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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看了一眼纸笺:“衢州不远,两三天路也就到了,我亲自去,姑娘暂且等待几日。”
“多谢纪叔。”
二人说完了正事,容朝华起身要走,又看案前的织锦,对甘棠道:“一并收着,送到和心园去。”
这两种都是母亲会喜欢的花样子。
朝华过来,真娘没在门上等,一行人还没走进屋内就听见一片笑声。
“都不许动,就让它磨爪子。”
朝华掀帘进屋就见一屋人都看着那只奶猫,真娘趴在罗汉床的踏脚上,整张大床都成了小猫的天地。
那小东西巴掌大,正拿罗汉床上的花绣引枕磨爪呢。
冰心要赶猫,被真娘喝住:“这是猫儿天性,别吓唬它,就让它磨。”
小猫磨了两下爪,又缩到床桌下,只探出半个脑袋四处张望。
仿佛知道这屋子里是谁作主,张嘴冲着真娘神气活现的叫唤了一声:“咪!”
“哎!”真娘连声答应,“快来快来,玩这个球来。”床上滚着一床的珍珠彩球和金银锞子。
真娘看它一会儿拍珍珠,一会儿又踢金球,还什么都想啃上两口,万分担忧道:“它牙就只有那么一点点,会不会把牙给磕了?”
又着急让丫头把这些玩意儿都收起来,手里捻着熟虾喂到小猫的嘴边。
容朝华站在她身后,她都不知道。
“真娘。”
真娘猛然回头:“阿容!你什么时候到的?”她脸上红扑扑的,眼中满是光芒,指着小猫让朝华看,“你瞧!”
“瞧见啦,我还没进门就听见热闹了,哪儿来的?”
“小纪哥出去收账,半路上捡到的,他哪能养,就送进园子来让我养。”真娘脑中,她虽待嫁,娘家已经将嫁妆和管事都给了她。
“阿容姑娘快来管管罢,咱们姑娘早膳就用了一口,光围着这猫打转呢。”冰心玉壶管不了这猫,一个沏茶一个拿点心送上来。
容朝华一听就蹙眉:“玩归玩,怎么不好好吃饭?猫这东西一日要睡足七八个时辰的,它睡醒了再跟它玩。”
话还没说完,小猫吃饱了,在床桌底下团成个桔子,还把脸藏在爪子里。
真娘脸贴在垫子上,从桌缝中看小猫果然睡了,拉着容朝华坐到罗汉床上:“方才不觉着,这会真有些饿了。”
扭身吩咐冰心:“叫小厨房用一啜鲜当汤底,烫一小锅翡翠丸子来。你们几个饿不饿?干脆烫两锅来,大家一快儿吃!”
一屋子丫头都在笑。
真娘热得额间沁汗,自荷包中取出一把巴掌大的小扇,朝华一看扇面就知道是父亲的亲笔。
“你说小猫起个什么名儿好?”她把住小扇,一面因想不到名字苦恼,一面又轻声问朝华,“阿容,家里到底给你相看没有,怎么待你这样不上心?我要是你正经嫂嫂定要问的。”
可她还没嫁呢,怎么好问未来小姑子的婚事。
朝华莞尔,她习惯了真娘这样天一句地一句,偶尔她在父亲面前若也这么东说一头,西说一头时,父亲便会笑得极开怀。
“家里已经在替我相看了。”
“什么人?”真娘伸手搂住了朝华的肩,几乎是脸贴着脸,“你悄悄告诉我。”
“姓沈名聿,衢州人氏,今岁科举。”
真娘仔细听着:“今岁?那不就跟三哥同场?我这便写信给三哥,叫他与这个沈聿好好结交,查查他的底!”
“你等着,我必让三哥把这姓沈的从头到脚查个透!他若敢不尽心,我可不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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