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一股莫名的情绪在我胸腔里翻涌,不是市侩的算计,不是玩世不恭的调侃,而是一种沉重的、带着铁锈味的共鸣。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碎片——陨星之变的火光、父亲模糊的嘶吼、自己体内被灌入黄粱引时那撕裂魂魄的剧痛——如同沉渣泛起,瞬间淹没了方才泛舟的闲适。
这湖光山色,这短暂的宁静,在这样深沉的痛楚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船尾那个微微颤抖的背影,不再是六扇门冷硬的捕头,只是一个被命运撕碎了所有庇护的孩子。她此刻展现的脆弱,比任何刀剑都更有力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鬼使神差地,我放下了桨。
小船彻底失去了动力,在湖心随着水波轻轻荡漾。我站起身,船身微微摇晃。我走到船尾,在她身侧蹲了下来。动作很轻,尽量不惊扰她。
她没有动,也没有看我。目光依旧死死地盯着遥远的、已经沉入地平线大半的夕阳残红,仿佛要将那点余烬也吸入眼底。侧脸的线条绷得紧紧的,下颚咬合,像是在极力对抗着什么。只有那紧攥着裙摆、微微颤抖的手,泄露了她内心汹涌的惊涛骇浪。
我没有说话。任何言语在此刻都显得多余而轻浮。
目光落在她攥紧的手上。那手背的皮肤很白,此刻却绷出了青色的血管。指尖因为用力而深深陷进布料里。
几乎是未经思考的,我伸出手,宽厚的手掌带着水汽的微凉,轻轻地、却稳稳地覆在了她紧握的拳头上。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像受惊的鸟儿,瞬间绷紧。那冰凉的手指在我掌心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似乎想挣脱,却又被巨大的悲恸钉在了原地。
我的手没有用力,只是那样覆着,像一块沉入冰水的温玉,试图用一点点微不足道的暖意,去平息那刺骨的寒与痛。
“都过去了。”我的声音很低,沉在暮色里,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陌生的沙哑和…笨拙的温和。这不像我沈砚会说的话,更不像一个市侩的赏金猎人该有的举动。但此刻,那些伪装的面具,那些刻意为之的油滑,似乎都被这湖水和她的痛楚冲刷得无影无踪。“人活着,债…总有清算的一天。”
我的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骨的坚硬和冰凉,以及那压抑不住的细微颤抖。她的拳头在我手下慢慢松开了几分,不再那么死命地攥着布料,但依旧僵硬冰冷。
她没有抽回手。
也没有说话。
晚风吹拂着她鬓边的丝,拂过我的手背,带来一丝微痒。湖面只剩下水波轻轻拍打船舷的声音,单调而永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小船漂浮在巨大的、燃烧殆尽的霞光里,像一片孤零零的叶子。她的痛苦,她的冰冷,透过指尖传递过来,沉重得让我几乎喘不过气。这感觉…如此熟悉。就像当年蜷缩在姑苏某个破庙角落,听着体内蛊母无声啃噬时,那种深入骨髓的孤寒与绝望。
她承受的,是灭门之痛,是刻骨之伤。我背负的,是国仇家恨,是蛊虫噬身。看似不同,却又在灵魂深处出同样的悲鸣。
覆在她手背上的掌心,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在一点点软化,虽然那冰凉依旧。她没有抗拒,也没有回应,只是任由我的手掌覆盖着,像一块汲取微温的寒冰。这沉默的默许,比任何言语都更让我心头震动。
夕阳终于彻底沉入地平线,只留下漫天瑰丽的紫红色余晖,将湖水染成一片流动的、忧伤的锦缎。天光迅暗淡下来。
“天黑了。”我轻轻开口,打破了这长久的、沉重的宁静。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些。
她像是被惊醒,身体几不可察地一震。覆在我掌下的那只手,指尖终于微微动了一下,然后,缓缓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从我的掌心下抽离。那冰凉的触感消失的瞬间,我竟觉得掌心有些空落。
冷月终于转过头来。暮色四合中,她的侧脸轮廓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将最后的天光都吸了进去。里面翻涌的情绪已经重新被冰层覆盖,只余下深不见底的幽潭,但仔细看去,那潭水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了,又有什么东西在悄然凝结。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残留的痛楚,还有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和依赖?
