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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时间,她仿佛听到了细微的哽咽声,将她的思绪瞬间拉回。
“贺司衍,你哭了?”宋舒月小心推了推他,难以置信的询问。
怀里的人沉默不语,可肩上衣服的湿润足以证明她的话并没有错。
她不敢相信地笑出了声,贺司衍竟然为了她哭了,穆然感觉心酸又好笑。
然,当务之急不能一直在这站着。
“你…你先起来,重死了!”宋舒月试图把他撑起来,可醉倒的男人重得乎想象,又给不出反应。
她踉跄着,好不容易半拖半抱地把人弄回卧室,摔进柔软的大床。
贺司衍陷在被子里,眉头紧蹙,像是陷入了什么极其不安的梦魇,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月月……别走。”
宋舒月喘着粗气,刚要直起腰骂他几句,目光猛地被他垂在床沿的手吸引住。
之前徒手拿碎玻璃的手,已然包扎上了白色纱布,可在此刻,刺目的鲜红正从纱布下隐隐渗出,晕开一片。
她的心倏地一紧,想骂人的话瞬间被担忧所取代。
“贺司衍!你是猪吗?都多少天了,连自己的手都不爱惜,还想爱我。”她又气又急,转身快步去找医药箱,嘴里噼里啪啦地开始数落,“多大个人了,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伤口没完全好,喝什么酒?还洗冷水澡,你故意的是不是!折磨自己,又想折磨我,害我快要冻死了。”
“想当独臂大侠杨过啊?人家杨过还有雕呢,你只有个破酒瓶子!还说什么不准我伤害自己,我看呐,不用我自己动手,你就已经通过共感把我折腾没了。”
她抱着医药箱回来,坐在床边,温柔的动作与暴躁的语气完全相反。
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手腕,解开那早已被鲜血浸染的旧纱布。
伤口暴露出来,似乎是因为他醉酒后无意识的磕碰或是用力而再次裂开,皮肉外翻,看着就疼。
她拿出碘伏棉签,屏住呼吸,一点一点地为他清理伤口周围,消毒时生怕弄疼了他,下意识低头轻轻吹着气。
微凉的气息拂过灼热的伤口,床上的人似乎舒服了些,紧蹙的眉头得到稍微舒展。
她的动作熟练又仔细,重新替他上好药,换上干净洁白的纱布,一圈一圈,缠绕得稳固。
“真是个麻烦精。”她低声嘟囔,语气却软得一塌糊涂,“除了把我关在这里,你还会什么。”
她轻轻将包扎好的手放回身侧,看着他醉后不安的睡颜,那句“从你带我走开始,我好爱你”在耳畔不断徘徊,带着滚烫的温度,灼烧着她心口。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安静地洒在两人身上。
她叹了口气,只是替他掖好被角。
若他能稍微变得正常一点,宋舒月不是没有考虑过和他在一起,可恰是这极端的方式,让她心里感到膈应。
被父母催了一辈子,招惹了这么个深情的疯子,就连宋舒月一时也不知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翌日。
宋舒月早早坐在客厅里,等待着牛管家做的早饭。
瞅见贺司衍从楼上下来,她没给任何反应,与昨晚的她判若两人。
“牛管家,好了没?”
牛管家来到别墅这么多天,难得见宋舒月主动吃饭,高兴得合不拢嘴,“快了快了。”
贺司衍放慢脚步,在她身边坐落,手肘撑着桌面,将那只包扎好的手展示在她面前,“你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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