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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太后的转变(第1页)

正月十五的元宵刚过,京城的积雪便开始消融,屋檐下的冰棱滴滴答答地淌着水,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暖意。边关传来的捷报如同春风,吹散了笼罩在紫禁城上空的阴霾——慕容烈的先锋部队在黑风口遭遇山洪,损失惨重,不得不暂缓进攻,朝廷的军队趁势收复了两座失地。

这日清晨,苏晓晓刚梳妆完毕,慈宁宫的嬷嬷便来了,说是太后请她过去用早膳。

“太后娘娘特意吩咐了,让您不用穿得太正式,就家常些便好。”嬷嬷笑着回话,眼神里带着几分亲近。自太后旧疾好转后,对宸婉仪的态度便一日暖过一日,宫里人都看在眼里,自然也不敢怠慢。

苏晓晓挑了件月白色的常服,领口绣着几枝兰草,简单素雅。春桃帮她梳了个随云髻,只簪了支太后上次赏赐的羊脂白玉兰簪,镜中的女子眉眼温婉,少了几分宫廷的华丽,多了几分江南女子的清丽。

“走吧。”苏晓晓对着镜子理了理衣襟,心里却有些疑惑。太后虽近来对她温和,却极少特意召她用膳,今日这般郑重,不知是何缘故。

慈宁宫的暖阁里,早已摆好了一桌精致的早膳。太后穿着一件石青色的常服,正坐在窗边翻看一本画册,见苏晓晓进来,放下画册,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来了?坐吧,刚出锅的莲子粥,你尝尝。”

“谢太后。”苏晓晓依言坐下,看着桌上的早点——翡翠烧卖、水晶虾饺、桂花糕,都是她爱吃的。显然,太后是特意吩咐过御膳房的。

“尝尝这个。”太后亲自给她夹了个虾饺,“御膳房新换了个广东厨子,做的虾饺很地道。”

苏晓晓咬了一口,虾肉鲜嫩,汤汁浓郁,确实美味:“味道很好,多谢太后惦记。”

“你是个好孩子,哀家自然要惦记着。”太后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慈爱,“前几日边关的事,哀家都听说了。若不是你提醒陛下,怕是要损失惨重。”

苏晓晓放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太后过奖了,臣妾只是运气好,做了个碰巧的梦而已。”

“运气也是福气的一种。”太后摇摇头,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哀家起初还担心,你年纪轻轻,又是这般得宠,怕是会恃宠而骄,搅乱后宫。现在看来,是哀家看走眼了。”

她顿了顿,目光变得郑重起来:“你不仅聪慧,有急智,更难得的是有分寸,懂进退。陛下有你在身边,是他的福气,也是这大靖的福气。”

这番话,几乎是将苏晓晓捧到了极高的位置。苏晓晓连忙起身行礼:“太后谬赞,臣妾愧不敢当。”

“坐下吧,不必多礼。”太后示意她坐下,“哀家说这些,不是要夸你,是有件事想托付给你。”

苏晓晓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几分。

“你也知道,哀家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这后宫的琐事,越来越力不从心。”太后叹了口气,“以前有贤妃帮衬着,可她身子弱,还要照看皇子,也辛苦得很。”

她看着苏晓晓,眼中带着期盼:“哀家想,从今日起,由你协助哀家打理后宫事务。你聪慧通透,又得陛下信任,定能担此重任。”

苏晓晓愣住了。她从未想过,太后竟会让她插手后宫事务。后宫干政是大忌,可打理后宫,却是实打实的权力。这不仅是信任,更是一种认可。

“太后,臣妾……臣妾怕是做不好。”苏晓晓有些犹豫。她只想做条咸鱼,可不想卷入这些繁杂的事务中。

“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的。”太后笑着说,“哀家会教你。从最简单的开始,慢慢学。你只需记住,打理后宫,和治理国家一样,要公平,要体恤,要懂得平衡。”

她拍了拍苏晓晓的手:“哀家知道你性子随和,不爱争强好胜,可这后宫就像一个大家,总得有个精明能干的人来主持,才能家和万事兴。你就当是帮哀家,也帮陛下分担些吧。”

话说到这份上,苏晓晓再不好推辞。她知道,这不仅是太后的托付,更是一种责任。若能将后宫打理得井井有条,让萧绝少些后顾之忧,也算是她能做的事。

“臣妾遵命。”苏晓晓郑重地应道,“只是臣妾愚钝,若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还请太后多多指点。”

“这就对了。”太后满意地点点头,“来,我们边吃边说。这后宫的事,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

从那天起,苏晓晓便开始跟着太后学习打理后宫事务。

每日清晨,她都会先到慈宁宫,和太后一起审阅各宫的请安折子,处理各种琐事——小到各宫的用度分配,大到宫女太监的奖惩任免。

太后教得很耐心,从如何看账册,到如何平衡各宫的关系,再到如何应对突的状况,都一一指点。

“你看这页账册,”太后指着御膳房的开销记录,“这个月的猪肉比上个月多支了三成,却没有对应的菜名记录,这就是有问题。要么是管事的中饱私囊,要么是有人虚报冒领,得让人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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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这种事,不能只看表面。”太后又指着一份宫女争斗的卷宗,“这个小宫女说被人推搡,可证人都是另一方的人,明显是有人故意刁难。你既不能偏听偏信,也不能不了了之,得找个中立的人去查,查清楚了,该罚的罚,该赏的赏,才能服众。”

苏晓晓学得很认真。她本就聪慧,又有现代管理知识的底子,很快便摸到了门道。她现,打理后宫和管理公司其实有异曲同工之妙——都需要制度,需要制衡,需要人性化管理。

她提出将各宫的用度标准制成册子,公开透明,避免了私下克扣;她建立了宫女太监的申诉渠道,让他们有冤能伸;她还将御膳房、尚衣局等机构的管事召集起来,定下了定期考核的规矩,奖优罚劣。

起初,还有些老资格的太监宫女不服,觉得她年纪轻,又是宠妃出身,未必能镇住场子。可当苏晓晓不偏不倚地处理了几件棘手的案子——比如查出御膳房总管虚报开销,当即奏请太后将其贬去浣衣局;又比如公正处理了两位低位妃嫔的争执,各打五十大板,谁也不偏袒——众人便都服了。

“宸婉仪看着温和,没想到办起事来这么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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