只一瞬,她便移开了视线,望向逐渐被夜色笼罩的湖岸。
“回去吧。”她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但仔细听,尾音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好。”我应了一声,站起身,重新拿起船桨。动作间,肋下那道硬痂几乎已感觉不到任何不适。蛊母的馈赠,如此高效而冰冷。
回程的桨声显得格外清晰。小船破开越来越暗的水面,朝着岸边那几点昏黄的灯火划去。两人都没再说话。方才湖心那短暂的、近乎灵魂触碰的瞬间,像一场幻梦,被浓重的夜色迅吞噬。
靠岸时,老艄公还在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在黑暗中明明灭灭。冷月先一步跃上岸,身姿依旧利落,那件月白襦裙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单薄。她没回头,径直朝着分舵的方向走去,背影重新挺得笔直,仿佛方才船上的脆弱只是我的错觉。
我付了船钱,慢悠悠地跟在后面。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手背冰凉的触感,以及那细微的颤抖。心头那点市侩的精明算计,被一种更沉重的、带着铁锈味的情绪取代。
回到那间弥漫着霉味的精舍,冷月已经点上了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她半边脸,她正坐在桌边,重新翻看那些失踪案的卷宗,神情专注,仿佛刚才在湖心袒露伤痛的并不是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伤口如何?”她头也没抬,声音平淡无波,仿佛只是在问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下意识按了按肋下,那里一片平滑,只有新生皮肉特有的紧绷感。“死不了。”我随口应道,走到自己那张硬板床边坐下。目光扫过她专注的侧影,昏黄的灯光柔和了她过于锋利的轮廓,却也让那紧抿的唇线和微蹙的眉宇显得更加清晰。
“报国寺…”我沉吟着开口,不再是之前那种事不关己的惫懒调子,“玄慈这老和尚,乐善好施,名头太响了。越是这样的‘佛皮’,底下藏的‘妖魔’往往越凶。”这话带上了几分分析的味道。
冷月翻页的手指顿了一下,抬眼看向我。灯光下,她的眼神锐利依旧,但似乎少了些之前的冰寒,多了点探究。“你似乎对‘佛皮下藏妖魔’很有经验?”
“姑苏城里,见识过一个。”我扯了扯嘴角,笑意有些冷,“道貌岸然,吃人不吐骨头。这报国寺的‘佛祖’收人,我看…手法也差不了多少。那些失踪的富商,就是送到嘴边的‘供奉’。”我刻意用了“供奉”这个词,带着点血腥的讽刺。
冷月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我的话。她合上卷宗,灯火在她深幽的眸子里跳动。“明日,去见李府尹。卷宗线索已指向报国寺,无论如何,都要探上一探。”
“嗯。”我点点头,没再嬉皮笑脸。这趟浑水,看来是非趟不可了。不是为了那几个铜板的赏钱,而是…我瞥了一眼冷月按在卷宗上的手。为了那些莫名消失的人?还是为了眼前这个刚刚在湖心展露过一丝脆弱的女人?亦或是…为了自己心底那点被勾起的、名为“公道”的、早已蒙尘的东西?
夜渐深。油灯的火苗跳跃着,在斑驳的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冷月依旧在灯下研读卷宗,侧影沉静。我躺在硬板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望着房梁上那处蛛网。
肋下的伤口早已无碍,但蛊母带来的麻痒感并未完全消失,反而在寂静的深夜里更加清晰。它像无数细小的活物,在筋骨血脉中游走、沉淀。每一次心跳,都仿佛有淡金色的细流在四肢百骸深处悄然流淌、勾勒。这不是痛楚,而是一种奇异的、充满力量的充盈感。玄铁墨刃就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黝黑的刃身在黑暗中仿佛也感应到了什么,隐隐散着微不可察的寒意。
这具身体,这身力量,还有那甩不脱的蛊母烙印…它们究竟要把我推向何方?嘉禾府这潭看似平静的死水之下,又藏着怎样的漩涡?
