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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深林猎踪（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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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两人便收拾行装向深山进。越往深处走，林木越是古老参天，厚厚的落叶堆积，踩上去软绵绵的。这里人迹罕至，动物的踪迹反而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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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里。”张大膀子突然停下，指着地上巨大的爪印，神情严肃起来。

林大山蹲下一看，倒吸一口凉气——那爪印足有他手掌两倍大，深深印在泥土中。

“是熊瞎子。”张大膀子压低声音，“而且个头不小。”

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既紧张又兴奋。若能猎到熊，光是熊胆、熊掌就能卖上天价，熊皮更是珍贵。但猎熊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会丧命。

“跟上去看看，小心些。”张大膀子做了个手势，取下背上的长弓。

他们沿着足迹追踪了小半个时辰，现这头熊的活动范围似乎固定在一片橡树林附近。这个季节，熊本该冬眠，但这头不知为何仍在活动。

“可能是老熊，或是受伤了无法安眠。”张大膀子分析道，“这对我们有利，也不利——有利的是它反应可能慢些，不利的是这样的熊往往更暴躁。”

两人决定在橡树林外设伏。张大膀子选了一处上风位的大树，既能隐蔽又能俯瞰整片林间空地。林大山则埋伏在另一侧，师徒呈犄角之势。

等待是最考验猎人心性的。山中寂静，只有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林大山趴在雪地中，手脚渐渐冻得麻，但他一动不动，眼睛死死盯着前方。

他想起了芝兰。离家前夜，她握着他的手放在肚皮上，那时腹中孩儿正好踢了一脚，两人相视而笑。他又想起婉娘，那个“死而复生”醒来后仿佛变了个人的妹妹，总是笑眯眯地做出新奇吃食，让这个家多了许多欢笑。还有爹娘日渐斑白的头，巧笑嫣然的小妹蓉儿

“沙沙”

轻微的响动拉回了林大山的思绪。他屏住呼吸，只见一头巨大的黑熊从林间缓缓走出。它体型壮硕，肩背高耸，步态略显蹒跚——左后腿似乎有些不便。

黑熊走到一棵橡树下，直立起身，前爪扒拉着树干。这姿势将它的要害部位完全暴露出来。

机会！林大山心跳如擂鼓，他看向师傅的方向，只见张大膀子已悄悄拉开弓弦。

“嗖！”

箭矢破空而出，精准地射入黑熊左胸。黑熊出一声震天怒吼，人立而起，疯狂地拍打着中箭处。

几乎在同一瞬间，林大山也射出了自己的箭，直取黑熊咽喉。然而黑熊恰在此时转身，箭只深深扎入了它的肩胛。

受伤的野兽最为危险。黑熊红着眼睛，竟径直朝林大山藏身之处冲来！沉重的身躯撞断灌木，度惊人。

林大山急忙搭箭再射，可手因寒冷和紧张微微颤抖。千钧一之际，另一支箭从侧面射来，正中黑熊右眼！

是张大膀子！他不知何时已从树上滑下，边跑边射，为徒弟争取时间。

黑熊痛极，改变了方向扑向张大膀子。林大山抓住机会，稳了稳心神，拉满弓弦——

“咻！”

这一箭从黑熊张大的口中射入，直贯后脑。黑熊巨大的身躯踉跄几步，轰然倒地，激起一片雪尘。

寂静。

随后是粗重的喘息声。林大山这才现自己浑身已被冷汗浸透，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张大膀子快步走来，先是检查了黑熊确实已死，然后重重拍了拍林大山的肩膀：“好小子，临危不乱！”

林大山看向师傅，声音还有些颤：“多亏师傅”

“咱们师徒间不说这些。”张大膀子摆摆手，眼中满是赞许，“赶紧处理，血腥味会引来其他东西。”

两人迅开始剥皮分割。熊皮完整剥下，叠好收起；熊胆小心翼翼取出，用油纸包裹；四只熊掌砍下，熊肉选取最精华的部分割下。余下的他们并未浪费，而是搬到远处，算是对山林的其他生灵一点馈赠。

“这张皮子完好，能卖个好价钱。”张大膀子抚摸着厚实的熊皮，“熊胆更是贵重药材，且是熊胆中最为珍贵的“金胆”。大山，咱们这次真走大运了。”

林大山看着地上硕大的熊躯，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狩猎成功的喜悦，有对生命的敬畏，也有对家人的思念。

收拾停当，日头已偏西。两人不敢在此处久留，背上沉甸甸的收获，连夜向山外撤出一段距离，在相对安全处扎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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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这边，已是林大山进山的第三日。芝兰坐在窗边做着针线，手中的小衣裳缝了又拆，拆了又缝，总是不满意。

婉娘端着一碗热汤进来：“嫂子，喝点鸡汤暖暖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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