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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梅痕觅踪（第2页）

甄嬛抚摸着女儿的头，柔声道：“是，但额娘已经把她抓起来了，以后不会有人再害胧月了。”

可她心里清楚，画春只是小角色，背后还有更大的鱼。果不其然，小允子傍晚回来时，脸色凝重：“娘娘，梅香斋空了！画春和伙计都跑了，只在铺子后院的地窖里，现了大量的附子和鹤顶红，还有几封密信，是写给‘梅姑’的，说‘已按计划行事，静待时机’。”

“梅姑？”甄嬛接过密信，字迹娟秀，却带着一股狠劲，“这应该是旧部的头目，之前的李德全、画春，都是她的手下。”她看着信里的“静待时机”，突然想起三日后是胧月的生辰，雍正要在宫中设宴，“不好！他们怕是想在生辰宴上动手！”

接下来的三日，甄嬛加派人手看守永寿宫，禁军更是将皇宫内外搜了个遍，却没找到画春和梅姑的踪迹。生辰宴当天，御花园张灯结彩，嫔妃和朝臣及其家眷齐聚，雍正坐在主位上，身边是甄嬛和胧月，气氛热闹，却透着一股暗流。

宴席进行到一半，裕嫔的妹妹佟佳氏突然站起身，端着一杯酒走到甄嬛面前，笑道：“贵妃娘娘，前几日家姐不懂事，冲撞了娘娘，妹妹替家姐赔罪，还请娘娘饮了这杯酒。”

甄嬛看着酒杯，杯中酒色清亮，却隐隐泛着一丝异样的光泽。她刚想推辞，佟佳氏却突然上前一步，强行将酒杯往她嘴边送：“娘娘难道不给妹妹这个面子吗？”

就在这时，温实初突然冲过来，一把打掉酒杯，酒洒在地上，瞬间冒出一串白烟。“有毒！”温实初厉声喝道，“这酒里加了鹤顶红！”

众人哗然，佟佳氏脸色惨白，连连后退：“不是我！我不知道酒里有毒！是……是画春让我送的，她说只是普通的赔罪酒！”

“画春在哪里？”甄嬛站起身，目光如刀，“你把她藏在哪里了？”

佟佳氏吓得瘫坐在地上，指着假山后面：“她……她在那里，说等我把娘娘灌醉，就……就带人行刺皇上！”

禁军立刻冲过去，很快就押着一个穿着宫装的女人出来——正是画春，她手里还握着一把匕，脸上满是狰狞：“熹贵妃！你毁了娘娘的一切，我要为娘娘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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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的死，是她咎由自取，与本宫无关！”甄嬛冷声道，“你勾结准噶尔部，谋害公主，刺杀皇上，桩桩件件都是死罪，还敢谈报仇？”

画春还想挣扎，却被禁军按住。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住手！谁敢动我的人！”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灰袍的老尼走过来，面容枯槁，眼神却很锐利——正是栖霞寺的觉能，只是她卸了僧袍，露出了女儿身。“梅姑……你就是梅姑？”甄嬛惊道。

觉能冷笑一声：“不错，我就是梅姑。当年娘娘待我恩重如山，你们却逼死她，我今日就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她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哨子，吹了一声尖锐的哨音，只见十几个蒙面人从暗处冲出来，手持兵器，直扑雍正。

“保护皇上！”禁军统领大喊一声，与蒙面人厮杀起来。御花园里一片混乱，嫔妃们吓得尖叫躲闪，朝臣们也纷纷拔刀相助。甄嬛将胧月护在身后，目光紧盯着梅姑——她现梅姑的腰间，挂着半块令牌，上面刻着“翊坤宫”三个字，是当年皇后的令牌。

“你不仅是安陵容的旧部，还投靠了皇后！”甄嬛厉声道，“皇后让你在生辰宴上作乱，是想借乱局复位，对吧？”

梅姑脸色一变，显然被说中了心事。就在这时，雍正抽出腰间的佩剑，一剑刺中一个蒙面人，转身对梅姑道：“逆贼！朕念你是个女子，本想留你一条活路，你却不知悔改，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梅姑见大势已去，突然从袖中掏出一包毒药，就要往嘴里送。温实初眼疾手快，一把打掉毒药，禁军上前将她按住。“把她带下去，严加审问，问出所有同党！”雍正下令道。

混乱平息后，御花园里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几具蒙面人的尸体，血迹染红了牡丹花瓣。佟佳氏因参与下毒，被打入冷宫；觉能（梅姑）和画春被关入天牢，等候落。

回到永寿宫，胧月已经吓得睡着了，小脸还带着泪痕。甄嬛坐在床边，看着女儿的睡颜，心中却无法平静。梅姑虽然被抓，但她腰间的翊坤宫令牌，说明皇后与旧部早有勾结，之前皇后在冷宫的“无辜”，都是装出来的。而且，梅姑口中的“同党”，还没全部落网，这场斗争，远未结束。

第二日，天牢传来消息：梅姑咬舌自尽了，只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兰因絮果，终有报应”，还有一个“端”字。

“端？”甄嬛看着纸条，眉头紧锁，“是指端妃吗？端妃一向与世无争，怎么会与旧部有关？”

槿汐道：“娘娘，或许不是端妃，是端妃身边的人？比如她的掌事宫女，或是太监？”

甄嬛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你让人去查端妃宫里的人，尤其是最近新调进去的，看看有没有异常。另外，去冷宫问问皇后，她与梅姑是怎么勾结的，若她不招，就用胧月被咬伤的事吓她——告诉她，若她再不说，本宫就奏请皇上，废了她的皇后封号，贬为庶人。”

没过多久，去冷宫的太监回来禀报：皇后招了。她说梅姑当年在翊坤宫当差时，曾救过她的命，所以她一直暗中资助梅姑，让她联络旧部，本想借旧部搅乱后宫，让甄嬛失势，自己好复位，却没想到梅姑野心太大，还勾结了准噶尔部，想刺杀皇上。

“皇后真是糊涂！”甄嬛冷声道，“她以为借别人的手就能复位，却不知自己只是别人的棋子。”

而端妃宫里的调查，也有了结果——端妃的掌事宫女“素心”，是梅姑的远房表妹，三个月前被梅姑安排进端妃宫里，负责传递消息。素心被抓后，招认梅姑还有一个同党，是朝中的御史大夫，负责在朝堂上散布流言，离间甄嬛与雍正。

御史大夫很快被抓，招认了所有罪行。至此，安陵容的旧部基本被肃清，皇后彻底失去了复位的可能，被雍正下旨“贬为庶人，终身圈禁冷宫”。

这场风波平息后，宫里终于恢复了平静。这日，甄嬛带着胧月去御花园放风筝，春风和煦，风筝飞得很高，胧月的笑声在花园里回荡。

“额娘，你看！风筝飞到云上面去了！”胧月指着天空，开心地喊道。

甄嬛笑着点头，目光却看向远处的宫墙。她知道，这平静只是暂时的——梅姑留下的“端”字，虽然查到了素心，但总觉得还有遗漏；而且，边疆的准噶尔部虽然暂时安分，但难保不会再卷土重来。在这深宫里，只要有权力，就会有争斗，她必须时刻警惕，才能守护好身边的人。

夕阳西下，风筝渐渐落下，胧月拉着甄嬛的手，往永寿宫走去。余晖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宫道上，像一道温暖的屏障。但甄嬛心中清楚，这屏障的背后，还有无数的暗流在涌动，而她，必须带着胧月，在这暗流中，一步步走下去，直到看到真正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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