窗外的夜枭又叫了一声,凄厉依旧,却似乎少了些之前的孤寂。我闭上眼,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墨刃冰冷的刃脊。黑暗中,那淡金的纹路在骨缝深处,无声游弋。
喜欢梦影追凶录请大家收藏:dududu梦影追凶录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提线木偶无限流作者清水枇杷文案池饮是一个赶尸人。但是现在合法的尸体越来越难找了,池饮每天都在发愁。直到有一天,他被拉进了无限游戏里。这里遍地杀戮。到处都是桀桀怪笑的鬼怪,玩家们全都在苦苦挣扎,拼命逃生。如坠地狱。有鬼就有尸体,池饮看着群魔乱舞的鬼怪,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把鬼的尸体征用了。妈妈我这是到了天堂吗专题推荐清水枇杷无限流在线阅读txt下载加入书架...
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爸就是个混子,喜欢喝酒,经常喝得烂醉,喝醉之后就把我妈脱了衣服吊起来,往死里打。那时候,我很小,总是被吓得躲在房间里偷偷地哭。后来,我妈终于无法忍受这种折磨,变得精神错乱,最后跟着一个野男人跑了,那一年,我六岁。同龄的小孩儿也不叫我吴清,而是叫我无娘清,这是我心中的伤疤。...
让你当逃犯,没让你创立私人武装啊陈家俊安泰泽番外笔趣阁优秀文集是作者棺青衣又一力作,清晨的锦城,雾气弥漫。环卫工老李停靠下三轮车,搓了搓感到些许寒冷的双手,拿起铲子开始驱赶在垃圾池内翻食的几条流浪狗。伴随着几声犬吠,流浪狗四散而逃。它们却是并没有走远,瞳孔溢散着幽光仍然锁定着这边,嘴角有不明液体滴落。野狗看来找到了什么好吃的。老李嘀咕一句,目光有所期待的靠近垃圾池,随后便对视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眸子的下方,是一张格外苍白的人类脸庞,没了下巴。啊惊叫声刺破了柳巷的静谧。开门,警署排查。嘭嘭陈家俊听到门口的敲门声,睁开迷糊的眼睛,脑海仍然在回忆着刚才睡梦中自己重回了故乡和龙籍。该死的人贩子!重生到如今的平行世界,本以为能过上美好生活,没想到出生没多久就被人贩子拐离龙国,到现在都已经快过去二十年。...
农门小福星,算卦太准全家团宠农门小福星算卦太准全家团宠柒宝虞水莲柒宝虞水莲虞水莲柒宝虞水莲柒宝...
归雪间从梦中醒来,梦中种种如过眼云烟,隐约记得白家覆灭,自己沦为魔族容器,身死魂灭。而他的前未婚夫则是天道之子,这个世界的龙傲天。今天恰巧是白家长辈撕毁婚约的日子。父母双亡后,于怀鹤一无所有,被仙界高门白家指摘碌碌无为,前途黯淡。齐大非偶,并非良配。当着白家五位长老的面,于怀鹤被逼亲手烧掉了合婚庚帖。看着误入后院的于怀鹤,坐在窗边的归雪间装作一无所知,探出身,嗓音微微颤抖,像是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未婚夫有许多依赖我讨厌这里,你能不能带我离开?他闭上眼,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一如所愿,被人牢牢接住。满树海棠落在归雪间未束的长发间,在这个春日,命中注定分道扬镳的退婚流龙傲天和他的未婚夫私奔了。归雪间是高阁之上,于怀鹤从未接触过的那类人,他像是含苞待放的花,不精心照顾,雨打风吹,很快就会败落。他提不动刀,握不住剑,一吹风就会咳嗽,于怀鹤必须全神贯注地保护这个人。再后来,于怀鹤发现自己的未婚夫的确是花,却是会吃人的那种。于怀鹤沉思片刻那,我希望你能吃的开心点。要不要我帮忙?归雪间?龙傲天你是不是长歪了?以天下十珍之七八宝之六为聘,于怀鹤求娶照月阁阁主归雪间。只对老婆双标的冷淡退婚流龙傲天×提不动刀握不住剑的娇弱食人花美人,小两口吵吵闹闹相伴成长修仙路,归雪间随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