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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系列小说
哪吒卷跨界阈裂界生新第部元宇宙共生录
陈钧鸿作品
第回创世阁乱:虚实镜涌求救数据元界惊:虚拟哪吒失魂码
诗曰
阁镜泛流光乱涌,父符藏语唤女踪。
虚元求救传残码,哪吒失魂待唤醒。
第一节符触镜乱:异兽镇虚显残码
陈塘关的暮春总裹着两缕缠得化不开的气息。城南的千亩麦田刚抽新穗,风一吹就漫出清甜的麦香,混着阳光晒透的黄土气,是陈小夏打小闻惯的暖;城北的青铜工坊却总飘着冷硬的锈味,那是父亲陈墨从创世阁回来时,衣襟上必带的味道——后来她才知道,那不是普通的青铜锈,是“商彝残片”散出的灵脉气,像把元界的灵脉,都揉进了父亲的衣料里。
十六岁的陈小夏背着洗得白的蓝布包,包带在肩上勒出浅红的印子。包里头除了父亲留下的半本《灵脉修复术》、一块泛青的虚实接入符,还塞着王婶今早给的麦饼——是用去年的陈麦做的,还热乎着,王婶塞她手里时说:“去阁里找你爹,别饿着。你爹前儿还帮我家修过麦种箱呢。”
陈小夏的脚步踩在青石板路上,每一步都听得见鞋底与石板碰撞的轻响。这条路她走了八年,从七岁时父亲牵着她的手,教她认路边的灵脉草,到后来父亲总说“元界的麦和现实一样暖”,再到半个月前父亲没回来,只留了张字条:“小夏,若爹未归,用符入元界,找共生中枢。”
创世阁在陈塘关的最高处,木质阁门比陈小夏还高两个头,门楣上刻着《山海经》里的异兽纹——左边是九尾狐,尾巴上的毛纹细得能看清每一根弧度,耳尖还沾着点金纹;右边是饕餮,嘴大得快吞了门柱,獠牙上刻着细碎的灵脉纹。这是父亲亲手刻的,她还记得十岁那年,父亲蹲在门旁,握着她的小手描九尾狐的纹路,说:“《山海经?大荒东经》里说,九尾狐‘音如婴儿,食者不蛊’,能镇虚气。饕餮呢,虽贪,却能守灵脉,不让邪祟进门。”
那时候她只当是父亲编的故事,直到今天推开门,阁里的冷意裹着灵脉清芬涌来,她才忽然懂了——阁门的异兽纹泛着淡淡的青光,像有生命似的,把外面的风都挡在了门外。
阁内比外面暗些,阳光从雕花窗棂里漏进来,在地上拼出细碎的光斑,落在中央悬着的虚实镜上。镜子比她的人还宽,边缘雕着缠枝莲纹,摸上去温温的,像刚晒过太阳的和田玉。镜旁立着块一人高的数据道碑,是青黑色的玄石,上面刻着“元界九域,灵脉为基”八个大字,笔锋里带着父亲惯有的认真。陈小夏蹲下身,指尖轻轻描那些字的轮廓,忽然摸到字缝里还有小字,刻得极浅,是“商彝残片,引灵入虚;洪荒水脉,映梦成真”——这是《灵脉修复术》里提过的“双脉引虚”口诀,父亲以前总说,这是建造元界的根基。
“爹,我来了。”陈小夏对着镜子轻声说,声音在空阁里飘着,有点虚。她从布包里掏出那块虚实接入符,符是淡黄色的绢布做的,边缘已经有点卷毛,上面用朱砂刻着“修复”两个字,旁边还藏着一行更小的字——是父亲的笔迹,写着“小夏,符用商周灵脉绢织就,遇邪祟则泛青光”。
这符是父亲走的前一晚塞给她的。那天晚上,父亲蹲在她床边,手指捏着符的边角反复摩挲,油灯的光映在他脸上,能看见眼角的细纹。他说:“元界是爹和几位老友一起建的,用了商晚期的金灵脉残片,那残片里藏着‘人神共铸’的灵脉力。你若进去,记得护好麦,元界的麦……和现实一样暖。”
那时候陈小夏没懂,只觉得父亲的话奇怪。直到今天她捏着符,指尖蹭过那行小字,忽然想起父亲书房里的《尚书?吕刑》,里面写着“人神共愤,乃命重黎,绝地天通”,父亲说过,元界的灵脉,就是要“通虚实,共护脉”,不让灵脉像上古时那样断绝。
她深吸一口气,按父亲教她的样子,把符举到胸前,指尖捏着符角,慢慢向镜面凑过去。以前她总看父亲这么做,符一碰到镜,镜里就会泛出淡紫色的光,然后父亲就会笑着说“小夏,爹去元界看看麦”,可今天她的符刚碰到镜面,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镜里突然就变了。
先是镜心颤了颤,像水面被石子砸中,然后细碎的金点从镜心冒出来,一点一点,像被风吹散的星子,慢慢往上飘。陈小夏睁大眼睛,看着那些金点慢慢拼出三个字——“救陈塘”。字是金色的,边缘还闪着细小的光,像是随时会散掉,可她看得真切,那字的笔画里,藏着和父亲刻的灵脉纹一样的弧度。
“是元界的求救码!”她心里一紧,刚想再靠近些,镜里突然涌起一股黑紫色的乱流,像磨好的墨汁被倒进了清水里,瞬间就漫了大半个镜面。乱流里还传来“滋滋”的声响,像是金属被烧红的声音,带着股刺骨的冷意,直往她脸上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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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两步,后背撞到了数据道碑。碑身突然轻轻震动,出“咚”的一声响,像青铜编钟的余音。她怀里的《灵脉修复术》掉了出来,书页散开来,正好停在“虚实镜激活法”那一页,上面有父亲用红笔圈的重点:“符触镜时,需念‘灵脉通,虚实融’,方得入界。切记,遇黑紫乱流,莫慌,符会显青光。”
她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忘了念口诀!
