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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嵩很心累的伸手在自己的桌子底下翻了又翻，找了半天，终于在资料堆底下找出来一包薯片。

然后柏嵩就当着五条悟的面撕开薯片的包装，拿起一片放到自己那像是一本翻开的书一样的脑袋前面，其中几个文字蠕动一下形成了一张‘嘴’，他就这么开始旁若无人的吃起了薯片。

五条悟看着这一幕微微外头，一个瞬移跳到了咒术总监的席位上，蹲下来直视柏嵩：“你看起来不怎么紧张的？”

“要紧张都在没被发现之前紧张完了，都到现在了，紧张又有什么用。”

“说实话，你走进来之前我一直很紧张，我在盘算着进来的可能是谁，我应该怎么解决这个情况，能不能把影响压到最小……结果进来的是你，我一下就没什么紧张的心情了。”

他悬着的心在看见五条悟的时候就已经死透了。

叼着一片薯片的柏嵩面部的文字生动形象的组成了一个白眼，“而这包薯片已经在我这里放了快三天了，我一直忙的没空吃它，你们的总监会要是能有我这几天一半的工作效率都不至于把咒术界经营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这方面我倒是蛮赞同你的看法的。”

五条悟看一眼堆放在柏嵩身边的一大摞文件，按照他对总监会的了解，这堆东西至少得有一半会被他们推给手底下的人，然后再用一周去处理剩下的一半。

从这方面说，这个咒灵确实要比总监会的那群人尽职尽责多了。

吃着薯片的咒灵还在抱怨着：“而且为什么是你啊，如果来的是夏油杰有或者是九十九由基我都能接受，结果居然是你，你不是已经被弘的【极之番·爆】给炸成半身不遂了吗，这才多少天啊，你居然就复原了？”

“我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冒着直接死掉的风险才治好啊，你怎么一副‘你这个开挂的家伙’的语气。”

柏嵩幽幽开口：“弘也是经历了九死一生的修炼，付出了生命去解决你的，结果现在的情况就是你活下来了而弘没有，世界上哪有只要付诸信念就能成功的好事，你现在的成功不是开挂是什么呢？”

“唔，你这么说倒也没错啊。”

五条悟的手指上凝聚出一发小型的‘苍’，他比了一个手枪的姿势，用‘苍’瞄准了柏嵩：“那么，你有什么感想吗？”

吃着薯片的柏嵩对着五条悟翻了一个白眼：“怎么，你是在威胁我吗？靠什么，就靠着你手上那个随时能杀死我的小球？”

五条悟来了点兴致：“你完全不害怕吗？”

柏嵩冷哼一声：“首先，我会把前提告诉你——不，因为我作为‘思想’的性质，你单纯的杀死我是没有用的，你必须得把每一个被我的术式控制的人都杀死才能杀死我，而目前我已经感染了将一座城的人、并且这个数量还在扩张，所以我会说：完全不怕，你根本不可能杀得死我。”

这一句是实话，之前咒灵们已经在城市的广告牌和网络的方式大量的投放了含有柏嵩术式的图片，那些术式都会成为锚点不断地为柏嵩提供咒力，就算是现在的他被解决了，这些咒力也会塑造出一个一模一样的他出来。

所以就算现在在总监会里的这个‘柏嵩’被杀了，那也无非是等一段时间的事情而已，只要等上几天，柏嵩就会重新出现了。

“其次的话……我给你举个例子吧，比如说，活着就像是一场加减法，好事是加一，坏事是减一，一个人一生中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好事坏事，到最后结算的时候，如果得到的数字是正数，那么就说明是走运的一辈子；相反，如果最后的数是负数，那么就说明这一辈子挺倒霉的。”

柏嵩掏出一片薯片丢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

“而死亡其实就是把这个数再乘以一个零，所以你会发现人活着的一生其实就是从零到零的关系，你遇到了好事也遇到了坏事，你做了坏事也做了好事，但归根结底，一切仍旧是零。”

“人生不能说是没有意义，毕竟就算结果是零，运算的过程还是存在的；人生又不能说是有意义，毕竟归根结底，你就是个零。”

“你知道最后我明白了什么吗？”

柏嵩拍拍手上的薯片渣，一摊手：“那就是，不管是零、正数还是负数，它其实就只是个数字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活着就是加减，死去就是归零，也许死亡确实是终结，但也就只是终结而已。”

“所以我会告诉你，就算你真的能在这里直接杀死我也无所谓——我不在乎。”

“嗯……说的还挺有哲理的。”

五条悟看着柏嵩，饶有兴致的开口问道。

“如果我现在就杀了你?”

柏嵩兴致缺缺：“理所当然。”

“那如果我不杀你呢？”

柏嵩抬头，瞥了五条悟一眼。

“那你就是个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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