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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初遇降兵 软硬兼施的招抚尝试（第1页）

苍莽山脉的晨雾还没散尽，苏妙音就带着满身露水冲进了山洞据点，鹿皮靴在石板上踏出急促的脆响。她怀里揣着一张揉得皱的情报纸条，是山下的猎户凌晨冒死送来的，字迹被露水洇得有些模糊，却足以让在场的人神色凝重。

“杨兄弟，黑风岭西麓的破庙里，藏着一队降兵，约莫三十人。”苏妙音抹了把脸上的寒气，指尖点在纸条上的“张狗子”三字，“领头的叫张狗子，原是附近的民团团长，上个月被蛮兵围了寨子，无奈降了。但高桥没给他们好待遇，不仅扣了粮饷，还派他们去最危险的矿场当苦力，昨天夜里他们趁看守松懈，抢了几支铳枪逃出来了。”

杨岩芯刚检查完新造的破甲地雷，铁壳上的引信还带着锻炉的余温。他接过情报纸条，指尖划过“缺粮”“伤兵”“怕被围剿”等关键信息，眉头微微舒展：“这是群被逼到绝路的人，不是死心塌地的汉奸。要是能招抚过来，既能补充人手，还能摸清蛮兵矿场的底细。”

林羽立刻握紧了腰间的改造铳枪，枪托的木纹被摩挲得亮：“我带十个人去！愿意降就带回来，不愿意就……”他做了个砍杀的手势，眼里闪过一丝狠厉——之前不少弟兄就是被降兵出卖，才死在蛮兵的围剿里。

“不可。”杨岩芯按住他的胳膊，目光扫过据点里正在打磨武器的队员，“他们是被逼投降，不是主动投靠蛮兵。硬来只会把他们逼到绝路，说不定还会转头向高桥告密。得用‘软硬兼施’的法子——先示好，给他们活路；再施压，让他们知道没别的选择。”

他转身从储物架上取下两袋糙米、半罐猪油，还有赵老栓刚熬好的金疮药：“这些是‘软’的。林队长，你带二十人埋伏在破庙西侧的山林里，把陶罐雷和轻机枪架好，这是‘硬’的。苏妙音，你跟我去破庙谈判，李大叔跟着一起——你是本地人，说话有分量，能让他们放下戒心。”

李大叔刚帮着民夫加固完据点的木栅栏，闻言立刻扛起猎枪：“杨兄弟放心！张狗子俺认识，以前还跟他一起在山里打过猎，这人讲义气，就是性子倔，吃软不吃硬。”

辰时过半，杨岩芯三人背着物资，踏着晨霜往破庙走去。破庙在西麓的山坳里，墙体坍塌了大半，门口挂着残破的蛛网，远远就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和淡淡的血腥味。李大叔先喊了一声：“狗子兄弟！俺是李老栓，带了朋友来送点东西，没有恶意！”

庙里立刻传来铳枪上膛的声响，一个粗哑的声音喊道：“别过来！是不是高桥派你们来的？再走一步俺就开枪了！”

杨岩芯停下脚步，把物资放在地上，缓缓举起双手：“张团长，我们是斩妖队的，专杀蛮兵，不杀中国人。知道你们缺粮少药，特意送点东西过来，想跟你谈谈。”

过了片刻，庙门后探出几个脑袋，一个个面黄肌瘦，衣着破烂，不少人胳膊腿上缠着渗血的布条。张狗子拎着一把生锈的铁管枪走出来，脸上满是警惕：“斩妖队？俺听说过你们炸了蛮兵的兵工厂，但谁知道你们是不是跟高桥串通好的，来骗俺们出去送死？”

李大叔往前走了两步，把猎枪放在地上：“狗子，你看俺像骗人的吗？蛮兵把你寨子烧了，杀了你媳妇，这笔账你忘了？斩妖队帮着咱们打蛮兵，是咱们自己人！”

张狗子的眼神动了动，目光落在地上的糙米和金疮药上——庙里的弟兄已经两天没正经吃饭了，伤兵的伤口都开始化脓，再拖下去真要出人命。他咬了咬牙，挥了挥手：“让他们进来，枪都放下！要是敢耍花样，俺们就同归于尽！”

