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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
裴情之刚走,宁相身边的小厮就来访。
面对这位从小就被寄予厚望的宁公子,他满脸堆笑,“相爷请您过去。”
宁为雪跟在小厮身后,能常跟在宁相身旁贴身伺候的,自然也是心思活络。
他迎着宁为雪,三两句好听话说出口,纵然宁为雪谈话兴致向来不高,也被他逗得微微一笑。这一笑,方而让小厮痴愣一时。
京都都说,当今芝兰玉树第一人,也许就是宁家为雪。他觉得这话确实不假,他也随丞相也见过许多世面,什么谦谦公子,风流才子,其风度都不如自家的少爷,更别提少爷年纪轻轻,二十来几就当了天子近臣,那么一想,他也产生几分与有荣焉。
小厮将宁为雪带到,就走远了些,守在一旁。
宁相正抚着马,见宁为雪来,笑呵呵地招手,“阿雪,怎不随着一起去秋猎?”
宁为雪还没开口,有人朗声笑道,“舅父,你还不知道他,表兄读书好,偏偏不会骑马!”
旁有一少年,牵着骏马,身着朱砂红镶玄边的劲装,腰间一条玉带,脚踏着玄皮靴,神采飞扬地阔步走来。
宁为雪也笑,“裴彻你什么都知道,怎么不知道太傅昨日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你这家伙,无礼得很。”宁相口中虽骂,但满是笑意。
宁相又摇头,“年纪轻轻就天天闷着,也不怕哪天身上长草了。”
“舅父莫慌,表兄长草,长的也是玉树临风的草。”
几人打趣之间,好不其乐融融。话头尽了,宁相和裴彻也骑上马,裴彻驾马走远几步,他忽又回头,对着目送他们的宁为雪道,“表兄,待我猎头白貂给你做冬装。”
宁为雪笑而不语,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半晌,一道阴影临在他身旁。
“阿雪。”低沉的声音,唤他,宁为雪微微抬头,诧异道,“你怎么还没去。”
“……”马背上,身姿挺阔的裴情之居高临下,宁为雪仰头,因背光,阴影模糊了眼前人的神情。
他只听见一声,“貂毛不衬你。”
宁为雪抬抬眉。
“我猎头白狐给你。”
“好。”宁为雪应允了。
风一动,衣袖飞动,身旁的骏马便驰了出去。天阔地远,他奔得极快,衣袂翩翩,像一片云,越飞越远。
…
留在营帐的大多都是女眷,宁为雪闲得无聊,便也牵了一匹马出来,在周遭边溜马边晃悠。
“小公子,你在这光牵马,有什么意思。”
忽如来了一阵风,鲜衣的少女拉着马绳,停在他面前。
“遛马本身就是意思。”宁为雪答。
少女轻笑一声,吁——她骑着马,踏得溪水破碎,骑向林中。
宁为雪继续沿着帐营遛马,没走几步,就听见有两个女眷悄悄聊天。
“那燕支真是惊世骇俗,好好的一个将军府娇小姐,偏不当,前几天跪在府里要入军伍,这谁能应允,当即把老夫人气得晕了过去,把她房中的什么刀枪弓箭全砸了。”
“这事啊,我看满京城都知道了,也想不通她怎么好意思还跟来秋猎。”
那二人又忽得收声,宁为雪不是特别在意她们说的话,埋头继续遛马,又听见一阵马蹄声,鲜红的衣角停在他面前。
那少女走而复返,朗声问,“小公子,可愿借弓。”
宁为雪向来慷慨,把马背的弓与箭解了,随手抛给她。
“大恩来日必报。”她笑吟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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