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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教练走后的第三天,凌晨四点半,煤渣跑道终于铺完了最后一寸。
我拄着手杖站在起跑线上,看着这条在晨光中泛着暗红色光泽的跑道。四百米,标准尺寸,弯道半径三十六米,直道八十四米。煤渣是从纺织厂锅炉房拉来的,免费,但需要自己筛。陈启带着五个老队员,筛了整整两天,手上磨出了血泡。
煤渣粗糙,颗粒不均,踩上去会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像在咀嚼着什么坚硬的东西。但这就是我要的——一条不完美的跑道,给那些不完美的孩子。
“邵哥,这能行吗?”陈启蹲在地上,抓了一把煤渣,在手里搓了搓,“颗粒太大了,容易硌脚。”
“就是要硌脚。”我说,“塑胶跑道太软,会惯坏他们的脚掌。煤渣硬,每一脚都得踏踏实实踩下去。这样练出来的脚力,才是真的。”
晨风吹过,扬起煤渣的细尘,在初升的阳光下像一层薄薄的金粉。远处,辽河上的货轮拉响汽笛,声音浑厚悠长,穿过晨雾传来。纺织厂废弃的烟囱矗立在河岸边,锈红色的铁皮在晨光中泛着暗哑的光。
这就是营口。我的城市。辽河在这里入海,铁路在这里交汇,重工业的骨架支撑着这座城市的脊梁,也在我身上刻下了同样的锈蚀与坚韧。
“宏伟!”李维从仓库里跑出来,手里拿着手机,脸色白,“张猛找到了。”
我心头一紧:“在哪儿?”
“盘锦,辽滨新区的一个修车厂。赵峰的朋友在那边派出所,说昨天接到报警,一个修车工被人打了,脸上有道疤。他去看,就是张猛。”
“他还活着?”
“活着,但伤得不轻。肋骨断了两根,左臂骨折,头上缝了八针。”李维压低声音,“报警的是修车厂老板,说打人的是三个陌生男人,开一辆黑色轿车,辽b牌照。打完就走,什么也没说。”
陈明的人。先找到了。
“报警之后呢?”
“张猛什么都不说,问就是自己摔的。派出所要通知家属,他也没家属,只有一个表姐,在营口,但电话打不通。”
“表姐?”
“张海的妹妹,张丽。”李维看着我,“宏伟,这潭水比我们想的深。张猛是张海的表弟,但现在张海也在找他。陈明也在找他。这个人身上,肯定背着不止星辰一条命。”
我握紧手杖,指尖嵌进木纹里。
“赵峰的朋友怎么说?能见吗?”
“能,但得快点。张猛现在在盘锦市中心医院,警察看着,但看守不严。而且……”李维顿了顿,“医院说,他可能活不过今晚。颅内出血,虽然做了手术,但情况不稳定。”
我看着手中的秒表。表盘玻璃在晨光下泛着微光,秒针一下一下地跳动,像倒计时。
“去盘锦。”我说,“现在。”
“可是你的身体……”
“我能撑住。”我转身看向陈启,“仓库交给你。下午有一批旧器材要送过来,你看着安置。还有,明天会有孩子来,杨小山他们会带过来。你先接待,带他们看看,但别说太多。等我回来。”
陈启点头:“邵哥,小心。”
去盘锦的路上,我一直在看窗外的风景。
车沿着o国道开,路边是连绵的稻田。三月,东北的春天来得迟,田里还残留着去岁的稻茬,枯黄一片,在晨风中微微颤动。偶尔有农人赶着牛车慢悠悠走过,车轮在土路上轧出深深浅浅的辙。
这就是辽河平原。肥沃的黑土地,一望无际的稻田,缓慢流淌的河水。我的祖辈在这里耕作,我的父辈在这里做工,我在这里奔跑。这片土地给了我强健的体魄,也给了我沉重的负担。
“宏伟,到了医院,你打算怎么问?”李维开着车,眼睛盯着前方。
“直接问。”我说。
“可他要是……”
“他会的。”我看向窗外,一辆运煤的卡车呼啸而过,扬起漫天灰尘,“一个将死之人,没什么可隐瞒的。而且,他恨陈明。”
“你怎么知道?”
“如果他不想说,陈明的人不会下那么重的手。”我握紧手中的文件袋,里面是田教练给的资料,“他们要的不是灭口,是威慑。打断肋骨,打断手臂,但不致命。他们在警告他,也警告所有可能接近他的人。”
李维沉默了很久。
“宏伟,我害怕。”她忽然说,声音很轻,“星辰已经走了,我不能再失去你。”
我伸手,握住她放在方向盘上的手。那双手冰凉,在微微颤抖。
“不会的。”我说,声音在车厢里显得很沉,“我答应过你,要看着明月明日长大。我说话算数。”
盘锦市中心医院是一栋灰白色的建筑,八层,方方正正,像一块巨大的水泥块立在城市边缘。停车场上停满了车,大多是农用三轮和破旧的轿车,偶尔有几辆救护车闪着灯驶进驶出。
我们在住院部三楼找到了张猛的病房。o,走廊尽头,门口坐着一个年轻的警察,正在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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