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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废物利用（第1页）

回到赫奇帕奇宿舍，娜蒂亚从床头一个上了锁的小匣子里取出一瓶斯内普给她的体质强化药剂，冰凉的淡绿色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股暖流，缓缓渗入四肢百骸，暂时驱散了些许深入骨髓的疲惫感。

她走到穿衣镜前，借着床头柜上昏黄的灯光，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孩比起一年前长开了些，精致的五官更显惊艳，湛蓝色的眼眸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入，但异于常人的苍白肤色和过分纤细的骨架，让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并不康健，银色的长披散下来，更衬得那张小脸愈没有血色。

然而，与一年前相比，她的状态已经算是好转很多。

娜蒂亚撩起袖子，露出手腕。那里的骨骼不再嶙峋得吓人，长了些肉，虽然依旧纤细，却不再像以前那样仿佛轻轻一折就会断裂。脸颊上也稍微有了点肉感，削弱了那种近乎非人的、易碎的凛冽，增添了一丝属于这个年龄的柔和。

娜蒂亚很清楚，斯内普的魔药和独角兽的治疗，其实都是治标不治本。

她身体虚弱的根源，在于体内被强行植入、彼此冲突的魔法生物血脉，它们以她的身体为战场，在她的体内粗暴地纠缠、冲撞、互相厮杀，持续不断地从内部损害着她的身体，消耗着她的生命力。再加上偶尔情绪波动产生的或轻或重的魔力暴动，这才让她的身体脆弱至此，经不起一点冲撞。

斯内普的强化药剂，像是在给这个“战场”加固防御措施，增强战场能承受的能量级，但再怎么增强也不可能强到不被破坏的地步；而独角兽的治疗，则是在不停修补被破坏的“战场”，可只要战斗不息，娜蒂亚的身体就永远不会真正好起来。

真正从根本上起作用的，是系统。这几年来，系统一直在以一种极其缓慢却持续不断的方式，梳理、调和着她体内混乱的血脉和魔力。它不像魔药或外部治疗那样立竿见影，却如同最耐心的织工，一点点地将那些纠缠打结的“丝线”理顺、剥离、尝试着让它们逐渐融合。

这个过程缓慢得几乎难以察觉，但积年累月也有不小的成效，娜蒂亚现在就能明显感觉到她能承担的情绪波动阈值高了很多。同样程度的波动，她去年还可能导致魔力暴动，现在却不会了。

再加上魔药、治疗，以及她自身为了控制紊乱魔力而进行的日复一日的艰苦锻炼，这些“治标”的手段叠加在一起，终究是产生了积极的效果。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比刚踏入霍格沃茨时强韧了太多。

娜蒂亚打开了系统：

【姓名：娜蒂亚·奥里法伯】

【年龄：岁】

【状态：灵魂受损（稳定度），魔力紊乱（中强度波动），肉体脆弱（受损状态）】

【可用积分：-oo】

【月度债务：需在o日内偿还至少oo积分，否则将收取o滞纳金并限制部分系统功能】

娜蒂亚的目光落在“灵魂受损”和“可用积分”上，眼神复杂，最终还是叹了口气，慢慢来吧，总归，现在已经是越来越好了。

有求必应屋，娜蒂亚正坐在椅子上，仔细整理那些年代久远、品质不一的“馈赠”。

自从通信板的生产和销售步入正轨后，她的大部分精力就放在了这份繁琐的工作上，不过没有再跟之前那样废寝忘食，只是有空了就来整理一些。她就如同一个最严谨的保管员，对架子上的所有材料进行了一次彻底的清点、分类和鉴定。系统知识库为她提供了坚实的理论支持，让她能准确判断出大部分材料的名称、性质以及……状态。

这些材料里，有将近一半因为保存不当或岁月过于悠久，魔力已完全流失了，甚至性质都生了异变，被娜蒂亚毫不犹豫地施咒清理掉。留着它们只会占用空间，甚至可能污染其他材料。

只有大约三分之一到一半的材料，虽然或多或少也有些年头，魔力有所衰减，但核心效力仍在，只是效果可能打些折扣。这些被她仔细地分门别类，用合适的容器重新封装，收入了自己的无痕伸展咒口袋或工作室的储备柜中，作为她日后研究和练习的储备。

剩下的一小部分是最让她感到惋惜的：她现了几种在现今魔法界几乎已经绝迹的植物样本和矿物结晶，可惜的是，它们内部的活性魔力也已所剩无几，无法用于实际的魔药炼制或炼金操作。直接扔掉太可惜，但留在她手里也无法挥价值。

看着那堆“珍贵但失效”的材料，娜蒂亚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直接丢弃是下策，或许……它们还能挥最后的余热。

再一次地窖的魔药助手时间，娜蒂亚没有空手而去。在完成了例行的材料处理工作后，她趁着斯内普心情似乎尚可，取出了一个准备好的、施加了保鲜咒和减重咒的匣子。

“教授，”她将匣子放在桌角，顺便递了一张羊皮纸过去，“近期店铺收到了几份定制魔药请求，其中有两份提前预支了些许报酬，我提前检查过了，是一些已经失效的材料，不适合用于实际熬制魔药，但都是已经失传的珍贵材料，性状很特殊，似乎在现有的魔药典籍中记载不多。我想，或许对您的研究还能有些……参考价值？就做主先收了下来。”

斯内普接过羊皮纸，目光快扫过。订单来自不同的客户，要求炼制的魔药也偏向冷门和复杂，足够有挑战性。而提前支付报酬的那两份魔药分别是“灵魂抚慰剂”和“宁神花精粹”，都是缓解灵魂疼痛、安抚精神的魔药，来自同一个客户下的订单。

灵魂受伤？这可不常见。斯内普皱起眉，不过他对别人的隐私不感兴趣，只是瞥了一眼那匣子，用他那特有的拖长语调说：“奥里法伯小姐，你是否认为，我的实验室已经沦落到需要接收……废品来充实库存了？”

“当然不是，教授。”娜蒂亚早已习惯他的说话方式，面色不变，“我只是认为，即便是失效的材料，其结构、残留的魔力痕迹，或许也能揭示一些关于魔力衰变或特定材料性质的信息，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当然，如果您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立刻处理掉。”

她作势要收回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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