庙里的景象比想象中更凄惨。二十多个降兵挤在残破的神龛旁，有的抱着伤口呻吟，有的饿得直啃树皮，还有两个年纪不大的小兵，正用破碗接屋顶漏下的雨水。看到糙米和猪油，不少人的喉咙都动了动，却没人敢上前。

杨岩芯把物资放在地上，蹲下身给一个伤兵检查伤口——子弹擦过大腿，已经化脓黑，再不处理就要截肢。他打开金疮药，用干净的布条蘸着药水清洗伤口：“这药是用金银花和艾草熬的，能消炎止血，比你们的草药管用。”

张狗子站在一旁看着，眼神渐渐柔和了些，却还是没松口：“你们到底想干啥？俺们降过蛮兵，你们真能容下俺们？”

“谁都有走投无路的时候。”杨岩芯放下布条，目光扫过在场的降兵，“高桥把你们当苦力，用完就扔，这次你们逃出来，他肯定会派巡逻队围剿。我们斩妖队有根据地，有武器，能让你们活下去，还能让你们报仇——只要你们真心投靠，以前的事既往不咎。”

一个年轻的降兵突然喊道：“张团长，俺愿意降！跟着蛮兵迟早是死，跟着斩妖队还能杀蛮兵报仇！”

“闭嘴！”张狗子呵斥道，却没再阻止他。他走到杨岩芯身边，压低声音：“俺信你是好人，但俺们有三十个人，还有十几个伤兵，你们养得起吗？而且高桥的巡逻队说不定很快就来，你们能护住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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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得起。”杨岩芯指着庙外的山林，“我们的据点有存粮，还有兵械坊，能造铳枪和地雷。至于巡逻队——”他话音刚落，庙外突然传来铳枪的枪声，紧接着是陶罐雷爆炸的巨响。

张狗子脸色一变，抓起铁管枪就往外冲：“不好！是蛮兵来了！”

杨岩芯跟着走出庙门，望眼镜里能看到十几个蛮兵正往破庙冲，却被山林里的轻机枪打得抬不起头，还有两个蛮兵踩中了陶罐雷，当场被炸倒。林羽的声音从山林里传来：“杨兄弟，放心吧！这伙蛮兵翻不了天！”

张狗子看着山林里精准的火力，又看了看身边杨岩芯从容的神色，心里最后一点顾虑终于消散了。他突然对着庙里的降兵大喊：“弟兄们！蛮兵不把咱们当人，斩妖队才是咱们的活路！愿意跟俺投靠斩妖队的，就拿起家伙跟蛮兵干！”

降兵们立刻响应，虽然大多有伤，但一个个眼里燃起了斗志。他们拿起铳枪、砍刀，跟着张狗子冲出破庙，配合林羽的队伍夹击蛮兵。杨岩芯则带着苏妙音和李大叔，指挥伤兵往据点方向转移。

不到半个时辰，蛮兵就被全歼了。张狗子拎着一个蛮兵军官的头颅走过来，往地上一扔：“杨兄弟，俺张狗子说话算话，以后就跟着斩妖队干！要是俺敢有二心，就让天雷劈死！”

杨岩芯拍了拍他的肩膀：“欢迎加入！以后咱们一起杀蛮兵，守家园！”

回到据点时，队员们已经烧开了热水，赵老栓带着王小虎给伤兵处理伤口，陈二柱则给降兵们分粮食。张狗子看着据点里整齐的武器架、冒着热气的锻炉，还有队员们脸上的笑容，心里百感交集——他终于又有了“家”的感觉。

杨岩芯把张狗子带到议事区，铺开黑风岭的地图：“你在蛮兵的矿场待过，知道里面的情况吗？”

张狗子指着地图上的“黑风矿场”标记：“那矿场里有一百多个民夫，二十多个蛮兵看守，还有两门铜炮架在矿洞口。矿场后面有个秘密通道，通往后山的山谷，是俺们以前采石头时挖的，蛮兵不知道。”

