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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来了两个人。解开了牢房门的大铁链子。
“领要见你。”
歪声丧气的,没什么好态度。
李泽玉跟着他们出了牢房,穿过了宅子,来到一处朱栏画檐的屋子前面,飘来阵阵香风和笑语。她停下了脚步,整理好自己衣带裙摆,就连鬓边散落的碎,也拢得一丝不苟的,这才在抬脚进去。
后面的小卒看着直摇头:“装,瞧那骚逼样儿,年纪不大谱儿不小。”
“说是大户人家的闺女。我看着也就那样。到了我们头儿面前,还不是得跪着舔?”
两个小兵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贱兮兮的笑了
李泽玉进了屋子,香味馥郁醇厚,带着一丝丝迷离——竟用的上好龙涎香?
这种来自抹香鲸身上的名贵香料,如今在顾凌北的屋子里,竟是直接一指头大的一根,不要钱似的拼命烧。
正盯着香炉愣,博古架后面传来一声轻笑:“这龙涎香,瞧着可还入眼?进了京城,一钱百金。在我们这儿,也不过是采香稍为麻烦点儿的物料罢了。别看这指头大的还算入眼。那边那一块,又如何?”
顾凌北从博古架后面转出来,手指轻轻叩击着博古架上一块尺许见方,黢黑泛着浅金光泽的摆件。
李泽玉一愣:“这么一大块,全是龙涎香?”
顾凌北下巴微微点了点:“嗯哼。”
李泽玉垂眉轻笑:“好吧。只是想要告诉你……这龙涎香,能催情。”
顾凌北:“……”
抓起香炉盖子,挑起香灰捂熄了龙涎香,还旋紧了盖子,不让香烟往外飘散。
干咳一声,道:“倒是有些见识。”
李泽玉说:“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顾凌北说:“你觉得这地方怎么样?”
这答非所问的……李泽玉还是道:“挺好。”
“那你从今天开始就住这儿了。”顾凌北说,抬脚往外走。
而两队披挂齐整的看守,已站在了门外。
李泽玉道:“你是害怕了?”
顾凌北站住。
李泽玉道:“你是真的害怕,蓝徽把潍州城攻破,然后现你们在虐待我,报复你们?”
话音未落,脚边一只瓷杯落下,四分五裂。
顾凌北的眼睛血红血红的:“你少胡说八道!是老子看上你了,等老子把朝廷鹰犬消灭,就收了你做小!你乖乖在这儿,看着老子怎么杀了你那个空有其名的男人!”
李泽玉大为震惊:“你开什么玩笑?!”
顾凌北道:“呵。不要自作多情。老子的心里只有晓晓一人。但你嘛……你有用。就这么安排咯。李泽玉……我打听了,那骑师如此军容肃正,骁勇善战,功劳不在蓝徽,而在你。”
他回过身,绕着李泽玉,转来转去。
好像打量猎物的猫。
李泽玉被他瞧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顾凌北阴恻恻的口吻,跟他的女人彧闻清异曲同工:“李县主,我想,你如此惜身。人被关在牢里,还挑三拣四嫌口味,应该也不会太想死吧?”
桀桀笑了一阵,道:“好了。不跟你敷衍了。你安心住下来。我要去看看晓晓。不许争风吃醋。”
李泽玉:“……”
真是病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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