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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与明璃仔细推演过的策略,以关键原料控制生产源头,将技术推广与质量、契约绑定。
刘文渊眼中精光一闪,显然被“原料控制”这一手触动了。他再次看向草案,心中权衡。一直沉默的马成礼却忽然闷声道:“坊主……那技术使用金,真能分到匠人手里?”他不在乎太多商业算计,只关心自己耗尽心血、与杨叠锦无数个日夜摸索出的东西,能不能换来实在的认可,不仅是名声上的,还有能让家人过得更好、让自己在工匠圈子里挺直腰板的酬劳。
杨叠锦也低声道:“坊主,技术保密时,咱们工坊压力大,姐妹们日夜赶工也辛苦……若能推广开,大家负担轻些,又能得些奖励,自是好事。”她作为一线女工,更看重实际收益与工作强度的平衡。
刘文渊看着两位功臣,再看向气度沉稳的皇子、思虑周详的尚书、目光清澈的状元主事,心中那点“被摘果子”的愤懑,渐渐被更现实的考量取代。朝廷给出了台阶,也留下了利益空间,更握有关键筹码。再僵持下去,于国于己,皆无益处。他长叹一声,终于拱手:“朝廷谋国深远,思虑周全,小人叹服。文渊工坊……愿签此约,为北境将士尽绵薄之力。”
当日午后,扬州驿馆。
谈判成功的轻松气氛并未持续太久。沈清韵、轩辕景琛、裴静怡围坐在驿馆书房内,面前摊开着江南主要州府的工坊名录与棉花存量账簿。
“文渊工坊这一关过了,只是万里长征第一步。”沈清韵指尖轻点名录,“江南稍有规模的棉纺工坊,何止千家。即便我们只重点对接其中百余家产能大的,要在短时间内让他们掌握技术、备齐工具、开工量产,难度依然极大。”
裴静怡凝眉道:“最紧迫的便是时间。北境九月即需御寒,渤海海域十一月封冻,这意味着所有棉衣最迟十月初必须装船启运。扣除海上运输、北境分时间,江南的成品最晚九月中就必须全部完工。如今已是正月末,满打满算,只有七个多月。”
轩辕景琛接道:“而这七个月,并非全用于生产。弹棉只是处理原料的第一步,后续纺线、织布、裁剪、缝制成衣,工序繁多。我们必须在一个月内,即二月到三月间,完成批至少三四十套弹棉设备的制作,并培训出上百名能熟练使用设备、教授他人的工匠师傅。然后这些师傅要分散到各重点工坊去传授技术,工坊需要改装或新建场地,采购配套工具,培训自家工人……等到真正大规模量产,恐怕要到四月甚至五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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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韵苦笑:“这还只是理想情况。在这个时代,技艺传授全靠师徒口传心授,手把手教。一个师傅同时能带两三个学徒顶天了。而且教学需要设备,让学徒有实践机会。这意味着,制作设备和培训人员这两件事,很大程度上无法同时进行,必须先造出一批设备,才能开始培训,时间又被压缩。”
房间内一时沉默。窗外扬州城的喧嚣隐约传来,更衬得室内的凝重。
忽然,轩辕景琛眼睛微亮,开口道:“或许……我们可以在设备制作上想想办法……”他谈起将弹棉弓关键部件标准化的设想。
裴静怡也若有所思:“培训方面,或许可以改变‘一人带两三人’的模式……”她提出编写图文要领、集中宣讲、分组实践、以老带新的滚雪球方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思路渐开,越说越觉得可行。沈清韵安静地听着,心中却泛起一股混杂着欣慰与苦涩的复杂滋味。他们想到的这些——标准化部件、图文手册、分组实训、阶梯式传授——在她来的那个时代,不过是一所普通技工学校里最基础的培训模式。宽敞明亮的实训车间里,几十台设备整齐排列,学生们跟着统一的视频教学,在老师指导下分组练习,一个月便能熟练掌握一门类似复杂度的技能。那里的知识是系统化、可复制的,像流水一样高效传递。
而在这里,知识是师傅指尖的茧、是含糊其辞的口诀、是“只可意会”的手感。每一次传授,都是一次巨大的损耗和不确定的赌博。景琛和静怡凭着惊人的才智,在黑暗中摸索到了几块现代教育方法的碎片,并试图用这个时代的语言和条件去拼凑它。这已殊为不易,甚至令她心生敬佩。但正因为知道那片“应许之地”的全貌,她才更深刻地感到一种无力——她清楚地知道彼岸有一座桥,却无法在此岸凭空变出钢筋水泥。她能提供的,最多只是一张模糊的草图,而所有的材料、工匠和建造过程,都必须由这个时代的人们,用他们的双手,一寸一寸地去克服。
