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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空间裂隙（第2页）

不！

是复仇！是守护！是哪怕燃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将那高高在上的神魔拉下王座！是要为元墟、为所有被神魔践踏的飞升者，杀出一条血路！

“啊——！！！”他出一声源自灵魂深处的怒吼，将被幻象侵蚀、几乎要沉沦的意识强行凝聚！暗金色的瞳孔中重新燃起那不屈的火焰，尽管微弱，却坚定不移！

他用尽全身残余的力气，抬起了那只没有受伤、却同样布满血痕的左手，向着那只散着琉璃光华、代表着希望与真实的手，艰难地、一寸寸地抓去！

空间乱流依旧狂暴，无数扭曲的光带试图阻挡、分离他们。细碎的空间碎片如同刀片般切割着他的手臂。更多的幻象碎片试图再次涌入他的脑海——他看见自己抓住玄璃手的瞬间，玄璃被他身上失控的寂灭之力侵蚀，化为飞灰……

“滚开！”凌烬怒吼，强行碾碎这最后的干扰幻象！

终于！

他的左手，猛地抓住了玄璃的手！

指尖传来的，是真实的、温润的触感，以及那纯净坚韧的琉璃心力量。这股力量并不霸道，却如同最稳固的基石，瞬间锚定了他几乎要飘散迷失的神魂！

嗡——！

就在两人手掌相握的刹那，异变再次生！

凌烬胸前那疯狂震颤的骨片，仿佛受到了某种安抚，震颤的幅度和频率骤然降低了许多，那灼热的温度也开始消退。而玄璃身上的琉璃光华，则顺着相握的手，流淌到了凌烬身上，与他残存的寂灭之力接触。

没有想象中的剧烈冲突，反而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交融。琉璃光的净化与稳固特性，似乎中和了寂灭之力因狂暴而产生的毁灭倾向，使得凌烬体内紊乱的气息稍微平复了一丝。同时，寂灭之力那万物归墟的本质，似乎也让琉璃光变得更加凝练、坚韧。

两种截然不同，甚至本该相互克制的力量，在这绝境之中，竟然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与共鸣！

这共鸣以他们相握的手为中心，扩散开来，形成了一个微弱的、却真实存在的稳定力场，暂时将周围最狂暴的空间乱流排斥在外少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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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兄弟！”蛮山那粗犷而带着惊喜的吼声也从不远处传来。

借助这短暂的稳定，凌烬奋力扭头望去。只见在稍远一些的混沌光流中，蛮山正死死地抓着背上已然昏迷的药叟，庞大的身躯在乱流中艰难地维持着平衡，熔岩血气如同风中残烛般明灭不定，但那双眼睛却充满了看到希望的振奋。他显然也经历了类似的幻象冲击，额头上青筋暴起，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但眼神中的战意未曾熄灭。

更远处，一道幽暗的影子如同游鱼般，在扭曲的空间缝隙中穿梭，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正是影。她似乎凭借着自己对阴影与空间的独特天赋，在这种环境下反而找到了一丝行动的规律，虽然同样险象环生，但看起来比其他人要稍微从容一些。她冰灰色的左眼也看向了凌烬和玄璃相握的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都没事……太好了……”凌烬心中稍稍一松，但立刻又紧绷起来。眼前的危机并未解除。星轨阵的强行启动，使得这次空间跃迁的目的地完全未知，而且过程极不稳定。他们此刻，就像是漂流在空间风暴中的孤舟，随时可能被下一个更大的乱流彻底撕碎，或者被放逐到某个绝地。

“必须……找到出口……或者稳定下来！”凌烬咬着牙，对玄璃说道。两人手掌相握，力量交融，使得他们能够在这片混沌中进行简单的交流。

玄璃点了点头，琉璃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凝重：“我能感觉到……空间乱流的方向在某个点似乎有微弱的汇聚……但那里……也很危险！”她凭借着琉璃心对能量流动的敏锐感知，指向了混沌深处一个方向。

凌烬顺着她所指的方向，全力催动寂灭魔瞳望去。果然，在无数扭曲光带的尽头，隐约可见一个更加幽暗、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点”。那个点散着令人心悸的不稳定波动，周围的空间如同破碎的玻璃般布满裂痕，但确实，大部分的空间乱流都在向着那个点缓慢汇聚。

“那是……空间裂隙？还是某个濒临崩溃的位面入口？”凌烬心中凛然。无论是哪种，都代表着极度的危险。但与此同时，那也是目前唯一可见的、可能脱离这片无尽乱流的“出口”。

没有其他选择。

“去那里！”凌烬当机立断。留在这里，只有力竭而被空间乱流湮灭一个下场。搏一把，或许还有生机。

他紧紧握住玄璃的手，两人力量交融形成的微弱力场，勉强为他们提供了一丝前进的动力和方向。凌烬同时向蛮山和影出意念传讯，指引他们向那个幽暗的“点”靠拢。

蛮山怒吼一声，爆出剩余的熔岩血气，如同逆流而上的蛮牛，艰难地朝着指定方向移动。影则如同鬼魅，利用空间缝隙的刹那稳定，不断进行短距离的闪烁，快接近。

越是靠近那个幽暗的“点”，空间乱流就越是狂暴。拉扯力、挤压感、以及那种仿佛要被彻底分解成最基本粒子的恐惧感，呈几何倍数增长。骨片再次传来警示性的微颤，但不再有幻象出现，只是单纯地预示着前方巨大的危险。

凌烬和玄璃紧握的手心中，都已满是冷汗（或许是血水与能量的混合）。琉璃光华与寂灭之力形成的平衡力场在不断压缩，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终于，他们抵达了那个幽暗“点”的近前。

这并非一个简单的点，而是一个巨大的、不规则的空间裂口！裂口边缘是不断崩碎又重组的空间碎片，内部是深不见底的、连光线都无法逃逸的绝对幽暗！狂暴的空间能量如同瀑布般从四面八方向裂口内倾泻，出震耳欲聋的、仿佛宇宙初开般的轰鸣！

站在这个裂口前，渺小感与绝望感油然而生。这简直就像是主动跳进一个宇宙级巨兽的嘴里！

“妈的！这鬼地方能进吗？！”蛮山看着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幽暗裂口，忍不住骂道。

影的身影出现在裂口边缘的一块相对稳定的空间碎片上，冰灰色的左眼死死盯着裂口内部，似乎在急分析着什么。她脸上的魔纹闪烁着幽光，与裂口散出的某种气息产生了极其微弱的共鸣。

“没有……其他路了。”影沙哑地开口，给出了冰冷的判断，“这里的空间结构……即将彻底崩溃。要么进去，要么……跟着一起湮灭。”

凌烬深吸一口气，寂灭魔瞳运转到极致，试图看穿裂口内部的景象。但除了无尽的幽暗和更加混乱、暴虐的能量乱流，他什么也看不到。骨片的警示达到了顶峰，仿佛在尖叫着阻止他。

但是——

他回头看了一眼紧紧跟随的同伴。玄璃眼中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信任。蛮山虽然骂骂咧咧，但眼神决绝。影虽然冰冷，但姿态表明她已做好准备。还有蛮山背上，昏迷不醒、气息微弱的药叟……

他们已经没有退路，也没有时间犹豫了。

“跟紧我！”凌烬暴喝一声，不再犹豫，紧紧拉着玄璃的手，将周身残存的寂灭之力与玄璃的琉璃光华催动到极致，形成最后一道微薄的双色光罩，然后——纵身一跃，主动投向了那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幽暗空间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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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拼了！”蛮山咆哮着，背负药叟，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紧随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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