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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应依旧凝着眉头。
何宁山见状只得暗自摇头,待柳琢光前来。
柳琢光一进殿中,便瞧见了盛应长老蹙眉沉思的模样,她脚步略微停顿,接着走到何宁山面前,对两人行礼。
“宗主,长老。”
何宁山点点头,神色肃穆:“琢光,过来,让师叔看看你如今修为。”
他手指抵上柳琢光额头,双眸微微闭着,半晌,何宁山收回手。
“确实是大乘期。”
“琢光,你突破后可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弟子并无异样。”
盛应见状,又在旁侧问了几个问题,柳琢光一一回了,神情自然。
“镇魔剑呢?”
眼见盛应陷入沉思,何宁山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问柳琢光。
柳琢光抬手,将镇魔召出,略微踟躇后,才又说:“弟子在天机城……”
何宁山抬手,示意柳琢光不必再解释:“我知道,秦暮山早先传了灵信,你放心,天机城的事由太衍处理,这一年来,你奔波不断,如今既已到大乘期,按照惯例,是该封你为长老,容我与你师尊商讨一二,这几日你就安心休息。”
“是,宗主。”
何宁山缓缓一笑,眼底满是赞叹:“琢光,别怕,你做得很好。”
“何宁山。”
盛应从思绪中抽离,一抬眼便听见何宁山嘱咐柳琢光好好在剑峰休息的话,心底一紧,对着何宁山直呼大名。
何宁山无奈扶额。
“盛应长老想将你带去丹峰,不知你可愿意?”
柳琢光:“多谢长老,但弟子如今想先回一趟剑峰。”
盛应心下更为着急:“琢光,你且听我一言,你这般突破速度太过异于常人,恐有祸患,不如与我先去丹峰寻并春查探一二。”
说着说着,盛应停住了,她看着柳琢光一脸平静的神情,俨然是对此早有猜测。
她静下来,轻叹了口气,神色呈现些许落寞。
“我明白了。”
见状,何宁山朝柳琢光微微颔首,示意她可以离开。
但柳琢光并未径直告辞,她注视着何宁山,目光清凌凌的,不含半分杂质。
“宗主,我还有一事想问。”
“琢光,你说。”
“师兄神魂不稳一事,大家都知道,对吗?”
何宁山手指下意识僵住,他嘴唇翕动,望着柳琢光的双眸,心下已是了然,半晌,何宁山才无奈地垂下眼帘。
他小心翼翼挑拣着措辞。
“琢光,这件事我们的确知道些许,但都不大清楚。”
“为何没有人告诉过我?”
何宁山:“……琢光,我们原以为这种神魂不稳,待到修为到达一定境界,自会不药而愈,如今这般,确是没有料到的。”
柳琢光垂下眼睫,乌黑的双眸情绪捉摸不定,也不知是信没信。
她略一行礼,朝两人告辞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半晌,盛应才在沉寂的气氛中开口。
“话多易错,你方才不如告诉她,谁都不晓得了。”
何宁山抿了口茶水,说:“琢光是个好孩子,若是在她不知之下,纪明澈骤然死去,那她势必会怨恨自己,我这般说了,日后纪明澈真的死了,她还能怨怨我们。”
盛应没接他的话,她慢步走到明窗边,敞开的窗户上,一只小鸟正慢条斯理地梳理着羽毛。
“我倒觉得,琢光不是那种庸人自扰之人。”
何宁山抬眸。
“不过,纪明澈神魂不稳了这么多年,怎么会突然出事?而且还是在这种时候。”
盛应:“你怀疑纪明澈?”
“只是猜测罢了。”何宁山摇摇头,走到盛应身后,神色陷入沉思,“纪明澈的身份,禾山至今都未坦明,神魂不稳的情况下,还能在大乘期待这么多年,实在没办法不多想。”
说到这,盛应也忍不住回忆起来。
“当年禾山镇压魔门,再未离开剑峰,我劝她收个弟子,她却一直推脱,我本以为她此生都不愿再收徒,我想到,某日竟突兀现出个弟子。”
“禾山解释说,是从剑峰后山捡到的。”何宁山说,“可后来,我一直在想,剑峰后山,不就是……”
魔门的入口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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