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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可最终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只是那双眼睛死死盯着苏绣棠,盯着那双深潭般的、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盯着那张苍白却坚毅的、仿佛掌握着生杀大权的脸。
眼睛里,有恐惧,有不甘,有挣扎,还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求。
苏绣棠没有避开他的目光,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久到油灯里的灯油又短了一截,灯焰开始摇晃,在她玄色的衣裙上投下晃动的、不安的光影。
然后,她收回目光,从矮几上拿起另一份文书。
文书是特制的桑皮纸,纸面摊开,上面用更小的字、更密的行距,记录着更多的东西——
“永昌十五年三月十七,戌时三刻,张猛于漕运码头三号仓库,会见一穿宝蓝色锦袍、戴玉扳指之男子。交谈约一炷香时间。”
“四月初二,午时,张猛命亲信从军械司领出破甲弩五十具,箭一千支,以‘例行检修’为名,实际未入营账。”
“四月十八,子时,两艘未挂旗的货船于钱塘江北岸老鸦嘴接货,船上货物疑似军械,由张猛麾下巡防船护送出境。”
“五月二十四,张猛收受银票三张,面额各五千两,合计一万五千两。银票为‘通宝钱庄’所出,票号甲字柒、柒、柒肆。银票于次日由其亲信埋于杭州城西张家老宅后院,槐树下三尺。”
……
一条条,一件件,时间、地点、人物、细节,清晰得让人头皮麻。
苏绣棠的声音依旧很平,可平底下涌动着某种令人胆寒的东西,像冰层下涌动的暗流:
“你与那神秘客商会面三次,每次都在漕运码头,每次都在子时前后。你私自领出的军械,从未真正用于检修,而是分批转运,通过老鸦嘴那个废弃的码头,运往外海。你收的银子,不敢存进钱庄,只能埋在老宅后院——可你知不知道,那棵槐树,三日前已经被雷劈了,树干裂开,里面的东西……露出来了。”
张猛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冷汗,大颗大颗的冷汗,从额角滚落,滚过深陷的眼窝,滚过干裂的嘴唇,滚进囚服的领口,将灰色的布料洇湿一片深色的痕迹。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胸膛剧烈起伏,铁链随着他的颤抖哗啦作响,响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回荡,像某种绝望的、无声的哀嚎。
就在这时,阴影里,有人动了。
是一直站在审讯室西侧墙角、隐在油灯光晕之外的谢知遥。
他穿着墨色的常服,没有着甲,可腰间佩着剑,剑柄裹着的鲨鱼皮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乌沉沉的光。他抱着手臂,背靠着冰冷的石墙,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可此刻,雕像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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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从阴影里走出来,脚步很轻,轻得像猫走过棉絮,可每一步都像踩在张猛的心口上,踩得他呼吸更加急促,脸色更加惨白。
他走到矮几旁,停在苏绣棠身侧半步的位置,目光落在张猛那张因为恐惧而扭曲的脸上,声音很冷,冷得像深冬的冰:
“你以为闭口不言,你背后之人便会保全你的家小?”
他顿了顿,俯下身,俯到与张猛视线平齐的高度,那双深得像古井的眼睛直直盯着张猛,盯着那双因为恐惧而剧烈收缩的瞳孔:
“太师是如何灭口的,你心知肚明。林文渊,三朝元老,太子太师,文华殿大学士——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地位,他们杀起来,可有半分犹豫?”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低得像毒蛇吐信时的嘶嘶声,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进张猛最脆弱、最不敢触碰的地方:
“你对他们而言,已是弃子。且是……知晓内情的弃子。”
弃子。
两个字,轻得像羽毛,却重得像千斤巨石,狠狠砸在张猛心头,砸得他眼前一黑,几乎晕厥。他的身体猛地一震,然后瘫软下去,像一摊烂泥,瘫在冰冷的石凳上,瘫在那副沉重的铁链里,再也起不来了。
只有那双眼睛,还睁着,睁得很大,很大,瞳孔里最后一点顽固的光,终于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深不见底的恐惧,和恐惧深处,那种近乎绝望的、对生的渴望。
他的嘴唇哆嗦着,哆嗦了很久,很久,久到油灯里的灯油又短了一截,灯焰开始摇晃,将三个人的影子投在青石墙上,影子随着火光晃动,扭曲变形,像三个在炼狱里挣扎的魂灵。
然后,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见,像破风箱漏气,又像垂死之人的喘息:
“我……我说……”
苏绣棠的手,在袖中微微收紧。
她的指尖触到袖袋里那枚冰凉的铜牌——三皇子给的令牌,正面刻着“”字,背面刻着盘龙。铜牌很凉,可她的掌心在出汗,汗是冷的,黏腻的,像某种无声的紧张。
但她面上依旧平静,只是从矮几上拿起一份空白的认罪书,和一支蘸好了墨的笔,轻轻推到张猛面前,推到他被铁链锁住、却还能勉强活动的手边:
“说出你所知的一切。谁是你在朝中的上线?白莲组织在江南还有哪些据点?与哪些官员有牵连?”
她的声音缓了些,可缓底下依旧涌动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是你唯一能戴罪立功,或许……能保全血脉的机会。”
笔尖的墨,在油灯昏黄的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
张猛的手颤抖着,伸向那支笔。指尖触到笔杆冰凉的竹质时,猛地一颤,像被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可最终还是重新伸出,紧紧握住了笔杆,握得很紧,紧得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然后,他开始说。
声音起初很轻,很乱,语无伦次,像梦呓,像谵语。可渐渐地,变得清晰,变得连贯,变得……滔滔不绝。
他说那个穿宝蓝色锦袍、戴玉扳指的客商,代号“灰隼”。他从没见过“灰隼”的真容,每次见面,“灰隼”都戴着人皮面具,声音也经过伪装,可有一次,“灰隼”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一道疤——一道很特别的疤,弯月形,颜色比周围皮肤浅,像是旧伤,可伤口的边缘很整齐,不像刀剑所伤,倒像……被什么特殊的利器刻意割出来的。
他说“灰隼”从不说自己的身份,只传递指令,指令都来自京城。有一次,“灰隼”酒后失言,提到“那位王爷”,提到“王爷”对江南的布局,提到“王爷”需要军械,需要钱粮,需要……一条能直通海外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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