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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深夜诉衷肠(第2页)

“姜芷。”他叫她的名字,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

“嗯?”姜芷抬眼望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仿佛有漩涡,要将她吸进去。

“我赵重山,”他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没什么大本事,就是一身力气,会耍几下拳脚。以前走镖,刀口舔血,过的都是今天不知明天的日子。”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跟她提起过去。姜芷屏住呼吸,认真地听着。

“我这个人,嘴笨,不会说好听话。性子也闷,有时候……可能还惹你生气。”他眉头微蹙,像是在检讨自己,“但我跟你保证,”他握紧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是要看到她灵魂深处去,“只要有我赵重山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不会再让你过以前的苦日子。”

他的承诺,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山盟海誓,甚至带着几分江湖人的粗粝和直接,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有分量。这是一个男人用他的全部生命和尊严许下的诺言。

“这处房子,只是个开始。”他继续道,眼神坚定,“往后,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比现在好十倍、百倍的日子。你信我吗?”

姜芷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滚落下来。不是悲伤,是巨大的感动和安心。她反手紧紧握住他的手,用力点头,声音哽咽却清晰无比:“我信。重山哥,我信你。”

得到她的回应,赵重山紧绷的下颌线似乎柔和了一些。他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伸出另一只空着的手,有些笨拙地用指腹去擦。他的动作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她。

“别哭。”他声音低哑地说,“以后,只让你笑。”

这句近乎霸道又带着无比宠溺的话,让姜芷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却又忍不住破涕为笑。她又哭又笑的样子,看在赵重山眼里,让他的心口涨得满满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名为“幸福”的情绪,像野草般疯长。

他再也克制不住,手臂微微用力,将姜芷从凳子上拉了起来,轻轻带入了怀中。

姜芷低呼一声,整个人便撞进了一个宽阔、坚硬却又无比温暖的胸膛。属于他的、混合着皂角清冽和淡淡汗味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她的脸贴在他的胸口,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传来的、强劲而快的心跳声,咚咚咚,敲打着她的耳膜,也敲打着她的心。

赵重山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紧紧箍在怀里,下巴轻轻抵在她的顶。他的拥抱有些生涩,甚至带着点不容抗拒的强势,却又充满了珍视。

姜芷起初身体有些僵硬,但很快便放松下来,伸出手,环住了他精壮的腰身。将脸深深埋进他的怀里,感受着他身体的温度和力量,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只觉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踏实。

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声的拥抱,胜过千言万语。

月光静静地流淌,将相拥的两人身影拉长,投在干净的地面上。夜风吹过,带来远处隐约的梆子声,已是三更天了。

过了许久,赵重山才微微松开手臂,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姜芷也抬起头,脸颊还带着泪痕,眼睛却亮如星辰,唇边噙着一抹羞涩又甜蜜的笑意。

赵重山的目光落在她湿润的眼睫和微红的唇瓣上,眼神暗了暗,喉结再次滚动。他缓缓低下头,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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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芷的心跳骤然加,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期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赵重山的唇在离她还有一寸距离时停住了。他像是用尽了极大的自制力,最终只是将额头轻轻抵住了她的额头,鼻尖蹭着她的鼻尖,呼吸交融。

“不早了,”他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压抑的欲望,“累了一天,去睡吧。”

姜芷睁开眼,对上他深邃得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眼眸,那里有克制,有隐忍,更有浓得化不开的柔情。她明白,这是他对她的尊重和爱护。

心里像是被蜜糖填满,她轻轻“嗯”了一声。

赵重山直起身,松开了环在她腰间的手,却依旧牵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向属于他们的卧房。

这一夜,新家的卧房里,红烛早已燃尽,只有清冷的月光透窗而入。两人并肩躺在崭新的、带着阳光味道的被褥里,手依旧紧紧相握着。

没有更多的言语,也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但有些东西,已经在这一夜,深深地扎根,悄然生长。

姜芷在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中,沉沉睡去。睡梦中,她的嘴角依旧微微上扬。

赵重山却很久没有睡着。他侧躺着,在黑暗中凝视着身旁女子恬静的睡颜,听着她均匀清浅的呼吸声,只觉得整颗心都被填得满满的,再无一丝缝隙。

他伸出手,极轻极轻地拂开她颊边的一缕碎,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让他心头一颤。

许你一世安。

他在心里,再次默念了一遍这个承诺。这一次,比任何时刻都更加坚定。

夜色温柔,笼罩着这座崭新的小院,也守护着这份刚刚诉诸于口的、深沉而真挚的情意。漫漫长夜,有人安睡,有人无眠,却都怀着对明日、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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