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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你现在给人当狗（第2页）

谢无虞眸色一深，指腹摩挲着他唇角的薄茧，语气带着纵容的狠戾：“赢了，想要什么都给你。”

厉渊起身，脚步沉缓地穿过长廊。

沿途侍卫垂避视，仿佛怕惊扰一头正在苏醒的凶兽。

他走进更衣室，换上黑袍，指尖抚过刀鞘，那柄刀，曾斩断牢笼，如今却要用来斩断回忆。

皮革绑带缠绕手腕时出轻微摩擦声，冰冷而熟悉，像另一种形式的枷锁。

黄昏降临，废弃码头如同巨兽遗骸横卧海岸。

第七冷藏仓外，集装箱层层叠叠，宛如迷宫。

冷风穿行其间，卷起铁皮摩擦的嘶鸣，尖锐如金属牙齿交错。

远处火把点燃，映照出数十道黑影环伺四周，都是铁猴带来的旧部，或是看热闹的亡命徒。

火焰噼啪作响，热浪扭曲视线，空气中弥漫着焦油与海水混合的腥气。

厉渊被带到高塔之上，站在阴影边缘。

阿九守在一侧，手按枪柄，目光警惕，皮革手套紧贴扳机护圈，随时准备击。

下方，铁猴孤身立于中央。

他猛地将手中钩爪插入地面，拽出一段埋藏已久的铁链，那是他们当年越狱时被炸断的囚锁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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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机械臂缠住一端，高高举起，链条哗啦作响，锈迹簌簌剥落，像是时光崩解的碎屑。

“o！”铁猴仰头嘶吼，声音沙哑如裂帛，穿透风声直刺耳膜，“你还记得吗？我们靠啃骨头活下来！你现在给人当狗，还戴项圈！你忘了你是怎么爬出地狱的吗！”

厉渊站在高处，手指缓缓收紧，指甲陷入掌心，疼痛真实而锐利，让他不至于溺毙在记忆里。

画面翻涌而来，少年时，他们在拳场地下牢房共食腐肉，指尖沾满油脂与血污，铁猴为他挡下鞭刑，背上裂开三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脓血混着雨水滴落在地，出“嗒、嗒”的轻响。

他曾抱着昏迷的铁猴，在暴雨夜里爬了三公里才逃出围栏，雷声轰鸣，闪电照亮前方电网的剪影……

那些记忆本该被埋葬。

可此刻，它们破土而出，带着血腥与痛楚，狠狠扎进心脏。

谢无虞立于了望台边缘，风衣猎猎，眼神却平静得可怕。

他对阿九下令：“不准任何人插手。让他自己选。”随即按下耳麦，声音低沉而清晰，穿透风声，直抵厉渊耳膜：

“厉渊，下去吧。”

顿了顿，他又说：

“让他们看看，我的狗是如何撕碎过往的。”

厉渊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眸底翻滚着压抑已久的风暴。

他缓步走下阶梯，每一步都像踏在记忆的残骸上。

靴底敲击铁梯，出空洞回响，仿佛整座码头都在倾听这场归属之战。

寒风灌入衣领，刺得颈侧皮肤麻，像无数细针扎入神经末梢。

铁猴看见他走近，身体猛地一震，声音竟有些抖：“o……不，你不是这个名字了，对吗？他们给你起了新名字……

可你听着，你不是天生就该被锁着的！你不是谁的狗！你是o！是我们最后活着出来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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