“太好了！”杨岩芯眼睛一亮，“矿场里有硫磺矿，我们正缺硫磺造火药。等你的弟兄们休整两天，我们就去端了矿场，救出苗夫，抢回硫磺！”

张狗子立刻道：“杨兄弟，不用等两天！俺们现在就能去！俺熟悉矿场的地形，保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进去！”

杨岩芯却摇了摇头：“不急。先让你的弟兄们适应一下我们的武器，赵师傅会教他们用改造铳枪和陶罐雷。等摸清蛮兵的换班时间，我们再动手，确保万无一失。”

接下来的两天，降兵们开始接受训练。赵老栓手把手地教他们使用改造铳枪，讲解“三点一线”的瞄准方法；林羽则带着他们演练伏击战术，熟悉陶罐雷和轻机枪的配合。张狗子学得最快，他以前就用过铳枪，加上杨岩芯的指导，很快就能精准命中百米外的目标。

苏妙音则从张狗子嘴里套出了更多蛮兵的情报：“高桥最近在矿场里挖一种‘黑石’，说是要送给什么‘妖师’，矿场里的民夫要是挖不到黑石，就会被蛮兵打死。”

“黑石？”杨岩芯心里一动，想起之前在迷雾谷看到的符文铁桶，“是不是黑色的石头，上面还刻着奇怪的花纹？”

“对！”张狗子点头，“那石头硬得很，用锤子都砸不开，蛮兵宝贝得很，专门派了两个人看守。”

杨岩芯立刻意识到，这“黑石”可能和妖师的力量有关。他召集众人开会：“这次端矿场，不仅要救民夫、抢硫磺，还要把那些黑石带回来。张狗子，你带几个人从秘密通道进去，解决矿洞口的铜炮手；林队长，你带铳手队从正面进攻，吸引蛮兵的注意力；陈二柱，你带掷弹筒队埋伏在矿场西侧，要是蛮兵想逃，就用掷弹筒炸他们！”

第三天夜里，行动开始了。张狗子带着五个熟悉地形的降兵，借着夜色从秘密通道摸进矿场。矿洞口的两个蛮兵正靠在铜炮上打盹，被张狗子等人一刀解决。他们立刻取下铜炮的撞针，又在矿场里放了一把火。

“着火了！救火啊！”矿场里的蛮兵顿时乱作一团。林羽趁机带着铳手队从正面冲进去，改造铳枪的枪声接连响起，蛮兵一个个倒下。陈二柱的掷弹筒队也开火了，炮弹精准命中蛮兵的营房，火光冲天。

民夫们看到有人来救他们，也纷纷反抗，捡起地上的石头、矿镐砸向蛮兵。不到一个时辰，矿场就被攻克了，二十多个蛮兵被全歼，一百多个民夫获救，还缴获了两门铜炮、三十支铳枪，以及十多块刻着符文的黑石。

回到据点时，天已经快亮了。杨岩芯看着那些黑石，上面的符文和迷雾谷的一模一样，心里更加确定妖师和蛮兵在搞阴谋。张狗子走到他身边，挠了挠头：“杨兄弟，俺们这次立了功，以后就能正式加入斩妖队了吧？”

“当然。”杨岩芯笑着点头，“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斩妖队的一员了。等过几天，我们再端了高桥的另一个据点，让你们立更大的功！”

张狗子和降兵们都欢呼起来。他们知道，自己终于找到了正确的路，跟着斩妖队，不仅能活下去，还能报仇雪恨，守护家园。

据点里的锻炉再次升起炉火，赵老栓正用缴获的铜炮管改造掷弹筒，民夫们则帮着搬运硫磺和矿石，降兵们在练习使用新缴获的武器，整个据点充满了生机与斗志。杨岩芯站在洞口，望着黑风岭的方向，眼神坚定——招降张狗子的队伍，不仅补充了兵力，还获取了关键情报，离打败高桥、赶走蛮兵的目标，又近了一步。

而那些刻着符文的黑石，像一个个谜团，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但杨岩芯并不畏惧，有了越来越壮大的队伍，有了不断改进的武器，还有越来越多的百姓支持，他有信心应对任何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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