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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戏票溯胎秦腔破（第2页）

崔九娘在巨大的噪音和邪恶景象刺激下，竟也挣扎着睁开了一丝眼缝，看到那被强行奴役、亵渎的“补天”场景，看到那被当作息壤消耗的文明灵性粒子，她破碎的胸口剧烈起伏，一口带着茶香和铁锈味的淤血猛地咳了出来。

苏织云死死抱着创世，婴儿身上的青光急促闪烁，仿佛也被这邪恶的表演激怒。她看着那机械女娲巨大琉璃眼眸深处一闪而过的、属于真正女娲的悲恸，心脏如同被狠狠攥紧！那是她的姑姑！是被焚天谷主制成“活体绣架”、被窃取力量、如今灵魂可能都在这机械囚笼中哀嚎的亲人！

“嗬…嗬嗬…”

就在这极致的愤怒与绝望几乎要将人逼疯的时刻，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熟悉、带着黄土高原粗粝砂石感的笑声，断断续续地在众人身边响起！

是顾七！

不，不是完整的顾七！

只见在苏织云身后不远处的虚空中，一点点极其暗淡、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土黄色光尘正艰难地汇聚着！光尘极其稀薄，勉强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只有胸口位置，一点由无数细密刻痕组成的核心光点，顽强地闪烁着——那是他最后燃烧“铭心”刻刀、凝聚非遗星图时残留的一点真灵魂火！

这缕残魂似乎被下方机械女娲的亵渎表演、被那消耗文明灵性的“息壤”彻底激怒！他残存的意识里只剩下刻刀，只剩下破坏这污秽舞台的本能！

那模糊的土黄色光影猛地一“低头”，仿佛看向自己那早已不存在的下半身，尤其是右腿的位置！

“嗬！”一声无声的嘶吼从魂火中迸！

那点胸口的刻痕魂火骤然爆亮！光芒延伸，竟在虚空之中，强行凝聚、勾勒出一条由纯粹意念能量构成的、布满石质纹理的——右腿虚影！那是他燃烧自己石腿时，刻入灵魂的秦陵地砖的沧桑印记！

紧接着，残魂顾七的虚影，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头皮麻的动作！

他猛地抬起那条由魂火凝聚的、布满石纹的右腿虚影，然后——狠狠砸向自己另一条并不存在的“左腿”的位置！

咚！

明明是虚影撞击虚无，却出了一声沉闷到足以撼动灵魂的、如同巨石擂响大地般的巨响！

那不是用腿在撞击！那是用他残存的魂火，模拟着击打——秦腔伴奏中最原始、最狂野的乐器：干鼓（梆子）！以腿为槌！以魂为板！

咚！咚！咚！！！

一声比一声沉重！一声比一声暴烈！

每一声“鼓”响，顾七那本就稀薄的残魂虚影就剧烈地波动、黯淡一分！他在用最后这点真灵魂火，敲响毁灭的序曲！

随着这狂暴的“腿槌击空”之声，那模糊的残魂头颅猛地扬起，对准下方那亵渎的宇宙舞台，对准那冰冷的机械女娲，张开了无形的口！

没有声带，只有魂火的震荡！

一股源自黄土高原最底层、最蛮荒、最不屈的生命呐喊，混合着秦腔特有的、如同砂石摩擦、如同罡风过隙的黑嗓，以纯粹精神冲击波的形式，悍然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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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吔——！！”

“呼喊——一声——绑帐外——！”

（注：秦腔经典唱段《斩单童》开篇，黑嗓代表极致悲愤）

无法用物理音量形容的嘶吼！那是被碾碎的不甘！是守护文明却被当作柴薪燃烧的滔天怨怒！是顾七用最后一点魂火出的、对这不公宇宙的终极控诉！

这秦腔黑嗓形成的无形声波，并非空气震动，而是直接作用于空间、作用于构成这“宇宙剧院”的虚拟现实底层架构！

嘶啦——！！！

如同烧红的刀子切进凝固的牛油！

下方那由扭曲星云构成的舞台“幕布”，被这饱含毁灭意志的秦腔黑嗓冲击波正面轰中，瞬间撕裂开一道巨大的、边缘闪烁着数据乱流的漆黑裂口！

裂口疯狂蔓延！

舞台基座的行星残骸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崩裂出蛛网般的纹路！

聚光灯般的恒星光芒剧烈闪烁、明灭不定！

更可怕的是，那正在“补天”的机械女娲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滞！覆盖在她关节处的琉璃外壳上，瞬间爬满了细密的裂纹！她琉璃眼眸深处那一丝属于真正女娲的悲恸，似乎也被这来自黄土的呐喊唤醒，猛地亮了一下！

轰隆隆——！！！

整个宇宙舞台，在这源自灵魂最底层的秦腔黑嗓冲击下，开始了彻底的、无可挽回的崩塌！

舞台中央，机械女娲脚下那片由无数细小机械单元构成的“息壤之海”，在崩塌中猛地向下陷落，露出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窟窿！

窟窿深处，并非虚无。

一点温润、古老、仿佛沉淀了无尽岁月与大地厚德的玉质光华，穿透了舞台崩塌的烟尘与数据乱流，悄然亮起！

光华迅扩大，照亮了窟窿底部。

一枚巨大无比、造型古朴神秘、通体覆盖着繁复到令人目眩神迷的阴刻纹饰的——玉琮，正静静地悬浮在陷坑底部！它散着良渚文明特有的、沟通天地的神圣气息，与这冰冷邪恶的宇宙剧院格格不入！

玉琮表面，那些神秘莫测的兽面纹、鸟纹、云雷纹，在顾七秦腔黑嗓的余波震荡下，如同被唤醒的密码，开始缓缓流转、组合！

纹路的光芒交织、汇聚，最终在玉琮最核心的射口位置，清晰地拼合出两个古老沧桑的——甲骨文字：

“端”

“午”！

“端午？！”苏织云失声惊呼，心脏狂跳！又是端午！这贯穿了无数危机的文明节点！

“顾七……”崔九娘虚弱地躺在虚空中，看着那陷坑底部巨大的良渚玉琮和那“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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