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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月日,卯时,黑风口隘口两侧的山梁
拂晓的微光刚撕开一丝夜色,太行山的冷风就裹着碎石子往人骨头缝里钻。陈惊雷伏在左侧山梁的岩石后面,眯着眼打量着隘口下的盘山土路,路面被鬼子的汽车碾出两道深深的车辙,车辙里还留着半截烟头和几枚日军的皮鞋印。他的右手紧紧攥着那把从坂田一郎手里缴获的南部十四式手枪,枪身冰凉,弹匣里压满了军区刚调拨的子弹,左手边摆着一张用油布包裹的地图,上面用红、蓝两色铅笔标注着敌我双方的火力点,红笔勾勒的鬼子阵地像一条毒蛇,盘踞在黑风口的咽喉处。
“营长,你说小鬼子真会从这儿过?”趴在旁边的通讯员小豆子压低声音问道,他手里攥着一把崭新的汉阳造步枪,枪托上还刻着太原兵工厂的编号,这是昨天炸粮仓后缴获的战利品,分给新兵们的。小豆子才十六岁,脸上还带着稚气,帽檐压得低低的,露出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手指因为紧张,死死抠着步枪的护木。
陈惊雷没回头,目光扫过隘口下方的鬼子阵地——三座钢筋水泥砌成的碉堡呈品字形排列,碉堡顶端架着九二式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隘口的唯一通道,枪身上的散热孔还积着昨晚的露水;碉堡周围挖了三米深的堑壕,堑壕里灌满了削尖的松木签子,阳光一照,签子尖闪着惨白的光;堑壕外还拉着三道带刺的铁丝网,铁丝网的铁刺上挂着破烂的布条,旁边埋着密密麻麻的九八式反步兵地雷,那是鬼子撤退时留下的防御工事,显然是想把黑风口变成一个啃不动的硬骨头。
“坂田一郎被炸断胳膊,肯定咽不下这口气。”陈惊雷的声音压得像山风,带着冷硬的质感,“他知道我们炸了粮仓,必然会带着增援部队从黑风口抄近路,想把我们堵在太行山深处。这批鬼子是第o师团的补给中队,带着电台和药品,要是让他们和据点的鬼子汇合,咱们往后的日子就难了。”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山梁上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扭头一看,是炊事班的老王头扛着两口大锅爬了上来,身后跟着两个背着粮食袋的战士。老王头六十多岁,头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却腰板挺直,脚步稳健,他把大锅往岩石后面一放,抹了把脸上的汗,咧嘴笑道:“营长,早饭备好咧!小米粥就着咸菜疙瘩,还有昨晚缴获的牛肉罐头,让弟兄们垫垫肚子,等会儿好跟小鬼子玩命!”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两个烤得焦黄的玉米面饼子,塞给陈惊雷和小豆子,“快吃,热乎的!”
陈惊雷刚咬了一口饼子,右侧山梁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紧接着,侦察兵小郑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他的胳膊上缠着绷带,鲜血正从绷带里渗出来,浸湿了半边袖子,手里的三八大盖步枪枪管还在烫,枪托上沾着泥土和草屑:“营长!鬼子来了!足足一个中队!还有三辆九四式轻装甲车!领头的就是那个坂田一郎,他胳膊上绑着绷带,正站在装甲车顶上指手画脚!后面还跟着二十多个伪军,扛着掷弹筒!”
陈惊雷心里咯噔一下,立刻站起身,对着身后的队伍挥手:“各单位注意!按预定方案就位!机枪班守左侧山梁,专打装甲车轮胎和机枪手!爆破班跟老周钻密林,剪断地雷引线,把炸药包埋在碉堡地基!新兵班跟着张政委守右侧山梁,用手榴弹和滚石招呼!所有人听我命令,没有我的信号,谁都不许开枪!”
话音未落,战士们就像潮水般散开,各自奔向预设的阵地。赵铁锤领着机枪班趴在左侧山梁的制高点,他手里的歪把子机枪架在一块平坦的岩石上,旁边摆着两箱六五式步枪弹,机枪班的三个战士人手一挺捷克式轻机枪,枪口都对准了隘口的通道,枪身上的准星在晨光里闪着光。赵铁锤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拍了拍身边的机枪手:“狗剩,等会儿你盯着中间那辆装甲车,我打左边的!记住,机枪要短点射,别卡壳!咱们这几挺捷克式,可是军区从平汉线截的宝贝疙瘩!”
老周带着爆破班钻进了隘口两侧的密林,他们每人背着一个十斤重的炸药包,手里攥着工兵铲和探雷针,正猫着腰在鬼子的地雷区里摸索。老周手里的探雷针是用自行车辐条改的,动作娴熟地拨开铁丝网,嘴里低声嘱咐着:“都给我仔细点!鬼子的九八式地雷是松式的,碰着就炸!先把地雷引线剪断,再把炸药包塞进碉堡地基的缝隙里!二虎,你跟我埋一号碉堡,石头负责二号,三娃子管三号!”
张政委领着伤员班和后勤班的战士们趴在右侧山梁,他们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有汉阳造,有鸟铳,还有的拿着长矛和砍刀,甚至有人扛着几捆磨尖的滚石。张政委手里握着一把毛瑟驳壳枪,正对着战士们做战前动员:“同志们!黑风口是我们回根据地的必经之路!小鬼子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我们偏要杀出一条血路!别忘了王家洼被屠杀的乡亲们,别忘了鹰嘴崖牺牲的战友们!等会儿打起来,新兵们别慌,手榴弹拉了弦,数三秒再扔,才能炸到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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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惊雷的目光落在阵地最前沿的新兵队伍里,二柱子正和几个年轻的战士一起检查手榴弹,他们手里的手榴弹是边区兵工厂造的,木柄上刻着“保卫家乡”四个大字,引信绳被挽成了一个小圈。二柱子把手榴弹的拉环套在手指上,转头对身边的战友笑道:“狗蛋,等会儿我先扔三颗!炸他个狗日的!俺爹就是被鬼子的掷弹筒炸死的,俺今天要替俺爹报仇!”
