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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少年阿星初现（第2页）

门外排了七八个人，有老头、中年妇女，还有一个抱孩子的妈妈。

王麻子站在最前面，举着个破喇叭，大声喊：

“沈先生算得准！矿场那场火就是她提前看出的！不信问老李，他儿子昨天差点跳河，被她救了！”

人群议论纷纷。

“听说她在百通楼一个人吓退七个打手？”

“我家楼上张姐说，她用一张纸烧出绿火，三个流氓当场尿裤子。”

沈无惑站在门口，脸色平静。

阿星蹲在台阶下，手里捏着粉笔，在地上画符。

“画错了。”她看了一眼，“离字第三笔断了，镇不住煞。”

阿星抬头：“那怎么改？”

“重画。”她靠上门框，双手抱臂，“画一百遍，明天这时候能默出来，再说别的。”

阿星笑了：“行！我今晚不睡觉也要练会！”

“你以为我在夸你？”她嗤笑，“我说的是‘明天这时候’，不是‘今晚’。你要累趴了，连站都站不稳，还学什么符咒？”

阿星挠头：“那我白天练，晚上睡。”

“这才像话。”她看一眼排队的人，“看，这就是名声。”

“名声？”阿星不懂。

“昨天你还被按在墙上灌酒。”她看着他，“今天就能站在这儿学符。因为他们觉得我罩着你。但这不长久，风一吹就散。你要真想学，就得让自己有用。”

阿星用力点头：“我懂！我绝对不偷懒！”

“呵嘴上容易。”她进屋，把黄布包放在柜台上，“等你能画出一张完整的驱邪符，再来跟我说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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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星没动，盯着地上那张歪歪扭扭的符看了很久。

中午，队伍更长了。

有人提水果，有人拿鸡蛋，还有个老太太塞给她一包晒干的艾草。

“沈先生，你保重身体。”老太太说，“我们都信你。”

沈无惑接下了。

下午三点，阿星还在门口画符。

手指磨破了，沾着灰和血，但每一笔比早上整齐。

王麻子路过，递给他一瓶水：“小子，真打算跟着她干？”

“必须的。”阿星拧开瓶盖喝一口，“她救我那天我就决定了。这世道没人管你死活，但她管了。”

“你知道她以前收过徒弟吗？”王麻子问。

“没有。”屋里传来声音。

两人抬头，沈无惑站在帘子后面，手里拿着一本旧书。

“第一个敢在我面前画符还不擦掉重来的，你是头一个。”她说，“别浪费机会。”

阿星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

傍晚，最后一缕阳光照在命馆门口的地砖上。

阿星终于把那张符画完整了。他小心撕下来，捧着走进屋。

“师父。”他把符放在桌上，“您看看，行不行？”

沈无惑没接，也没说话。

她拿起朱砂笔，在符纸中心轻轻一点。

笔尖落下时，符纸边缘闪过一丝极淡的绿光，很快消失。

她放下笔，走向里屋。

“明天早上六点。”她的声音从帘子后传来，“带馒头，别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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