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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尘世烟火（第1页）

初春的暖阳彻底驱散了冬末的寒意，军属大院里的梧桐树抽出了嫩绿的新芽，一派生机勃勃。

生活节奏依旧平稳，但泽法的学习进程却开始触及社会运行。阮阮作为他最不可或缺的“小向导”和“翻译官”，乐此不疲地带领他穿梭于两个世界迥异的认知体系之间。

这个周末，苏瑾带着阮阮和泽法去附近的菜市场买菜。同行的，还有或明或暗的守护者们——

阮阮怀里抱着慵懒的梦比优斯，赛文沉稳地跟在身侧，泰罗和泰迦则好奇地东张西望，赛罗看似不屑地蹲在阮阮肩头，但竖起的耳朵暴露了他的关注，希卡利悬浮在稍高的位置，无声记录着数据，佐菲则在高空盘旋，俯瞰着这片人间烟火。

熙熙攘攘的市场里，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小贩的吆喝、顾客的讨价还价、鸡鸭的鸣叫、各种蔬菜水果混杂的清新气味，构成了一幅生动画卷。

阮阮兴奋地指着各种东西给泽法看，小米在她怀里舒服地打着呼噜，赛文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确保没有潜在危险。

泽法沉默地观察着，他看到人们使用着印着人像的纸张（纸币）和金属圆片（硬币）进行交易，秩序井然。偶尔因价格或斤两会有些许争执，但很快便在周围人的劝解或市场管理员的协调下平息。

“泽法爷爷，这个是钱！”阮阮举着苏瑾给她买糖葫芦找零的硬币，认真解释，“可以换好吃的和好玩的！妈妈说要靠努力工作才能赚到钱，不能抢别人的！”她肩头的赛罗闻言，不屑地撇了撇三瓣嘴，但没说什么。

泽法接过那枚冰凉的金属币，感受着其背后代表的“等价交换”和“劳动价值”理念。

这与大海之上强者为尊劫掠为主的生存法则，形成了最直观的冲击。他看到苏瑾熟练地挑选着食材，偶尔还与相熟的摊主闲聊几句家常，那种对平凡生活的掌控与热爱，是如此的……真实。

「稳定的交易体系，基于普遍认可的信用凭证，」希卡利冷静地分析，「这种模式降低了交易成本，促进了资源流动。其维护成本远低于暴力掠夺后的再分配。」

「看起来很热闹。」泰罗用鼻子嗅了嗅旁边水果摊上苹果的香气，声音里带着点新奇。

「父亲，注意形象。」泰迦小声提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稳重些。

随后，他们路过一个社区卫生院。透过明亮的玻璃窗，能看到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为居民诊疗，墙上贴着图文并茂的健康宣传画。苏瑾顺便进去为阮阮取了一份预防接种的记录本。

“生病了，来这里，医生叔叔阿姨会帮忙治好，不用花很多很多钱。”阮阮指着卫生院说道，“爸爸说，这是国家给我们老百姓的保障。”

基础的公共卫生和医疗保障……泽法意识到，这个国家的“力量”，不仅体现在国防和科技，更渗透到了每一个公民最根本的生老病死之中。这种细致入微的守护所带来的民众认同感，远任何口号。

「基础医疗，能维持健康水平，提升社会整体抗风险能力，是文明高度展的标志之一。」希卡利再次给出专业点评。

「能这样安心地生活，真好。」梦比优斯在阮阮怀里蹭了蹭，出满足的呼噜声。

晚上，秦卫国带回一份报纸，上面有一篇关于“可持续展”和“环境保护”的评论文章。泽法听着秦卫国简单的解读，内心再次受到震动。

一个正在快展、拥有强大工业能力的国家，竟然已经开始严肃地考虑与自然和谐共存，为长远未来谋划？

光幕之外，海贼世界。

菜市场的喧嚣卫生院的平静，以及关于“可持续展”的讨论，原原本本地传递过去，引了更复杂的反应。

马林梵多，元帅办公室。“你看到了吗？萨卡斯基。”库赞难得地主动开口，打破了沉默，“那个市场。没有海贼，没有暴徒，甚至连大规模的欺诈都似乎很少。这种深入到最底层的秩序……我们依靠海军支部和世界政府机构勉强维持的秩序，相比之下简直像个笑话。”

萨卡斯基双臂抱胸，熔岩般的怒气在体内涌动，但这次他没有立刻反驳。他看着光幕上那些普通人平静的脸庞，眉头紧锁。“……秩序的背后，必然是更强大的武力威慑和……难以想象的管控能力。”他最终硬邦邦地回应，试图用自己熟悉的逻辑去解释。

波鲁萨利诺歪着嘴，语气微妙：“耶真是好可怕呢连买菜都这么有规矩不过萨卡斯基，你刚才看得那么入神，是在思考怎么用‘绝对的正义’来管理菜市场物价吗？”他习惯性地调侃着同僚。

萨卡斯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战国沉重地叹了口气：“不仅仅是武力，库赞，萨卡斯基。你们看那些人的眼神，他们没有我们常见的那种对力量的畏惧或贪婪，只有……生活。鹤，你怎么看？”

鹤参谋目光锐利：“医疗、教育、基层管理、现在连环境和长远展都纳入了考量……他们的‘强大’是自成体系的，根植于每一个普通人的日常生活。我们面对的，是一个在文明层次上……可能远我们的对手。世界政府那边，压力恐怕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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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鹤所料，圣地玛丽乔亚的电话立刻追了过来，语气比以往更加急迫和阴沉。

“战国！市场！卫生院！还有那什么‘可持续展’！你们海军到底分析出什么没有？！这种对基层的控制力，比任何武器都危险！泽法呢？！他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吗？！”

“五老星阁下，情况没有变化。”战国维持着表面的平静，“泽法处于无法联系的状态。我们目前能做的，只有持续观察和分析。至于他们的社会模式……确实值得我们深思。”

“深思？！我们要的是对策！是反制手段！世界政府绝不允许这种模式的思想传播开来！加大情报投入！必须找到他们的弱点！”

战国强压着怒火，尽量平静地回答：“五老星阁下，我们目前没有任何手段能跨越世界进行联系。至于那些‘危险的思想’……光幕是面向全世界的，我们无法控制。”

“废物！”电话被粗暴挂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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