就在这时,隘口的尽头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三辆九四式轻装甲车碾着尘土冲了过来,装甲车的装甲板在晨光里闪着冷光,车顶的九一式车载机枪正对着两侧的山梁扫射,子弹打在岩石上,溅起一片片火星。坂田一郎站在最前面的装甲车上,他的左臂被绷带吊在脖子上,右手举着一把三十二式军刀,嘴里叽里呱啦地喊着日语,声音里充满了怨毒,军刀的刀鞘上还刻着“武运长久”四个汉字。
装甲车后面,跟着一个中队的日军步兵,他们穿着黄色的军装,戴着钢盔,端着三八大盖步枪,排成整齐的队列,一步步朝着隘口的通道走来,皮鞋踩在土路上,出整齐划一的声响,像是在敲打着死亡的鼓点。日军队伍的最后,是二十多个伪军,他们穿着灰色的军装,缩着脖子,手里的汉阳造步枪扛在肩上,一个个面如土色,显然是被鬼子逼来的。
“小鬼子离铁丝网还有五十米!装甲车离地雷区还有三十米!”小豆子趴在岩石后面,手里拿着望远镜,大声报告着,声音因为紧张有些颤。
陈惊雷握紧了手里的南部十四式手枪,目光扫过所有的阵地——机枪班的枪口已经对准了装甲车的轮胎,爆破班的战士们已经剪断了大半地雷的引线,炸药包的导火索正静静地躺在碉堡的地基下,新兵们手里的手榴弹已经揭开了盖子,张政委手里的驳壳枪已经上膛。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指针正指向卯时三刻。
“再等十分钟!等他们全部进入隘口!”陈惊雷咬着牙说道,指甲嵌进了掌心。
坂田一郎显然察觉到了不对劲,他突然举起军刀,大喊了一声日语,日军步兵立刻停下脚步,三辆装甲车也停在了铁丝网前。几个鬼子工兵扛着九八式探雷器,小心翼翼地朝着铁丝网走去,探雷器的指针在晨光里微微晃动。一个鬼子小队长走到坂田一郎身边,低声说了几句,坂田一郎猛地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嘴里骂骂咧咧的,显然是在催促他们快点。
“不好!鬼子要排雷!”老周的声音从密林里传出来,带着一丝焦急,“营长,再等下去,咱们的地雷区就废了!”
陈惊雷的瞳孔猛地收缩,他知道,不能再等了。他猛地站起身,举起手里的南部十四式手枪,朝着天空开了一枪。
“打!”
一声怒吼,划破了拂晓的寂静。
赵铁锤率先扣动了歪把子机枪的扳机,哒哒哒的枪声瞬间响彻山谷,子弹像雨点般打在最前面那辆装甲车的轮胎上。九四式装甲车的轮胎是实心橡胶的,挨了一梭子子弹,瞬间爆裂,装甲车失去平衡,猛地撞在旁边的岩石上,出一声巨响,车顶的机枪手被甩了出来,摔在地上,当场没了气。
紧接着,两侧山梁的机枪声连成一片,捷克式轻机枪的火力像一道道火舌,扫向日军的步兵队列。鬼子们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瞬间倒下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剩下的鬼子慌忙趴在地上,举着三八大盖步枪,朝着山梁的方向盲目射击,子弹打在岩石上,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坂田一郎气得哇哇大叫,他挥舞着军刀,命令另外两辆装甲车朝着山梁的方向开炮。九四式装甲车的炮塔里,一门三十七毫米火炮缓缓转动,炮弹呼啸着飞向左侧山梁,落在机枪班的阵地前,炸起漫天的尘土。碎石子像冰雹一样砸下来,打得赵铁锤他们的钢盔叮当作响。狗剩的胳膊被弹片擦伤了,鲜血直流,他却咬着牙,继续扣动扳机:“妈的!小鬼子敢炸爷爷!爷爷跟你们拼了!”
“爆破班!动手!”陈惊雷大喊一声,声音震得喉咙生疼。
老周立刻点燃了导火索,滋滋的火苗在晨光里格外刺眼。他和爆破班的战士们像狸猫一样钻出密林,朝着山梁的方向狂奔。碉堡里的鬼子现了他们,九二式重机枪的子弹像毒蛇一样追着他们打,子弹打在地上,溅起一道道土柱。
二虎跑得最快,他背着炸药包,朝着一号碉堡冲去,刚跑到碉堡的地基下,一颗子弹就击中了他的大腿。他踉跄着摔倒在地,手里的炸药包滚出了半米远。二虎疼得龇牙咧嘴,却死死地咬着牙,拖着受伤的腿,朝着炸药包爬去,鲜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掩护!快掩护!”张政委大喊着,领着伤员班的战士们朝着碉堡的方向射击。鸟铳的轰鸣声和驳壳枪的枪声混在一起,压得鬼子的重机枪抬不起头。几个新兵抱起滚石,朝着碉堡的方向砸去,磨尖的滚石带着风声,砸在碉堡的射击孔上,把一个鬼子机枪手砸得脑浆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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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虎终于爬到了炸药包旁边,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炸药包塞进碉堡地基的缝隙里,然后拉响了导火索。他看着滋滋燃烧的火苗,咧嘴笑了笑,然后朝着山梁的方向爬去。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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