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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十 章（第2页）

许嬷嬷即刻心领神会，低声道：“夫人啊，老夫人是真心疼您，也疼咱们容姐儿。但是这家里就容姐儿一根独苗，老夫人这几日愁得睡不安稳。”

薛玉卿端坐在木椅上，不语只是静静看着眼前二人。

接着，连王氏紧接着许嬷嬷的话茬，叹了口气，好似很是无奈又道：“是啊，青晏他爹去得早，就留下青晏。”

薛玉卿面上依旧是那副温顺恭谨的模样，只是眉宇间带着疲倦，温声应道：“母亲说的是，但是这事也是要看缘分的。”

许嬷嬷抢着道，声音又尖又锐，说道：“老夫人就是心疼您和郎君，去邻居那里打听到城郊有座庙，送子灵验得很。”

季氏也点头称是，她伸出手，握住薛玉卿的手腕，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玉卿，为了咱们连家，为了青晏，为了容儿。这趟你必须得跟娘去。过几日，是个好日子，咱们一起好好拜拜，心诚则灵，多捐些香油钱，菩萨定能保佑你的。”

薛玉卿心中微冷，面上却只是微微蹙眉，道：“母亲，容儿离不得我。”

“府里有许嬷嬷，有晏哥儿，还有慧娘呢。”连王氏开口打断道：“容姐儿交由他们看着着，够够的，保管出不了岔子。你只管安心同我一同去求菩萨，这才是头等大事。”

她松开手，没再问薛玉卿的意见，只由许嬷嬷搀扶着起身，开口道：“你早些歇着，养好精神，三日后清早就去！”

看着那二人离开，薛玉卿温和的笑顷刻消失，只留下一片空荡荡。

去寺庙，恐怕她离开的片刻，素玉就要上场了罢。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被季氏摸过的地方。

转身离开。

————

夜深人静之时，院子东侧一处小屋内仍燃着油火。

灯火昏暗，堪堪能看清人的模样。

摇曳的烛火，映衬着素玉一张清秀的脸庞，眉宇间有些愁绪，恍惚间她的确与薛玉卿有几分相似。

她坐在冰冷的塌上，低垂着眼眸，眼底却是一片与柔和的外表截然不同的锐利。

“吱呀——”

小屋门被推开一条缝，许嬷嬷挤了进来，随即迅速关好门。

“死丫头！莫要在这给我摆谱，还当自己是官家小姐呢。”

许嬷嬷压着嗓子，声音刻薄至极，烛火摇曳她的身影被拉的很长。

她眼神凶狠地瞪着素玉，又打压道：“老夫人之前的话，你是否还记着？让你办的事，你快点办。”

素玉立刻将头埋得更低，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样，肩膀缩了一下，低声道：“知道了。”

“知道就好！”许嬷嬷语气不好。

素玉适时颤抖着脊背，嘴唇哆嗦着，又道：“许嬷嬷那药，夫人她待下人宽厚，我不敢…”

“呸！宽厚能当饭吃？能救你一家子的命？”许嬷嬷啐了一口，威胁道：“你爹还在大牢里，你娘和你那痨病鬼弟弟在贫民窟里都快咽气了。老夫人说了，事成抬你做妾，你就能脱籍，再赠你白银，你弟弟有名医诊治，还有田地安身。”

许嬷嬷又道：“难道还不够？”

“是。”素玉柔顺地应道。

许嬷嬷颇有些不耐烦，拿出一瓶药丸，塞到她怀里，“三日后，薛氏便会离家去庙里，就这一次机会。动作干净利落，别留下任何痕迹。”

说罢便转身离去。

见门彻底合上，素玉轻叹一声，正准备起身吹熄油灯。

耳畔却传来了，轻轻的扣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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