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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三界联军聚与魔门初开（第4页）

石门之上，两个扭曲的、散着暗红血光的古字，如同两只睁开的恶魔之眼：

魔门。

“轰隆隆——”

门，开了。

不是缓缓推开，是被内部无法形容的恐怖力量，生生撞开的！

门开的刹那，先涌出的，是声音。

是亿万生灵临死前最凄厉的哀嚎汇聚成的、足以撕裂灵魂的尖啸！是骨头被碾碎、血肉被咀嚼、希望被彻底吞噬的、令人疯狂的回响！

然后，是魔物。

它们从门内涌出，像决堤的、由噩梦本身组成的洪流。奇形怪状，不可名状。有的浑身流淌着脓液，有的长满千百只不停开合的眼睛，有的只是一团不断变幻形状的、充满恶意的阴影。它们唯一的共同点，是饥饿。是对鲜活生命、对纯净灵魂、对光明本身，刻入本能的、永无止境的饥饿！

魔门大开。

深渊的餐桌，正式摆在了三界面前。

苏晚星撑起的光幕，在魔物嘶吼的声浪中，如同狂风中的烛火，开始剧烈地、悲鸣般地晃动。光芒以肉眼可见的度黯淡、稀薄，一道道裂痕重新出现，比之前更快，更密集！

她的身体，已经摇摇欲坠。

燃烧本源带来的剧痛，像有无数烧红的铁钩在五脏六腑里搅动。视线开始模糊，耳边的声音变得遥远。她能感觉到，生命正在飞从这具躯壳里流逝。

可她咬破了舌尖。

用那一点腥甜和锐痛，吊住最后一丝清明。

灵力，枯竭了，就从骨髓里榨！从灵魂里抽！

光幕，不能碎。

至少……不能现在碎。

“晚星——！！！”

她听到了顾晏辰撕心裂肺的呼喊。那么远，又那么近。她想转头，想对他笑一笑，想说“别过来”，可她连转动眼珠的力气都没有了。

视野的边缘开始黑，像被墨汁浸染的宣纸。

“晏辰……”

嘴唇翕动，吐出两个气音。

“……照顾好……自己……”

黑暗，彻底吞没了她。

那双一直清澈、一直坚定的眼睛，缓缓合上。

紧握的双珠与玉佩，从她无力的指间滑落，“叮当”两声，掉在冰冷的岩石上，光芒彻底熄灭。

纯净的光幕，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如同摔碎的琉璃穹顶，轰然崩塌，化作漫天fadg的光点。

魔物的嘶吼，瞬间拔高到疯狂的程度！

它们嗅到了最鲜美的祭品倒下的气息，嗅到了阻碍消失的快意！黑色的、猩红的、不可名状的潮水，朝着联军最后的方向，汹涌扑去！

顾玄渊站在魔门之前，脚下是翻涌的深渊，身后是嘶吼的魔军。他俯视着那个倒在乱石中、苍白得像个破碎瓷偶的白色身影，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冰冷的、属于胜利者的、残忍的弧度。

“游戏，”他的声音，透过魔物的嘶吼，清晰地传遍战场，带着无尽的恶意与嘲弄。

“才刚刚开始。”

而另一边，顾晏辰眼睁睁看着那抹白色被黑暗吞没，看着光幕破碎，看着魔潮袭来。

世界，在他眼中，失去了颜色，失去了声音。

只剩下心脏被生生挖走后的、巨大而空洞的轰鸣。

和眼前，那双缓缓闭上的、再也映不出他身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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