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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提前防备,把她关得更严!
李姨娘纵火未遂的消息,像一道惊雷,在侯府核心几人中炸开,又被死死捂住。对外只说柴房附近现了蛇,惊扰了守夜人,已清理干净。
天亮后,暴雨倾盆而下,洗刷着连日闷热,也暂时掩盖了侯府内部的紧张气氛。但雨水浇不灭柳承业和沈氏心头的怒火与后怕。
早膳桌上,柳承业食不下咽,对沈氏道:“不能再拖了。今日必须把人送走。我已让管家去安排车马、挑选人手。京西八十里外,有座咱们家的‘清寂庵’,虽是家庙,但地处深山,围墙高厚,只有前后两门,内有武尼看守。把她送去那里,关在后院最角落的忏罪房,门窗包铁,每日只送一餐,由两名武尼同时看押。”
沈氏点头:“如此甚好。只是……护送途中需万分小心。李姨娘诡计多端,须防她沿途使诈或有人接应。”
【爹爹,娘亲,】柳念薇听着,忽然在心里说,【送走之前,得把她身上、还有原来关她那屋子,再仔仔细细搜一遍!她能把油和火柴藏起来,说不定还有别的花样。】
柳承业和沈氏深以为然。早膳后,沈氏亲自带着刘嬷嬷和几个绝对可靠的粗壮婆子,冒雨去了关押李姨娘的临时仓房。
李姨娘被反绑着手脚,蜷在墙角,头蓬乱,脸色灰败,眼神却不像昨夜刚被抓住时那样癫狂,反而透着一种死寂的冰冷。看见沈氏进来,她眼皮抬了抬,嘴角扯出一丝怪异的弧度,没说话。
“搜!里里外外,一寸地方都别放过!搜她的身,搜这间屋子!”沈氏冷声下令。
婆子们上前,不顾李姨娘的挣扎和嘶哑的低吼,将她从头到脚仔细搜查。果然,在她松散的髻里,摸出了一根磨尖了的细铜簪!在她中衣的夹层边角,又找到了两片薄而锋利的碎瓷片!甚至在捆绑的绳索下方,她手腕内侧用旧伤疤遮掩的地方,竟然用血污和灰尘涂抹,藏了一小段不知怎么弄下来的、坚硬的鱼骨!
众人看得心惊肉跳。这女人,简直是个移动的凶器库!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挣脱和伤人!
屋子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在墙砖一道不起眼的裂缝里,抠出了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疑似迷药的粉末。在屋顶椽子缝隙,现了一小卷浸过油的麻线!
沈氏看着这些搜出来的零碎,后背又是一层冷汗。李姨娘在这短短时间内,竟然准备了这么多后手!若真的被她找到机会点燃柴火,趁乱拿到这些“工具”……
“李秀珠,”沈氏走到她面前,声音冰冷,“到了这一步,你还不死心?”
李姨娘抬起眼,目光像淬了毒的钉子:“死心?我凭什么死心?沈晚棠,你别得意……只要我活着,总有一天……”
“你不会再有那一天了。”沈氏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侯爷已下令,今日便将你送至西山清寂庵。那地方,会让你好好‘静修’的。”
听到“清寂庵”三个字,李姨娘死寂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真实的恐惧。那是柳家家庙里管制最严、近乎囚牢的地方!进了那里,可能真的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不……你们不能……”她嘶声道。
“我们能。”沈氏不再看她,转身吩咐,“给她换上特制的粗布囚衣,手脚镣铐加身,嘴里塞上麻核,眼睛蒙上黑布。准备一辆密封的青布小车,车内铺厚毡,防制撞壁自残。挑八个会武艺、心细胆大的家丁护送,四人车内,四人在外。刘嬷嬷,你再带两个稳妥的婆子跟着。沿途不许停留,不许与任何人交谈,直接送入清寂庵忏罪房,交割给庵主静玄师太,言明此妇危险,需终身严加看管,非死不得出!”
命令一条条下达,周密严厉,彻底断绝了李姨娘任何逃跑或作乱的可能。
李姨娘被如临大敌的婆子们摆布着,换上囚衣,戴上沉重的镣铐。当粗糙的麻核塞进嘴里,眼前被黑暗笼罩时,她出了绝望的“呜呜”声,奋力挣扎,却被牢牢按住。
柳念薇被奶娘抱着,远远站在廊下,看着雨中那辆不起眼的青布小车被八个精悍家丁护卫着,缓缓驶出侯府侧门,消失在雨幕深处。刘嬷嬷和两个婆子穿着蓑衣,紧随车旁。
【走了。】她心里默默想着,【关到那么远、那么严的地方,应该再也使不了坏了吧。】
雨势渐小,天空依旧阴沉。沈氏走过来,从奶娘手里接过女儿,紧紧抱了一下。
“这次,真的结束了。”沈氏低声道,不知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女儿听。
柳念薇把小脑袋靠在娘亲肩上,闻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淡香。
【嗯,结束了。】她心里回应,【坏人关起来了,家里就安全了。】
然而,真的结束了吗?李姨娘固然被囚,可她多年织就的网,她留下的那些隐患,她那个不成器的哥哥和可能存在的同党……就像这雨后的阴云,虽然暂时散去,但谁知道会不会卷土重来?
侯府的安宁,从来都不是理所当然的。它需要时刻警惕,需要有力者守护。而柳念薇知道,自己这份“听”见危机的能力,或许就是守护这个家最重要的武器之一。
马车辘辘,驶向西山深处。侯府在暴雨洗礼后,显得格外清净,却也透着一丝大战后的疲惫与警惕。新的日子还要继续,但清除毒瘤后的地基,总算更加稳固了一些。接下来的重心,该完全转向等待大哥的秋闱佳音,以及这个家庭未来的蓬勃向上之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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