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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猫牙（第4页）

“知道了。”

他的淡色嘴唇，勾起一个很小很小的弧度。

如果换成其他人，他可能还留有一点愧疚之心。

对袁绍，没有。

高一的时候，冯月是班长，高二冯月转学，袁绍当班长。教室的钥匙只有他有。

刚开学那一个月，班上同学知道了程诗韵的情况，开始自发捐钱。

晚自习下课后，趁着所有同学都回家了，袁绍用钥匙开了门，找到了讲台底下的捐款箱。

他没敢多拿，就拿了一二百，拿的也是十块二十的，不仔细数发现不了。

然而黑暗里，一道沉哑嗓音响起。

“放回去。”

袁绍被吓一跳，眯着眼睛仔细一看。靠窗的角落里，谢时瑾还没走。

他把手背在背后，故作镇定：“什么？”

少年语气喑哑低沉：“钱，放回去。”

袁绍干笑两声，说自己只是来看看捐款有多少了，然后把他偷拿的钱都塞了回去。

直到走出教室，袁绍才意识到。

刚才谢时瑾坐的……好像是程诗韵的位置。

真是疯了。

……

门铃响后不久，屋内的人来开了门。

“小谢。”钱娟温声道，“刚说你差不多快到了，门铃就响了。”

谢时瑾点头，跟她问好：“钱主任。”

钱娟看了看他，又看向猫包里的猫：“这就是你养的猫啊，才两个多月大？”

“嗯。”

“小猫长得快，好好养一眨眼就长成大猫了。”她满脸喜色，“光顾着聊天了，快进来吧。”

钱娟拉开门，侧身让谢时瑾进屋。

她穿着一条水蓝色的长款连衣裙，裙摆垂到膝盖，端庄得体，秀丽的头发在脑后挽着，脖颈上戴了一根银项链。

项链上的吊坠好像是……

“喵？”

怀里的猫突然短促地叫了一声。

谢时瑾垂眼，轻声问：“怎么了？”

程诗韵在钱娟身上嗅到了一股……令人非常不适、甚至是毛骨悚然的气息，下意识想朝她哈气呲牙。

“哈——！”

那吊坠不大，像一颗小小的白色海胆，向外凸起的棘，轮廓尖细。

不是金属。

不是宝石。

是……

顿了几秒，程诗韵立起飞机耳，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钱娟脖子上的吊坠。

是猫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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