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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替天行道（第1页）

远远便看到大殿的大门敞开着，想来张昊已经知晓了此事。

众人走进大殿，齐齐拱手行礼：“见过掌门。”

蒲团上闭目养神的张昊缓缓睁开眼，目光依次扫过众人，在可莉身上停顿了片刻，眸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落在了丽莎身上。

“此事我已知晓。”张昊的声音平静无波，“丽莎所取的《业火焚魂术》，的确是玄曦老祖当年覆灭血煞魔宗后收录的功法。经诸位先祖商议，认为此功法虽阴邪，却有可取之处，故而存入藏经阁，留待有缘人。”

“至于丽莎想要修炼此法……也无不可。”

听到这话，丽莎心中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钟离的表情也缓和了些许。

可艾莉丝依旧有些放心不下，忍不住问道：“掌门，可《业火焚魂术》需要生魂温养业火种子，这般邪法……长此以往，会不会影响丽莎的心智，让她堕入魔道？”

张昊抬手打断了她的话，语气依旧平静：“我明白你的担忧。你怕她被魔功影响，成为滥杀无辜的恶魔。”

艾莉丝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正是她最担心的地方。

张昊指尖轻敲着膝上蒲团，眸色深邃如渊，沉吟片刻后，缓缓开口：“不瞒你们说，昆仑历史上，确实有弟子栽在了这门功法上。”

“起初，他们还能恪守昆仑戒律，只用《业火焚魂术》降妖除魔，可久而久之，尝到生魂淬炼业火带来的实力暴涨后，便彻底迷失了心智。”

“他们开始屠戮无辜，用凡人的魂灵催化功法进阶，最终堕入魔道，无一例外，都被执法堂处以极刑，魂飞魄散。”

话音落下，艾莉丝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指节泛白；温迪眉头拧成川字，脸上没了往日的嬉皮笑脸；丽莎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眼神中闪过一丝动摇——这门功法的诱惑与风险，远比她想象中更极端。

“但你们可知，为何明知有这般风险，昆仑仍要将《业火焚魂术》存入藏经阁？”张昊话锋一转，目光扫过众人，“甚至，这只是藏经阁中诸多‘魔功’之一。”

丽莎眼中的动摇瞬间被好奇取代，连忙追问：“掌门的意思是，藏经阁中竟藏有不止一本魔功？”

“没错。”张昊颔，“但并非所有魔功都会蛊惑人心、滥杀无辜。真正邪恶到极致、无可救药的，早已被先祖销毁，留存的，皆是可控之法。”

他顿了顿，语气愈郑重：“昆仑修仙，向来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功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宗门只会规范约束，不会强行干涉弟子的选择。”

“你们选的路，后果需自行承担。成，则昆仑以你们为荣；败，则昆仑清理门户——这便是修仙界的铁律，没人能为他人的选择负责。”

“所以，丽莎，”张昊的目光最终落在丽莎身上，“你仍要修炼《业火焚魂术》？”

丽莎沉默了片刻，指尖缓缓舒展，眼神从犹豫转为坚定：“掌门，弟子想知道，当年玄曦老祖修炼此功，为何能坚守本心？”

张昊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功法无正邪，人心有善恶。这是昆仑先祖定下的准则，除了极端邪恶的功法，其余皆可修炼，关键在于使用者的本心。”

“玄曦老祖当年修炼《业火焚魂术》，只取妖魔与十恶不赦之徒的魂灵滋养业火，这般做法，既合降妖除魔之道，又能挥功法威力。”

“她一生征战，镇压妖魔无数，屠灭魔门万千，手下亡魂何止亿万？但她从未沾染无辜者的鲜血，这便是她能将功法推至地阶极品，却未堕入魔道的根本。”

“反之，那些为了成而屠戮无辜的弟子，不过是被力量冲昏头脑的废物，连魔修都看不起他们。”

丽莎重重地点了点头，眼神无比澄澈：“弟子丽莎在此立誓，绝不为修炼《业火焚魂术》残害无辜，若违此誓，甘受天打雷劈，昆仑处置！”

“好。”张昊颔，转而看向众人，“你们也需谨记，便是穷凶极恶的魔功，若用之于正道，亦可拯救苍生；便是堂皇正大的仙法，若用之于邪途，亦能屠戮天下。”

“我问你们，若有一日，提瓦特面临倾覆，唯有屠戮百万人，方能化解危机，拯救整个世界，你们会如何选择？”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在众人心头。钟离眼神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间；艾莉丝抿紧嘴唇，沉默不语；温迪收起了笑容，脸上露出罕见的严肃——这个问题，太过沉重。

身为守护提瓦特的魔神，让他们对自己的子民下手，绝无可能。可若代价是拯救整个世界……

“是以，昆仑除魔卫道，从不拘泥于表面的正邪。”张昊的声音缓缓响起，打破了沉默，“彼之恶鬼，我之英雄，这般事，修仙界屡见不鲜。”

“有人为守护村庄，屠戮数千贼寇，贼寇的家人视他为恶魔，村庄的百姓视他为救世主——你们说，他是善是恶？”

众人愈沉默，心中却如明镜般通透。正邪之分，从来不是非黑即白，关键在于立场与本心。

张昊见众人有所领悟，满意地点了点头：“今日这番话，钟离、艾莉丝，你们二人需好生反省。”

“你们身为执法堂核心，执掌生杀大权，每一次裁决都需慎之又慎，若有失误，便是封印修为，入锁妖塔面壁百年的下场。”

“切记，若现有人为修炼功法而滥杀无辜，无需犹豫，全力诛杀便是——那才是真正的魔道。”

“谨遵掌门法旨。”钟离神色一正，沉声应道。

张昊转而看向丽莎，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实话，你选的这门功法，短时间内很难有进展。”

“《业火焚魂术》虽可自主修炼，但度极慢，这也是为何许多人会走上歧途——他们急于求成，又打不过真正的魔修，便将魔爪伸向了无辜之人。”

“不过，业火并非只能用于战斗，它可燃烧自身业力，保持灵台清明，甚至……可用于炼丹。”

丽莎眼中瞬间亮起光芒，急切地看着张昊：“掌门的意思是，业火也能炼丹？”

“没错。”张昊点头，“短期内，你只能先用凶兽生魂修炼，聊胜于无。待日后进入九幽秘境，那里的妖兽皆是当年为祸苍生的孽障，用它们的魂灵滋养业火，既能提升实力，也算替天行道，届时，你的功法便能突飞猛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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