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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竖瞳初现（第1页）

那带着一丝冰冷质感的童声，如同冰锥刺入墨渊的心口。他看着小小那双异于常人的竖瞳，其中闪烁的依赖与陌生的贪婪交织，让他瞬间明白了情况的严峻——幽荧的意志，已经开始影响小小刚苏醒的本我意识。

“师父……你身上，有让我不舒服……又很想靠近的味道……”

小小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却又混杂着一种古老的回响，仿佛两个灵魂在共用一副喉舌。她微微歪着头，银色的竖瞳一眨不眨地盯着墨渊，像是在审视一件既熟悉又陌生的物品。

墨渊压下翻涌的气血与惊悸，神色未变，只是将周身凌厉的剑意尽数收敛，气息变得愈温和包容，如同深不见底的古井，不起波澜。他伸出手，指尖萦绕着温润的灵力，轻轻拂过小小的额头。

“感觉如何？”他的声音平稳，带着一种能安抚灵魂的力量。

小小眼中的银辉闪烁了一下，那丝冰冷的贪婪稍稍褪去，属于她本身的茫然和依赖占据了上风。她皱了皱小鼻子，似乎在仔细分辨空气中那复杂的气味。

“头…有点晕晕的。”她揉了揉眼睛，动作还带着孩童的稚气，“师父，你的味道…怪怪的…”她无法准确描述，那是一种混合着令她亲近的纯粹灵力、又夹杂着让她本能渴望的杀戮与毁灭气息的复杂感受。源自幽荧的本能，让她对墨渊身上那经过炼化却仍未散尽的魔气与血腥味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陆明急促的声音：“师叔！西北方向再次现不明修士踪迹，数量更多，度极快，疑似…疑似暗影主力先锋！”

墨渊眼神一凛。来得太快了！

几乎是同时，小小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敌意”刺激，她眼中的银辉骤然亮起，一股冰冷的戾气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房间内的温度再次骤降，桌面上刚刚融化的冰霜重新凝结。

“坏人…来了？”她喃喃着，小小的身体微微绷紧，像一头被惊扰的幼兽，竖瞳中闪过一丝暴虐。幽荧的意志与外界危机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驱使着她想要去吞噬、去毁灭。

“无事。”墨渊轻轻按住她单薄的肩膀，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镇定，“师父在。”

他的安抚如同定海神针，那温和而坚定的灵力缓缓渡入，暂时压制了她体内躁动的蛇魂。小小躁动的气息稍稍平复，但那双银辉竖瞳依旧警惕地望向殿外方向。

墨渊的心沉了下去。幽荧的苏醒程度远预期，小小的状态，比他预想的更不稳定。外敌压境，内患又起，他必须做出决断。

“我们换个地方。”墨渊不再犹豫，用一件宽大的袍服裹住小小，将她抱起。身形一闪，已化作一道难以捕捉的剑光，消失在殿内，下一刻便出现在青云宗后山一座隐秘的洞府前。这是他早年的一处闭关之所，设有强大的静心与隔绝禁制。

将小小安置在洞府内冰冷的玉榻上，墨渊深深看了她一眼。小女孩蜷缩在袍服里，银色的竖瞳在昏暗的光线下幽幽光，显得脆弱而又危险。

“小小，记住，守住本心。”墨渊的声音低沉而郑重，“无论听到什么，感受到什么，相信师父。”

说完，他不再停留，启动洞府禁制。柔和而坚韧的白光瞬间笼罩了整个洞府，彻底隔绝了内外气息与声音。他必须去应对迫在眉睫的外敌，而小小，必须先在这绝对安静的环境里，学会与体内的“伙伴”共存。

洞府内，小小抱着膝盖，看着闭合的石门，竖瞳中银光流转，低低的、带着双重回响的自语在绝对的寂静中回荡：

“守住…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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