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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且与屈非齐齐低头一看,那暗器七扭八歪落在地上,出一声闷响。
原来,是一木瓢破窗飞了出来,重重砸在屈非头上,凤且挨得近,也被其中热水波及半脸。
略显狼狈!
里头凝香秋桂疾呼,“夫人,小心!”
您还光着身子啊,我的个苍天!凝香扯来巾帕,马上遮住破了的窗棂,秋桂也取了干净布巾,给立在浴桶之中的夫人擦水。
“夫人,您消消气。屈将军心直口快,说不来话,您原谅则个!”
哪里原谅?
原谅不了半分!
原来,屈非身世曲折,多亏了他有个浪荡的娘亲玉红。
这玉红啊,从前是郡王妃,也就是段不言娘亲跟前的丫鬟,长得其貌不扬,却生性风流淫荡。
早些时候,段不言的母妃不知玉红生性喜淫,只觉得自己跟前的大丫鬟,做事老实,为人本分,颇费了一番心思,给她配了个能耐的年轻管事,放了自由身。
这才生了屈非。
在屈非五六岁大,玉红携带儿子去康德郡王府请安,偷偷摸摸与在京城科考的章道熠狭路相逢。
章道熠为何人呢?这可是九江边上赫赫有名的落魄章家唯一的独苗,他高不成低不就,读书不成却沾染一身陋习,吃喝嫖赌样样俱全。
屋里头若不是有个贵为郡王妃的姐姐撑着,章家早就门楣黯淡,无一是处。
偏这一年,章道熠为躲赌债,以考功名为由,带着娘子仆从,一家子来到郡王府投奔长姐,玉红从小就与章道熠熟稔,这会子再见,一个是风骚少妇,一个是翩翩公子。
干柴初遇烈火,兼之章道熠屋中夫人有孕,他竟与这玉红裹搅在一处。
还在外头赁了房子,成为两人偷情通奸之地。
玉红赴约之时,都以到郡王妃跟前请安为由,带着屈非,屋内翻云覆雨,屋外稚子守门。
何等的不要脸!
这事儿康德郡王妃不知,康德郡王在外领军打仗,自也不知。
直到屈非亲爹找到门上,闹得众人皆知,活生生把身怀六甲的章夫人,也就是段不言的舅母气死,一尸两命,屈非父亲见状,丢下休书,连着屈非也不要,自行卷了铺盖,一走了之。
此事一出,气得本就身子不好的郡王妃章道炆吐了血。
还是康德郡王回京,安抚了这事儿,章道熠挨了打,也去岳丈门楣跟前磕着赔罪。
原本还略有薄资的章家,最后一根顶梁柱倒了下来。
章道熠哭哭啼啼,又回到京城,死皮赖脸依仗着长姐生存,郡王妃章道炆知兄弟扶不起来,只想着他能给章家留个后,将来以慰泉下章家的列祖列宗。
与他物色的清白姑娘,他一个不喜,倒是拉着成了弃妇的玉红,跪在郡王妃章道炆跟前,祈求成全。
这章道熠像个婆子,一哭二闹三上吊,气得章道炆几次三番欲要丢开他不管。
偏这时,玉红摸着小腹,满脸泪水哀求郡王妃。
只道腹中已有章家骨肉——
章道炆自不容兄弟如此,她不点头,章道熠气急败坏,干脆自拉着玉红磕头拜堂成亲,还言之灼灼,要带回去九江,给章家祖坟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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