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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合作升级（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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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支‘寒鸦’……已成了……弃子。”他看着她，一字一句，戳破她最后一丝侥幸。

苏清月脸色更白，嘴唇翕动，却无法反驳。从她选择毁掉情报，从她为陆停云挡下那一箭开始，她就应该明白，自己在北朝的价值已经荡然无存，甚至成为了必须抹除的污点。

“你我……合作。”陆停云的声音带着高烧特有的沙哑和虚弱，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属于上位者的决断，“真正的……合作。”

苏清月猛地抬头，眼中充满了不信任的讥诮：“合作？和一个从一开始就在骗我的人？”

陆停云迎着她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他艰难地抬起未受伤的右手，指向自己，又指向她，最后，虚虚地在地上划了一下，仿佛那里有一张无形的舆图。

“我的仇……”他眼中骤然迸出刻骨的恨意与凛冽的杀机，那是在他纨绔面具下隐藏已久的真实，“你的债……”

他的手指猛地收紧，仿佛攥住了无形的命运之线，声音虽弱，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们一起……清算。”

一起清算。

简单的四个字，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苏清月心中浓重的迷雾与怨恨。

他向她伸出了手，不是以欺骗者的身份，而是以……同盟者的姿态。尽管这同盟建立在如此不堪的废墟之上，建立在彼此鲜血淋漓的伤口和无法磨灭的猜疑之上。

她看着他伸出的、带着伤痕和污血的手，看着他眼中那不容错辨的、对共同敌人的杀意，以及那深处一丝……或许是真心想要活下去、并拉她一起活下去的执念。

洞外，隐约似乎又传来了搜寻的动静，比之前更近了些。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

苏清月沉默了。她低头看着自己染血的衣襟，看着地上那片为她吸出毒血留下的黑渍，感受着肩下依旧阵阵抽痛的伤口和体内残留的毒素。

活下去。

为阿卯，也为自己。

或许，也只有借助他的力量，才能在这必死之局中，挣得一线生机。至于那些欺骗，那些“月亮”的谜团……总要活着，才有机会弄明白。

她缓缓抬起眼，对上他等待的、深邃而疲惫的目光。没有立刻去握他的手，而是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愤怒和疑虑都压进肺腑深处。

然后，她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动作轻微，却重若千钧。

“……好。”

一个字的承诺，在这阴暗潮湿的山洞里，在这危机四伏的绝境中，悄然缔结。

无关风月，只为生存。

陆停云看着她最终点头，紧绷的身体似乎松懈了一分，脱力般靠回石壁，再次闭上了眼睛，呼吸愈沉重。高烧和伤势，显然已到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苏清月看着再次陷入昏迷的他，又看了看洞外愈昏暗的天色，眼中最后一丝迷茫被坚毅取代。她挪动身体，靠他更近一些，既能相互取暖，也能在危急时刻有所照应。

她拾起地上残留的、还算干净的布条，开始默默整理两人所剩无几的“物资”——那些染血的布条，那点珍贵的清水，以及……他们之间这脆弱而危险的，新盟约。

前路未卜，杀机四伏。

但至少在这一刻，在这狭小的山洞里，他们不再是各自为战的棋子和执棋者，而是背靠背、面对着共同敌人的……暂时同盟。

仇恨与债务，终将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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