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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兰松开手掌,碎叶却重新聚拢,飞快地飞回到树枝上。村庄中的铁甲兵如潮水般后退,也几乎全部退出了村庄。
这个世界的时间过得很快,或者说倒退得很快,他和尉兰坐在山坡上休息闲聊的工夫,太阳已经西升东落了好几个来回。
骑兵走后,村庄一直没有人,直到半个月后,一个穿着兽皮的年轻人从旁边的小径上路过,倒退着回到了村庄。
“我想下去看看。”顾青一屁|股从草地上站起,下意识就想追上去。腿伸出一半忽然想起了尉兰,突兀地转过身子,向尉兰伸出一条手臂。
尉兰的腿仍是伤着的,没人扶一个人走不了多远。他一把握住顾青的手,笑容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像一幅以乡村为背景的艺术作品:“水渊村的最后一人?”
“嗯。”顾青点了点头,一手架起尉兰,沿青年的足迹追了上去。
几百米的路程,一路上又过了整整一个日夜。好在水渊村就那么几座茅草房子,找一找就找到了青年的所在。
青年正在挖坟!
散落在地上的泥土拌随着他的动作,一点一点上升到空中,在坑洞旁堆成了一座小小的土坡。青年弯下腰,从坑洞中抱起一具老者的尸体,随即一步一步地退回房屋。
顾青跟进去的时候,老者已经“复活”,悠悠然靠墙坐着,神情十分的安详。青年跪在老者的床头,倒是满脸的黯然忧伤,一双大眼睛中溢满泪水,又退了回去。
微不可闻的声音从屋外传来,传到顾青他们耳朵里已经变得可以分辨,听上去却非常的奇怪。
尉兰却像明白了什么,对顾青解释:“他们俩在对话,老人先说了一句‘你知道会是这种结果。’接着年轻人说,‘你不会死,我一定有办法把你保存下来。’”
顾青:“这么一说,我听着也像。奇怪的是,铁甲兵说的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这些村民的话倒和我那时候的语言有相像之处。”
尉兰:“没什么奇怪的,云铎太|祖攻打天下时,急于摆脱文字圣和教化圣的影响,完全禁止了原来的语言文字。他当侍从的时候结交过一个狼孩,狼孩从小和狼群生活在一起,后来被人捉住,成了专门训练军队的奴隶——就是放条狗在后面追你,督促你快跑的那种,只不过把狗换成了人。太|祖从狼孩那里受到启发,自己发明了一套更为原始的语言文字,作为云铎的官方用语。可这云铎话用于日常的行军打仗、吃喝玩乐可以,表达更为复杂精确的东西就不太够用。后期神族的影响渐渐淡去,民间又习惯于原先的语言,这才逐渐放松了这道禁令。”
顾青看尉兰的目光里不禁带了点钦佩之意:“尉总生在两千年后,却比我这个两千年前的人还要懂得历史。”
尉兰:“那是当然。古代人能懂什么史?”
顾青:“……”
说话间,时光继续倒流。
青年在老者屋里出出进进,老者倒没怎么想着出去,每天不是打坐就是睡觉,最多不过到后院去散个步。
日复一日,老者渐渐康复,变成了一个清癯高瘦的老人。老人白眉白须白发,眼角微微向下,颇有仙风道骨,叫青年人“心”,而青年人则叫他“雅”。
雅确实是个雅人,可以看出年轻的时候是何曾风流俊雅,可心对他的态度也太过殷勤了点,不像对族里令人尊敬的长辈的态度,倒像……全心全意的追求,成天泡在雅破旧简陋的茅草屋中,仿佛村里完全没有第三个人。
雅也不感到厌烦,从来都是对方想要待多久,就让对方待多久,却也不对心作出任何感情上的回应。
顾青听他们倒着说话听久了,也能在事后反应过来他们大概说了些什么。把一整段对话正回来,则是雅语重心长地对心说:“我活太多世了,拥有太多的记忆,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但很多东西,都只有人才能够拥有。”
心说:“可你是一个人,你的所有经历,都在塑造现在的你,你难道感受不到你的自由意志么?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点感情?”
