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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秦无涯修炼《玄魔典》二十多年积攒下来的根本之力,也是他力量的来源。没有它,他就不再是修士,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
可他亲手把它打出来了。
黑气在空中挣扎,试图返回体内。但秦无涯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直接泼在那团黑气上。血雾一沾即燃,出刺耳的尖鸣。黑气扭曲得更厉害,最终被逼得后退数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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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江临渊腰间的噬灵珠忽然震动。
它自动飞出,悬在半空,珠体透明,内部有漩涡流转。它对准那团黑气,猛然一吸。
黑气被扯动,像绳子一样拉长。它疯狂扭动,拼命抵抗,但在噬灵珠的力量面前毫无胜算。几息之间,就被彻底吞入珠中。
碑面骤然安静。
黑金二色停止争斗,开始交融。它们缠绕一周,再分开,最后全部化为纯粹金光。镇魔碑通体明亮,像被点燃了一样。地面阵纹全部亮起,蓝光成环向外扩散,一圈接一圈,直到消失在远处的墙角。
秦无涯的身体软了下去。
他单膝跪地,一只手撑住地面,指节白。他的脸色惨白,额头全是冷汗,呼吸微弱得几乎察觉不到。但他嘴角扬起,笑了一下。
“这一次……”他低声说,声音断断续续,“不是逃,是放下了。”
江临渊走上前,站在他旁边。
他没有扶他,也没有说话。他知道有些事不需要言语。这个人曾经教他辨识灵草,教他布置基础聚灵阵,也曾在暗中利用他恢复修为。他是导师,也是敌人。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卸下重担的人。
风起了。
一片枯叶从旁边的老树上飘落,轻轻盖在碑座一角。
江临渊低头看着秦无涯。
秦无涯喘了几口气,慢慢抬头。他的眼神很干净,没有躲闪,也没有掩饰。
“你还记得第一次上课吗?”他问。
江临渊点头。
那天他迟到,冲进教室时秦无涯正在讲灵植生长周期。他站在门口,满头是汗,背包带子断了一根。秦无涯看了他一眼,没批评,只说:“坐吧,后面有空位。”
后来才知道,那节课的内容,是整个大学四年里最实用的一堂。
“你那时候……看起来不像个坏人。”江临渊说。
秦无涯笑了笑。
“我不是坏人。我只是……走错了路。”
他慢慢撑着地面站起来,动作很慢,摇晃了一下才站稳。他回头看了一眼镇魔碑。
碑面金光未散,铭文清晰可见。那不是胜利的宣告,而是一种回归。就像河流终归大海,落叶终归泥土。
“二十年了。”他说,“终于结束了。”
江临渊看着他。
他知道这句话有多重。
不是结束一场战斗,不是毁掉一件兵器,而是终结一段人生。从此以后,秦无涯不再是那个藏在讲台后的魔修,也不再是那个用“为你好”来掩盖私心的导师。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一个选择放手的人。
远处传来脚步声。
有人正朝这边走来。
江临渊没有回头。他知道是谁。
但他没有动,也没有提醒秦无涯。
秦无涯也没有动。他只是静静站着,背对着来人,望着眼前的碑。
脚步声越来越近。
来人走到碑前两步停下。
江临渊余光看到一只手掌抬起,掌心向下,对准碑体。
陈慕白的手掌贴在碑面上。
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催动灵力。可就在那一瞬,他袖中一直收着的雷符突然震颤起来。
江临渊察觉到异样,立刻转头。
那张雷符自行飞出,悬在空中,边缘泛起金光。它轻轻一旋,猛地扎向陈慕白胸口。
陈慕白闷哼一声,身体晃了晃。
他的双眼瞬间被金光填满,瞳孔深处闪过电弧。他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却不出声音。整个人跪倒在地,双手撑住地面,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江临渊快步上前,却被一股无形气浪逼退。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雷息。这种气息他见过,上次是在实验楼地下,陈慕白用雷网镇压散修时释放过的那种力量。但这一次,更加厚重,更加古老。
系统界面突然弹出。
【检测到守阵人血脉完全激活】
江临渊愣了一下。他盯着眼前的文字,心跳加快。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知道,这件事和罗校长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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