“元宇宙又炸了?”阁外突然传来一声吆喝,是街对面开杂货铺的李叔。他探头往阁里看,看见镜里的黑紫乱流,又赶紧缩了回去,“小夏丫头,快出来!上次王铁匠家的小子就是被这乱流卷了,回来后三天没醒!”
陈小夏往阁外看,青石板路上已经围了不少人。提着菜篮的张婶、扛着锄头的刘叔、还有隔壁的小虎,都站在离阁门几步远的地方,踮着脚往里面看,脸上又慌又好奇。
“陈墨先生还没回来吗?”张婶的声音带着担忧,“前儿他还帮我家麦种箱里放了灵脉草呢,说能让麦长得壮些。”
“听说元界的灵脉柱出问题了,陈墨先生去修了。”刘叔摸着下巴说,“我昨儿去城北工坊,见他带了块青铜残片,说能引金灵脉力。”
议论声像小虫子似的钻进陈小夏耳朵里,可她攥着符,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父亲在元界里,镜里的求救码是元界的人出来的,父亲可能出事了。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灵脉修复术》,胡乱塞进布包,又抬手抹了把脸,把眼泪都抹干净。这次她深吸一口气,捏着符的手紧了紧,嘴里清晰地念出“灵脉通,虚实融”——这六个字她练了半个月,父亲走后,她每天都对着院子里的老槐树念,怕自己忘了。
符刚碰到镜面,刚才那股黑紫乱流又涌了上来,比刚才更急,像有手在后面推似的,直往她身上冲。可这次没等乱流靠近,符突然泛出淡淡的青光,像一层薄纱,把陈小夏护在里面。乱流碰到青光,瞬间就顿了顿,里面还传来细碎的“滋滋”声——她定睛一看,乱流里藏着几缕泛着冷光的黑紫代码,细得像头丝,正往符上缠,可一碰到青光,代码就像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还显露出几缕青铜色的纹路,和父亲刻在阁门的异兽纹有几分像。
“这是……机械母巢的残魂代码?”陈小夏想起《灵脉修复术》里的插图,上面画着个巨大的机械虫,旁边写着“机械母巢残魂,喜噬灵脉,遇商周灵脉绢则显青铜纹”。原来父亲说的“邪祟”,就是这个!
就在这时,镜里突然闪过一个模糊的影子——是陈塘关的样子,可那些房子都是倒着的,像被人翻了个个儿,街上的人都没有脸,只有空荡荡的轮廓。他们伸着手往镜外抓,陈小夏看得真切,有个虚拟人的手上还攥着半截矿锤,锤柄上刻着个“铁”字——那是金域矿工常用的矿锤,她见过阿铁叔用过!
“爹……”她轻声喊了一句,镜里的影子突然就散了,只剩下黑紫的乱流还在涌。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父亲说过,元界的时间和现实不一样,多等一刻,爹就多一分危险。
她把符紧紧贴在镜面上,闭上眼睛。一股暖流从符上传到她身上,像是父亲的手握着她的手,然后是一阵轻微的失重感,像小时候从麦垛上跳下来的感觉。耳边传来细碎的电子音,还夹杂着青铜编钟的声响——是数据道碑在震动,像是在为她送行。
等她再睁开眼,周围的景象全变了。
这里还是陈塘关,却又不是她熟悉的陈塘关。房子都是用半透明的数据构建的,泛着冷白色的微光,墙角还能看到没拼好的代码,像没干的水泥。街上的人跟镜里看到的一样,都没有脸,只有模糊的轮廓,他们穿着和现实里差不多的衣服,却走得很慢,像是被什么东西绑住了。有个虚拟人怀里抱着个数据婴儿,婴儿的小手还在抓空气,可那手也是透明的,抓不住任何东西。
最让她熟悉的是城南的麦田,可这里的麦子也是数据做的,麦穗是金色的,却没有现实里的麦香,只有一股淡淡的电子味。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麦秆,指尖传来一阵触电般的麻感,像是碰了通电的铁丝。
“数据麦倒了!快逃啊!”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喊,声音带着明显的电子杂音,像是被什么东西过滤过。陈小夏顺着声音看过去,只见麦田的另一边,一股黑紫的乱流正在往这边冲,和刚才镜里的乱流一样,只是更粗,像条黑色的蛇,所到之处,数据麦都倒了下去,变成了细碎的光点,慢慢消散在空气里。
那些没脸的百姓吓得四散逃跑,有的往房子里躲,有的往城外跑,乱成了一团。陈小夏也想躲,可就在这时,她看见麦田中央站着一个人——是哪吒!
可又不是她见过的哪吒。这个哪吒穿着混天绫,可混天绫是用数据代码做的,纹路是一行行的o和,垂在身后,没有一点光泽,像蔫了的草。他的头也是数据做的,泛着冷光,脸上没什么表情,就那么僵僵地站在麦田里,看着冲过来的乱流,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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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吒!快挡啊!”陈小夏急得大喊。她从小就听父亲讲哪吒的故事,说哪吒七岁闹海,护陈塘关百姓,说哪吒的混天绫能缠灵脉,火尖枪能破邪祟。可这个哪吒怎么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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