雅摇了摇头:“我灵魂中的某一部分,曾对你有很深的感情,但那一部分太小了,小到就像回忆起一件儿时爱不释手的玩具。如今,我已经记不得那时的热爱,甚至记不起对任何事物的热爱。”
心惨兮兮地苦笑:“我还真是干了一件好事呀。”
雅和心说话跟猜谜似的,偶尔听听虽然有趣,听多了却也无非就那几句。顾青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人却已经乏了,背起尉兰在空荡荡的村庄中闲逛,最后在一棵老树边坐下休息。
树边有条清澈的河流,河流的水是由东向西流的,捧上一把喝进嘴里,倒还真能缓解一时的干渴。但水分很快就流失了,就像那片碾碎在指尖的树叶一样,不会因为他们的存在真正受到影响。
顾青却也很快发现,他并不是真正的干渴,至少不比刚来的时候渴。他们就像两个被定格的幽灵,看着世间万物匆匆退回原点,无论做什么,都留不下任何痕迹。
太阳西升东落不知几个来回,他和尉兰靠着树干小憩了片刻,睁开眼睛时,就看到雅和心匆匆地往后退,退向村民共用的墓地。
从他们所在的高地,能够看清墓地的情形——又是挖坟。
这次,雅和心从坟中挖出了一个年轻的女人,女人身边还有个刚出生的孩子。女人一身的血,似乎是难产而死,孩子也没保住。
两人把女人和孩子抬回屋里,顾青和尉兰跟了上去。
似乎到了夏天,屋子里又闷又热,弥漫着一股酸臭。竹竿削成的矮榻上浸满了鲜血,心一手握着死去女人的手,满脸悲伤难抑,嘴里则念念叨叨的,一手赐福似地按在雅的眉心,仿佛从中抽出了什么,放回死去妇人的眉心。
死去妇人不久后便有了神志,开始痛苦地呻|吟,满榻的污血迅速地消退,回到她汗淋淋的身体中。
雅和心开始说话,奇怪的音节又一次由远及近地传来。不过他们这次的对话很长,最后还是尉兰“翻译”出来的——
心满脸疲倦:“这是族中最后的子嗣了,没想到我一心保全我族,族中最终却剩不下一人。”
雅安慰道:“你也不必如此难过,世间多少大大小小的族群,都如昙花一般花开花落,没留下任何痕迹就走向了凋零。我们本不是什么大族,乱世之中不过一片鸿毛而已,又凭什么比别人活得更为长久?”
雅话说得老成,但此时此刻已经是一个年轻人,虽然看上去比心还是要年长一些,却已经称得上“同龄”。
心和以前一模一样,神情还要更为幼稚一点,黑亮的大眼睛里一股子执拗劲:“凭什么?就凭我是西陆最有天分的巫师!十二圣主?十二圣主是什么东西!一些坑蒙拐骗的罪犯罢了!一点法力都没有,带些边边角角就跑到中陆称王称霸,当然会被侍从杀死。”
雅从心的胳膊上收回手:“你这样说就不公平了。你不是不知道,十二圣主为什么宁可被禁锢于肉|身、冒着被永久抹杀的风险,也要离开西陆。”
心抓住雅缩回一半的手,放到自己脸上:“我知道,我知道,我怎么能不知道?西陆人脱离肉|身太久了,灵魂在神殿中互相交融,即便偶尔制造出一副义躯体验生活,也没有了人的感觉。
“我就是这样!我是那个世界意志中最富有创造力的一部分!是我发明出了灵魂不灭的法术,也是我让所有人都能共享他们的知识、经历和感情!当人们不再满足于无限的知识、经历、感情,我又发明出了让他们能够作为个体独立生活的义躯。
“可我自从拥有肉身,就再也不想回到那片荒无人烟的西陆了。我渴望着……从来没有交融过、完全属于个体的灵魂……”
雅摩挲着心光滑细致的颈部,仿佛随时都要捏断他的脖子:“可你又为什么,要让我变成你们自己都厌倦的样子?”
心呜呜地哭了出来:“因为我爱你,我爱你们所有人。中陆灵力枯竭,我没有办法造出完美的义躯,我只好如此……”
“你还是不懂。”雅摸着心的脑袋,叹了口气,“你做吧,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她是我们族里最好的医师,她的智慧和才智会保留下来,成为我们知识的一部分。只是,我离那个爱你的雅,又要远一步了。”
心从雅的手掌中抬起头来,愣愣怔怔地说:“我爱你,可我也爱他们每一个人。”
尉兰说到这里,顾青顿时明白过来他最开始在屋中看到的那个场景。把那个场景倒着回放,是心用法术一点一点地抽离将死妇人的魂魄,将魂魄安放在了雅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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