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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新鲜的疤痕还在,上面的血迹尚未处理干净。
但那道原本应该皮开肉绽的伤口,此刻已经有了明显愈合的迹象。
谢老爷子那双锐利的眼睛,并未在宁家人身上停留半分,而是死死锁在孙儿手臂那道狰狞的伤口上。
伤口上的血迹尚未干涸,但那翻开的皮肉,此刻竟已肉眼可见地停止了渗血,边缘甚至有了收拢的迹象。
他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随即化为沉沉的怒意。
“胡闹!”
谢老爷子声音不高,却带着雷霆万钧之势,震得客厅里所有人都心头一颤。
他手里的拐杖重重顿地,盯着谢承渊,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心疼和责备。
“身体肤,受之父母!更是革命的本钱!你把它当什么了?为了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就这么糟践自己?”
谢承渊迎着爷爷的目光,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瞧瞧,这才是亲爷爷。
再看自己那个亲爹,从进门到现在,眼神就没离开过外人,仿佛他这个儿子是捡来的。
“爷爷,我记住了,以后不会了。”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季梦绮听着公公这番话,心里那口被丈夫堵上的恶气,总算顺畅了许多。
她暗自庆幸,幸好家里还有个明事理的老人家坐镇,不然今天非得被谢九重那个拎不清的给活活气死不可。
谢老爷子的目光又落回到那道伤口上,沉吟片刻,才再次开口。
“你那药……回头跟我好好说说。”
谢承渊心中了然,知道爷爷惦记的是什么,并未打算隐瞒。
“是,爷爷。”
得到孙子的答复,谢老爷子这才缓缓转过头,那双洞察世事的眼睛,终于落在了如坐针毡的宁家三口身上。
“小宁,小顾。”
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平淡得听不出喜怒,“我孙子刚才说的那些,你们可有什么要补充,或者反驳的?”
宁昌雄额角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面对谢老爷子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强行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磕磕巴巴地开口狡辩。
“谢老,您、您可千万别误会,我们没有要污蔑承渊的意思……”
他一边说,一边紧张地搓着手,试图组织语言。
“我……我了解我女儿,她现在因为脑袋受了伤,失忆了,把所有事,连带我们这些做父母的都给忘了,她不可能会平白无故地去污蔑承渊的……”
“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我们家柔儿,从小就爱慕承渊,她怎么可能去做伤害他的事?这里面……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承渊他一定是误会了……”
宁昌雄越说越觉得心虚,声音也越来越低,他偷偷觑了一眼谢老爷子的脸色,见对方毫无波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说。
“还有,我们今天上门来,主要的目的,是想和您二位商量一下,这俩孩子的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柔儿她……她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实在是没办法了,绝对没有强行要求承渊负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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