这股无力感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舌尖,最终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消融在茶香里。她不能说出来,那只会打击士气。她只能收敛心神,将那份对高效率时代的怀念与焦灼,牢牢锁在心底,专注于眼前唯一可行的路——用这个时代的方法,解决这个时代的问题。
于是,她看着越说越投机的两人,将那份感慨转化为打趣,以调节气氛:“我看你二人一个善制器,一个精理序,你一言我一语,倒把这难题拆解出几分头绪来了。这般默契,真真是般配得很。”
话音刚落,轩辕景琛与裴静怡的声音戛然而止。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又迅移开目光。景琛耳根微不可察地泛红,轻咳一声:“沈尚书说笑了,此乃为国分忧,理当群策群力。”裴静怡也微微侧脸,端起茶盏掩饰:“沈姐姐莫要取笑,静怡只是就事论事。”
然而,沈清韵那句无心的玩笑,却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两人心中漾开了微澜。
轩辕景琛垂下眼帘,心中掠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念头。他醉心工匠之事,向来被视为“不务正业”,从未想过婚嫁。那些热衷权术、讲究门第的贵女,他避之唯恐不及,若娶回家,整日困于府邸应酬,不能去天工院与工匠们琢磨新器,那日子有何趣味?还得小心应付,以免得罪其背后家族……若是,若是能有一位像裴静怡这般,理解甚至赞赏他的志趣,自身又有能力、有追求,不介意他整日与木头铁器为伴,或许还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女子……而且她出身裴家,虽是庶出,但若能结亲,对自己这并无野心的皇子而言,似乎并非坏事?这个念头让他心头一跳,又觉唐突,连忙压下。
裴静怡抿着茶,心中亦是纷乱。她以女子之身夺得状元,入工部任职,看似挣脱枷锁,但家族联姻的压力始终如影随形。父亲裴烨和裴家,始终未放弃用她婚配来巩固家族利益的打算。若……若真能寻得一位身份足够显赫、又能与她达成默契的夫君,譬如一位皇子,哪怕是像三皇子这般看似不涉权争的,结为名义上的夫妻,各取所需——他得一位不干涉他志趣、甚至能帮忙处理庶务的王妃,堵住悠悠之口;她得一个“皇子妃”的身份庇护,彻底摆脱家族操控,继续追求自己的事业……这似乎是眼下她能想到的,最无奈却也最可能的两全之法。只是,三皇子他……会愿意吗?她悄悄抬眼,瞥了一眼对面那位专注于思考器械图纸、侧脸线条清俊的皇子,心中一时惘然。
两人各怀心思,室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而安静。他们都暂时不了解对方更深层的处境与想法,不知道对方或许正是自己朦胧念头中最合适的“合作”人选。那刚刚冒头的、关于“契约婚姻”的模糊构想,如同早春河面脆薄的冰凌,尚未成形,便又沉入水底,只留下一圈浅浅的涟漪。
沈清韵将两人的细微反应看在眼里,心中了然,却不再点破,转而将话题拉回正事:“好了,说笑归说笑。景琛殿下关于设备标准化的想法,静怡关于培训流程的改进,都极有见地。我们便依此思路,尽快细化方案。明日便联络扬州及周边可靠的木工、弓弩作坊,开始洽谈标准部件制作。同时,请文渊工坊的马师傅、杨工协助,开始起草《弹棉操作要领图说》。”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扬州城熙攘的街景,语气坚定:“时间紧迫,千头万绪,但每一步都必须扎扎实实。北境数十万将士,今冬能否少受一份冻苦,或许就看我们未来这几个月,能在江南织出多少暖意了。”
轩辕景琛与裴静怡也收敛心神,肃然点头。窗外,早春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古老的运河上,波光粼粼,仿佛预示着一段与时间赛跑、与寒冬抗争的艰巨征程,已然在这座富庶的江南名城,悄然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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