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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初入京城暗流涌动（第2页）

“不敢！不敢！”疤脸汉子冷汗直流。

“滚。”萧珩只说了一个字。

疤脸汉子如蒙大赦，带着手下连滚爬走了。

待那些人走远，萧珩身子一晃，被侍卫扶住。他苦笑：“道长，我又来叨扰了。”

静玄连忙扶他进偏殿：“世子伤势未愈，不该贸然出府。”

“再不出来，只怕真要死在天牢里了。”萧珩坐下，又咳嗽起来，嘴角溢出血丝。

沈清辞从厢房走出，静玄介绍道：“这位是沈清辞沈姑娘，沈婉娘的后人。”

萧珩抬眼看向她，目光微凝：“沈医官的后人？难怪……”他顿了顿，“姑娘可否为我诊个脉？”

沈清辞上前，手指搭上他腕脉。脉象虚浮无力，时有时无，分明是中毒之象！且不是一种毒，是多种毒素交织，损伤了心脉肺腑。

“世子中了‘牵机散’、‘鹤顶红’、‘断肠草’三种剧毒。”她沉声道，“虽然用量都控制在致死量以下，但长期累积，已伤及根本。若不尽快解毒，最多……三个月。”

萧珩笑了，笑容苍白：“姑娘果然得沈医官真传。不错，我这半年来，每日饮食中都被下毒。天牢里的饭食更是明目张胆。”他看向静玄，“道长，您说的那位能解毒的高人，就是沈姑娘吧？”

静玄点头：“沈姑娘精通药膳，以食入药，或许能解世子体内积毒。”

沈清辞却摇头：“牵机散和鹤顶红我能解，但断肠草……需要一味药引‘龙血竭’。此物只生长在南疆瘴疠之地，京城根本没有。”

“龙血竭，我有。”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李嬷嬷拄着拐杖走进来，手中拿着一个小玉盒：“郡主府库房里偷的。当年南疆进贡了三两，皇上赐了郡主一两。”

沈清辞愕然：“嬷嬷您……”

“老身儿子在北境军中，受永宁侯照拂多年。”李嬷嬷将玉盒放在桌上，“这算还侯爷一个人情。”

萧珩郑重行礼：“多谢嬷嬷。”

“别谢我。”李嬷嬷看向沈清辞，“丫头，你既要为沈家翻案，又卷入永宁侯府的争斗……这条路，可不好走。”

“民女知道。”沈清辞打开玉盒，里面是一块暗红色的树脂状物，散着奇异的香气，正是龙血竭。她心中快盘算解毒方案，“需要三日准备药材，五日解毒。这期间，世子需绝对静养，不能有任何情绪波动，更不能动用内力。”

“只怕二叔不会给我这个时间。”萧珩苦笑，“我这次是越狱出来的，最多两天，他们就会全城搜捕。”

“那就去个他们想不到的地方。”韩掌柜忽然道，“我在城南有处私宅，原是囤货的仓库，偏僻安静，少有人知。”

众人商议定：萧珩和阿七去韩掌柜的私宅养伤，沈清辞负责解毒，静玄道长配药，李嬷嬷则回郡主府周旋——她失踪一日，郡主已起疑，再不回去恐生变数。

临别前，萧珩将那块玉佩还给沈清辞：“沈姑娘，此玉佩你且留着。若我……有不测，你可持此玉佩去北境找副将周威，他会护你周全。”

沈清辞接过，玉佩温润，却重如千钧。

当日傍晚，沈清辞随韩掌柜进了京城。

京城的气象，果然与别处不同。城墙高耸入云，城门洞能容四辆马车并行。街上车水马龙，店铺鳞次栉比，行人摩肩接踵，喧嚣声几乎要掀翻屋顶。空气中混杂着脂粉香、食物香、马粪味，还有某种深植于这座城池的、权力与金钱交织的独特气息。

韩掌柜的绸缎庄在城南“锦绣街”，门面不大，但后院极深，有三进院子。私宅就在绸缎庄后巷，确实僻静，院中还有口井。

安顿好萧珩和阿七，沈清辞开始准备解毒。龙血竭需用陈年黄酒浸泡三日，化开后才能入药。其他药材她列了单子，韩掌柜亲自去采购。

第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日一早，沈清辞正在院中晾晒药材，巷口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是韩掌柜铺子里的伙计，面色慌张：“沈姑娘，不好了！郡主府来人，说要‘请’您过府一叙！李嬷嬷拦不住，他们现在就在铺子里等着！”

来得这么快！

沈清辞心念电转，快交代阿七照看萧珩，自己整理了一下衣衫，从容走向前铺。

铺子里站着四个丫鬟，个个穿红戴绿，神色倨傲。为的是个圆脸嬷嬷，一见沈清辞就笑：“这位就是沈姑娘吧？郡主听闻姑娘进京，特意备了薄宴，为姑娘接风洗尘。请——”

说是请，语气却不容拒绝。

沈清辞福身：“郡主厚爱，民女惶恐。只是民女初来京城，风尘仆仆，不敢污了郡主的眼。可否容民女沐浴更衣，明日再登门请罪？”

“不必麻烦。”圆脸嬷嬷皮笑肉不笑，“郡主府什么都有。姑娘，请吧。”

这是非去不可了。

沈清辞看了眼韩掌柜，韩掌柜微微点头，示意她放心。沈清辞深吸一口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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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府的马车豪华宽敞，车内熏着名贵的龙涎香。圆脸嬷嬷一路闭目养神，两个丫鬟一左一右“陪着”沈清辞，看似伺候，实为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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