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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前祭（第2页）

她慢慢站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土。

最后看了一眼碑，伸手抚平一处刻歪的痕迹。那里本该是“之墓”，工匠手抖多划了一道，看起来像“未归”。

她笑了笑。

“那就当是未归吧。”

她转身要走，又停下。

解下腰间九节鞭，轻轻放在碑前的石台上。铜铃朝上，像是等着哪天被重新系回去。

她没再回头，一步一步往山下走。

脚步比来时稳多了。

走到半路，袖子里的纸条动了下。是墨书写的那个边防方案，皱巴巴的，边角都被她捏出了毛边。

她没拿出来看。

天光正亮，远处传来一声马嘶。

她抬头，看见飞鹰卫的旗子在官道上晃。

他们找不到她。

但她知道，她得回去了。

她站定，深吸一口气。

风从北面吹来，带着点沙尘的味道。

她抬起手，把散下来的头别到耳后。

那只手停在耳边，指尖微微颤。

然后她放下手，继续往前走。

走到路口，她拐了个弯，没上大道，反而钻进了林子。

林子里有条小径，通向七宫后门。

她走得不快，但一步没停。

天色渐渐暗下来。

她忽然听见身后有动静。

回头一看，一只野猫从灌木里窜出来，嘴里叼着半块干粮，瞪她一眼就跑了。

她站着看了会儿，低声说：“跑得挺快啊你。”

说完继续走。

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她已经翻过了三道墙。

最后一道是七宫内院的矮墙，她跳下去时靴子踩到了青苔，差点滑倒。

她稳住身子，拍了拍衣服。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廊下灯笼晃着红光。

她正要走，忽然听见屋里有人咳嗽。

很轻的一声，像是忍了很久才咳出来。

她脚步一顿。

那是玄冥的声音。

她站在原地没动，手慢慢摸上了墙根的裂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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