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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在正屋和柱子低声交谈了片刻。陈久安倚在门边,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院落,实则将每个人的站位、动作,乃至表情都收在眼底。那几个伙计看似松散,但彼此间目光交接的节奏、站立时脚下不丁不八的姿势,都透着训练有素的默契。这不是普通的货栈伙计,更像是……经历过战火的老兵。
中年大夫从厢房出来,眉头紧锁,手上还沾着血污。掌柜立刻迎了上去。
“怎么样,老姜?”
“弹头取出来了,失血太多,伤到了肺叶,感染已经开始。”老姜声音低沉,“我用了磺胺,但能不能挺过来,要看今晚。他需要绝对的静养,不能再移动,也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掌柜点点头,转向陈久安:“听到了?你们至少得在这里待上天,等程瀚同志情况稳定。”
陈久安沉默了一下,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青山’同志,这里的掩护……可靠吗?追兵很可能还在附近。我们进来,会不会……”
掌柜,或者说“青山”,推了推眼镜,露出一丝沉稳而略带苦涩的笑意:“货栈的掩护身份经营了七年,上下打点,应付过不少次盘查。但你们这次动静不小,鬼子又刚在渡口吃了大亏,肯定会扩大搜索范围。这里不是铜墙铁壁,只能说,相对安全。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准备。”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程瀚所在的厢房,又看了看隔壁屋子:“后院有个夹墙地窖,入口很隐蔽。一旦有情况,你们立刻转移进去。货栈日常也有应对搜查的预案。但前提是,你们必须完全听从安排,不能有任何自作主张的行动。尤其是,”他看了柱子一眼,“你们身上的武器和战场痕迹,必须处理干净。柱子同志,你的枪需要暂时交给我保管。”
柱子身体微微一僵,手下意识地按在腰间的枪套上。对于一个战士来说,交出武器如同交出半条命。陈久安对他使了个眼色,缓缓点了点头。柱子这才极不情愿地解下配枪,递了过去,连同仅剩的几子弹。
“放心,只是暂时保管。在这里,用脑子比用枪的时候多。”掌柜接过枪,语气缓和了些,“你们先去休息,恢复体力。老姜会照看程瀚。傍晚,我们再详谈接下来的路线。”
暂时安顿下来。苏梅和丽媚在热水和食物的简单抚慰下,终于支撑不住,倒在简陋的床铺上沉沉睡去,即使睡梦中,眉头也未曾舒展。柱子被安排和两个伙计同住一屋,他依旧保持着警觉,但连日的疲惫也渐渐袭来。
陈久安却没有睡意。他谢绝了休息的提议,主动要求帮忙照看程瀚,实则是在观察这个货栈的里里外外。老姜在给程瀚换药,动作娴熟沉稳。陈久安在一旁打下手,状似无意地搭话:“姜大夫是货栈常驻的郎中?”
老姜头也不抬:“掌柜的远房表亲,前年投奔来的,略懂些医术,混口饭吃。”
这话滴水不漏。但陈久安注意到,老姜处理伤口的手法,特别是清创和缝合的技艺,绝非乡野郎中的水平,倒像是在战场上处理过大量创伤的军医。他手腕上有一道深深的旧疤,形状像是……刺刀挑伤?
货栈里的疑点,像水面下的暗流,悄然涌动。掌柜的身份看似明确,但一个能在敌占区经营七年秘密交通站而不暴露的人,其城府和手段绝非寻常。这些伙计,这个大夫,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是可靠的同志,还是……另有所图?
傍晚,雾气终于散尽,夕阳给货栈的砖墙涂上一层黯淡的金红色。掌柜把陈久安叫到正屋后面的小书房,关上了门。屋里陈设简单,一张书桌,几把椅子,一个书架,上面摆着些账本和杂书。
“坐。”掌柜亲自倒了杯水,“陈久安同志,你们的任务和具体身份,我不需要知道全部。但既然到了我这里,有些情况必须向你通报。”
他摊开一张粗糙的手绘地图,指向一片山区:“根据地的通道确实经过野狼峪,但三天前,鬼子在峪口增设了哨卡,加强了巡逻。原来的路线暂时走不通了。我们正在寻找新的安全通道,但需要时间。”
陈久安的心沉了一下:“程瀚同志的伤等不了太久。而且,追兵……”
“我知道。”掌柜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所以,我们可能需要冒点险。有一条备用路线,更偏僻,也更难走,要翻过黑风岭。那里没有固定哨卡,但山林密布,地形复杂,而且……不太平。”
“不太平?”
“有土匪,也有溃兵,成分复杂。平时和我们井水不犯河水,甚至有些秘密交易。但带着伤员,走那条路,变数太大。”掌柜看着他,“或者,你们可以在这里隐蔽更长时间,等到风声过去,程瀚同志伤势好转,再图后计。”
两个选择,都充满风险。等待,可能等来的是敌人的合围;冒险转移,可能倒在土匪或自然的险恶中。
“我需要和同志们商量。”陈久安没有立刻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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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但必须在明天天亮前决定。因为……”掌柜的声音压得更低,“我收到风声,明天下午,可能会有一队伪军到附近几个庄子‘征粮’。按照惯例,他们很可能会来货栈‘看看’。虽然以往都能应付,但这次有你们在,必须格外小心。”
压力骤增。不仅要决定去留,还要应付可能到来的盘查。
夜深了。货栈里点了油灯,光线昏暗。陈久安将苏梅、丽媚和柱子召集到程瀚的厢房(程瀚仍在昏迷中)。老姜在门外守着。
陈久安简要说明了情况。苏梅和丽媚脸色白,柱子则握紧了拳头。
“等下去太被动。”柱子率先开口,“程瀚的伤需要静养不假,但货栈也不安全。伪军一来,难保不出岔子。我倾向于走,哪怕路难走。”
苏梅看着昏迷的程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他的身体……怎么经得起颠簸?”
丽媚咬着嘴唇:“留在这里,万一伪军现蛛丝马迹,我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掌柜他们也会被连累。陈大哥,掌柜说那条备用路线,他们熟悉吗?能不能提供向导?”
陈久安摇头:“掌柜明确说了,货栈的人不能公开护送,最多只能提供路线图和有限的接应。主要靠我们自己。”
又是一阵沉默。每一步都可能是死棋。
“走。”陈久安最终下了决心,声音沙哑却坚定,“我们不能把风险全部转嫁给‘青山’同志和这个交通站。准备担架,尽量做好固定和缓冲。柱子,你负责探路和警戒。苏梅、丽媚,你们轮流看护程瀚。我来负责和掌柜沟通路线和接应细节。明天一早,如果程瀚情况没有急剧恶化,我们就出。”
决定做出,反而让人松了口气。绝境之中,能动起来,就还有希望。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各自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应对明日艰险时,后院突然传来一阵压抑的犬吠,随即迅安静下来。
一直守在门口的老姜猛地推门进来,脸色严峻:“掌柜让你们立刻去地窖!快!有不明身份的人靠近货栈,不止一两个,动作很轻,不是寻常路人或伪军做派!”
所有人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追兵已经摸到了门口?
刚刚看到的希望之光,倏然间,又被浓重的危机阴影吞噬。
货栈的夜晚,骤然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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