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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梅林的雪落雪停、箫声起歇中,缓慢地流逝,失去了明确的意义。陆停云彻底将自己融入了这片苦寒之地的背景中。他每日的生活规律而简单:清晨,在木屋中看着苏清月或许出现、或许不出现的温泉方向;午后,若她来梅林起舞,他便抱着那支紫竹洞箫,倚在老梅树下,吹奏那支永恒的《停云伴清月》;其余时间,他便在屋中看书,或是望着窗外出神,咳疾依旧,只是在这近乎静止的时光里,那撕心裂肺的频率似乎也稍稍放缓,转为一种沉疴般的、持续不断的低咳。
他始终与她保持着那段固定的、安全的距离。像一个最虔诚也最胆怯的朝圣者,只敢远远凝视着心目中的神只,不敢有丝毫僭越。
苏清月的生活则更加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循环。她的活动范围似乎就在这片山坳之内,以温泉和那片固定的梅林空地为中心。除了跳舞,她大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坐着,望着某处虚空,或是不自觉地用指尖在雪地、石头上划着无意义的线条。她对陆停云的存在,从最初的、偶然的、纯然陌生的注视,到后来,似乎已完全“习惯”。她不再特意看向他所在的方向,仿佛他和他每日的箫声,都成了这片梅林风雪的一部分,与那几株老梅、那眼温泉一样,是自然存在、无需在意的背景。
这种彻底的漠视,比恨更让陆停云感到刺痛,却也让他紧绷的心弦,在绝望中奇异地松弛了一分——至少,她没有排斥,没有逃离。这便给了他继续留在这里、继续这无声陪伴的理由。
然而,总有一些细微的瞬间,一些连她自己可能都未曾察觉的动作,会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他早已冰封的心湖里,激起剧烈而痛苦的涟漪。
那是一个难得的、有微弱阳光穿透云层的午后。雪停了,风也小了许多,天空是浑浊的铅灰色,却总算透下几缕朦胧的光线。苏清月没有跳舞,只是坐在温泉边一块被水汽熏得温热的大石上,望着水面升腾的白雾出神。她身上还是那件旧红衣,头只是随意披散着,有几缕被水汽濡湿,贴在苍白的脸颊边。
陆停云坐在木屋的窗后,隔着一段距离,静静地看着她。这几乎成了他除了吹箫之外,另一项最重要的“功课”。
就在这时,他看到苏清月无意识地伸出手,从身旁一株斜伸过来的老梅枝头,折下了一小截带着两个半开未开、惨白花苞的细枝。她的动作很自然,像是在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然后,她拿着那截梅枝,在手中随意地把玩了片刻,指尖拂过那冰凉的花瓣。接着,她抬起另一只手,将那截梅枝,有些笨拙地、却异常精准地,簪向了自己松松挽着的髻旁。
那个位置,那个角度……正是他当年在月下惊鸿阁,为她亲手簪上那支白玉簪的地方!
陆停云的身体骤然绷紧,握着书卷的手指猛地收拢,几乎要将脆弱的纸张捏碎。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动作,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他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记得?
不,她的眼神依旧是空茫的,动作也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随意,并非刻意为之。这更像是一种……刻在身体深处的习惯?一种在特定情境下(比如靠近梅花,比如安静独处时)无意识触的本能?
就像她跳那支惊鸿舞一样。
这个认知,让他心头涌起一股混杂着狂喜与无尽酸楚的激流。喜的是,即便记忆全失,有些东西依旧深植于她的魂魄深处;痛的是,这本能的存在,恰恰反衬出她此刻心智的空白与遥远。
苏清月似乎并未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何特别。她簪好那截梅枝,又了一会儿呆,然后像是倦了,从石头上滑下来,转身朝着梅林深处她惯常休息的、那个更加隐蔽的窝棚方向走去,红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嶙峋的树影与薄雾之后。
留下陆停云一人,在冰冷的木屋窗后,久久无法平息心头的震荡。
另一日,风雪又起,天色阴霾。陆停云旧疾复,咳得比往日更厉害些。他强撑着走到梅林边,想看看她是否还会来。结果刚到树下,便是一阵剧烈的呛咳,迫使他不得不弯腰扶住树干,咳得眼前阵阵黑,喉间腥甜上涌。
他正痛苦地喘息着,试图平复,一道红色的身影,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侧不远处。
是苏清月。她似乎刚跳完一段舞,身上还带着运动后的微热气息,与风雪的清冷混合。
她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依旧是空洞的,没有任何关切或担忧。然后,她转身走向温泉边——那里,居然不知何时被她用石头围砌了一个小小的、简陋的灶坑,上面架着一个破旧的陶罐,罐口正冒出微弱的热气。
她拿起一个半边葫芦做成的水瓢,从那陶罐里舀了半瓢热水,然后走回来,停在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伸出手,将那半瓢热水递向他。
动作直接,没有任何言语,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就像看到一个物体需要水,便顺手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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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停云所有的咳意和痛楚,在看到她递来的水瓢的瞬间,都冻结了。
他僵在原地,看着她递过来的水瓢,看着她被热气微微熏红、却依旧没有任何情绪的指尖,看着她空洞的眼睛。雪花落在她乌黑的梢和那身陈旧的红衣上,也落在那半瓢微微荡漾的热水上。
这……也是本能吗?看到有人(哪怕是陌生人)在面前剧烈咳嗽,便递上热水?是这十年独自生存于荒野间,残存的、最基本的恻隐之心?
他颤抖着,极其缓慢地,伸出自己枯瘦冰凉的手,去接那水瓢。
他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轻轻触碰到了她握着水瓢边缘的手指。
那一瞬间的触感——温热,带着一丝常年劳作的薄茧,与他指尖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像是一道细微却强烈的电流,猛地窜过陆停云早已麻木的四肢百骸!
他的身体剧烈地一颤,瞳孔骤然收缩,几乎要握不住那水瓢。
而苏清月,在指尖相触的刹那,似乎也顿了一下。但她的眼神依旧茫然,只是在他接过水瓢后,便立刻收回了手,仿佛那短暂的接触并无任何特殊意义。
她不再看他,也无视他接过后那复杂的、几乎要流泪的神情,只是茫然地转过身,如同完成了某个无关紧要的、本能驱使下的动作,重新走回雪地中,继续她未完成的、无声的舞蹈。
陆停云捧着那半瓢尚有余温的热水,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她红色的背影融入飞雪。
指尖被她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那一丝微弱的暖意。
这暖意,比这瓢热水,更灼烫他的心。
却也让他更清晰地意识到,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是何等深不见底的、名为“遗忘”的鸿沟。
本能,是连接过去与现在唯一的、脆弱的桥。
却也是提醒他失去之惨痛的,最温柔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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