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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现在...只能等着它们一个一个地跑出来,然后杀了我们吗?”
阮虞话说到一半,便忽然噤了声,后半句被压得极浅极淡,恍若轻叹。
闻言,南林却有些不解地瞧了他一眼,“先动手把它们全杀了,不就好了吗?”
阮虞欣然同意,开始挽袖子:“哥说得有道理。”
二人丝毫不觉得他们刚才的谈话有多炸裂,一个敢教敢说,一个敢做敢听。
“不过我们应该怎么进去?”像是突然发觉了不对,阮虞略略偏着脑袋,询问开口。
南林却说,“刚才消失了两个人,一定有别的通道......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得确定。”
他止住了后话,阮虞也乖顺的没有继续询问,和南林分开来搜寻进去的方法。
里面白光刺目,三个身形各异的人被一种相同的姿势吊绑着,头首低垂,腕间血色尽失。
阮虞不动声色地扫了它们一眼,侧身将自己的面容隐没在暗处。
找了有一段时间,直到南林不经意间的一个抬头,这才发现了些许不对劲。
在这面墙的斜上方,有着一处毫不起眼的浅显凸起。
南林后退几步,恍然发现这面墙壁上的斑驳,竟隐约呈现出鸟类的形状。
他曲指敲了敲墙,外头那层老旧的壳子就开始一层层地朝下落。
南林:“......”
你.妈.
再次下手时,他手上又用了几分力,到最后墙上的图案全然显现出来——
那是一只夜莺濒死时的模样。
扭曲的、已然变成白骨的羽翼,软趴趴地搭在身上,而它悲哀的目光就这样注视着自己的身体。
南林盯着这只夜莺的眼睛,忽然伸手将它敲碎。
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忽然颤动起来,露出了一条仅供一人出入的缝隙。
虽然这绝不是“宋德”,或者另一个“南林”和“阮虞”逃跑的路线,但他们现在至少能进去了。
南林在入口处停住脚步,说,“你在外面等我。”
“不要朝里看,也不要出声,明白吗?”
阮虞原本还打算说些什么,只是南林的语气着实认真,并且不容置喙。
于是他只能点头,“我在外面等你,万事小心。”
南林没有发觉阮虞改变的称谓,他脚步极轻,向来无嗔无怒的神情变得更加内敛,却又无端地令人感到惧怕。
小舟飘摇,远方汹涌的浪已经一层层地堆积袭来。
门外,阮虞背对着内里的房间,他知道那些东西绝不是南林的对手,但他也知道南林的精神值不堪一击。
里面的声响越发大了起来,从木偶运动时的咯噔声,到拳肉相接的沉闷声响......最后是利器刺入又被瞬间带出的难言动静。
......
阮虞的思绪又飘去了很远,恍惚间竟有种新鲜血液飞溅在自己脸上的错觉。
他微微仰起头,眉目森然。
他想起了从前。
南林总是这样。
一个人站在顶尖,又只身挤进人群。
那人仿佛不是为了他自己而生的,即使在那样满是尖刺的环境里,他也将自己塑造成了一面悲壮伟大的旗帜。
置立在寒风中,永远翻扬。
......
里面陡然安静下来,空气中却逐渐多了些难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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