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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痛苦捂住脑袋，一声不吭，这才唤醒方觉部分理智，他连忙松开揪住慕则麟的衣领，紧张蹲下身，去查看闻若鱼的伤势，急切道：“你把手挪开，让我看看。”

不曾想，闻若鱼把手臂举在上方，进行格挡，似乎惧怕接触。

慢慢等候半晌，见她终于把手臂给放下，方觉掐住她的天灵盖，左右转动，倏地轻笑：“得，没毁容就行。本来长得就不咋滴，毁容就更丑了，以后找不到男朋友，只能网恋喽。”

这幅场景落在慕则麟的眼里，表情变得复杂。

许西泽忽然推了推他的胳膊，眼神示意，提醒说道：“磨蹭够久了，赶紧走，晚上回家我估摸又会被你的粘人精妹妹给念叨。上次把你给带出去，你知不知道你妹妹恨不得把我皮给扒了。”

“知道了。”从前台取完奶茶，他的山地自行车停在老槐树下。

慕则麟握住把手，眼神不由自主再次透过玻璃窗望向里面，短暂停留。

刚巧瞧见闻若鱼嫌弃拍开方觉作弄她的手，专心整理被翻乱的齐刘海，兴许是脸上婴儿肥的缘故，明明愠怒却夹杂几分可爱。

而此时，里面的女生咬唇把目光转过来，一瞬间与他相触，

慕则麟垂下眼睑，避开视线，骑着自行车渐渐消失在道路的尽头，日暮下的背影如同定格在画框里，成为画家笔触下精心构造的光景。

第二天，闻若鱼回到班级，空旷教室内只有沈翊况，他正专心致志复习书上的重点知识。

听到动静，沈翊况和煦一笑：“同桌，你来得好早。昨天阎王给我们布置的压轴题，你的解题方案能不能给我看一下，麻烦你了。”

闻若鱼坐在相对偏僻的角落，自转学初，位置都没大幅度调整过，依旧保持原样，幸亏平时接触电子产品比较少，视力不错，姑且离得远黑板上的字也能看得清。

初来乍到，班主任把她安排在沈翊况旁边空位置上，以为新任同桌会不好相与，实则不然，他脾气相当温柔，说话和蔼，周身气质令人感觉如沐春风。

完全属于老师最喜欢的好学生典型。

也是闻若鱼学习目标的对象。

闻若鱼从书包掏出试卷，摘掉笔帽指点：“其实很简单，结合不等式本质是证明函数f（x）的“割线斜率”大于-1，利用导数研究单调性，你试试，按照其他解法的话，虽然也能解出来，但步骤太多，容易绕弯把自己给绕进去，对于我们来说，怎么简单怎么来吧。”

突然这时，传来“哐当”的巨响，震得闻若鱼一个激灵。

一名身材高挑、明艳迤逦的女生立即从教室前门进来，站在两人课桌前，食指勾着天然的卷发，莫名笑道：“早上好，各位。哎哟哟，这大早上就看见你们两人就挨得那么近啊，不对劲儿哦。”

这时，闻若鱼不受控制侧过脸，不料与沈翊况目光相接，几秒的对视，只见那层白白的脸皮之下，薄红迅速遍布。

他让开位置，忙乱抓过桌上的水杯，问道：“我去接个水，你们需要吗？”

“不用了。”

然后，陆彤雪顺理成章坐在他的座位上，她一把捉住闻若鱼的手往自己胸口上按。

隔着薄薄的衣襟，闻若鱼吓得立即缩回手，震惊得下巴都快掉了。

陆彤雪噗嗤一笑，不以为意。

闻若鱼不解道：“你今天脑子又抽什么神经，你这样真的不怕走光吗？”

陆彤雪咂嘴道：“我单纯觉得不穿内衣很爽。现在天气燥热，我们女生要来月经，又要穿内衣，每次回家我的皮肤总会被勒出一道印子。再说，有些男生的胸都比我要大，反正都是胸，都有两个点，你去看看操场上，还有光膀子的呢，他们都不怕走光，我为什么要怕。”

虽然听上去并没有错，闻若鱼甚至觉得在理，但多年的思想已然根深蒂固，对这种想法她依旧保持意见。

陆彤雪向来活泼爽朗，脑子里总是装着奇思妙想，想一茬是一茬，久而久之，闻若鱼也已经习惯了。

其实，潜意识在批判这行为的同时，闻若鱼也想遵循她的想法，内衣对她来说，确实难受，有种要死不活的既视感。

陆彤雪捏捏她的脸蛋，道：“话说回来，你前些时日不是让我帮你写情书吗？趁离早自习还有一段功夫，我早点帮你写完。为你，我可在网上搜集不少素材，写出来绝对能惊天地泣鬼神！”

于是，闻若鱼从书包中取出信封递给陆彤雪，略有迟疑道：“都说情书亲手写的更有诚意，你说我让你写，会不会太随意了。”

“如果你害怕拒绝没面子的话，退而求其次，不妨考虑班长大人呗，我看他挺喜欢你的，试试呗。虽然我没见过你口中的杨过，以按照我对你的理解，你绝对喜欢皮相好的男生。我们班长，成绩不光优异，长相也好，最主要待人温柔，你知道我们暗中都给他取什么外号吗？”

闻若鱼点头：“愿闻其详。”

“少女杀手。”

“……”闻若鱼差点让口水呛到，什么中二语录，扯唇笑道，“都叫你少看些青春疼痛文学了——况且，并非所有异性之间的接触都要上升为感情。我与沈翊况只是同桌，没有任何的越界，互相交流题目的搭子而已，你不要多想。有这功夫，不如多做几道题目。”

“无聊。寡淡。”陆彤雪评价她，随后起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临走前不忘记嬉皮笑脸，“好了，我先回去。闻大小姐，祝你告白失败，祝你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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