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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类魔降临日下（第2页）

“通过加密频道，我们已经联系了六百名建筑工人及其家属，承诺三倍工资和安全保障。他们同意战后第一时间报到。”

菲斯克仔细查看每个数字。这不是冷血，这是现实。当别人在对抗怪物时，他在计算重建的成本和收益。因为总有人要做这件事——要么是他，要么是某个更糟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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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oo，晚餐后，菲斯克走进防空洞的“图书馆”。这个区域有实体书（两千册），也有电子阅读终端。他选了角落的一张椅子，打开录音设备。

“口述回忆录，第五卷，第四十一章节。”他对着麦克风说，“标题：在战争的地窖里。”

他停顿，整理思绪。

“很多人认为，面对灾难时，最重要的是勇气。这是错的。最重要的是清晰的思维。勇气会让你冲出去战斗，但清晰的思维会让你知道何时战斗、何时躲避、何时准备战斗结束后的世界。”

“此刻，我在地下一百二十英尺处。头顶，哥谭在燃烧。我的竞争对手们在死去——不是死于商业竞争，不是死于黑帮火并，是死于他们无法理解的战争。他们到死都在用旧世界的规则应对新世界的现实，这就是他们失败的原因。”

“规则变了。当敌人来自星空时，街头的地盘毫无意义。当敌人不想要你的钱、不想要你的权力、只想要你的恐惧和死亡时，谈判毫无意义。唯一有意义的是：生存下去，理解新规则，然后在新规则下重建秩序。”

“我今天观察到一件事：类魔不攻击彼此。即使在不同集群的边界，它们也不会冲突。为什么？因为它们有统一的指挥，绝对的服从。这是效率的极致，也是脆弱的源头——斩指挥系统，整个军队就会崩溃。”

“人类永远做不到这一点。我们太个体，太独立，太容易产生分歧。但分歧有时也是优势：当中心被摧毁时，边缘还能继续抵抗。”

他关闭录音，看向图书馆的另一端。

那里，马库斯正在教几个年轻成员如何分析卫星图像。维克多在检查武器库存。丽莎趴在桌子上小憩，手边还放着半杯冷掉的咖啡。

这是一个微缩的社会。在地下，在末日的阴影中，仍在运转。

菲斯克突然想起父亲说的另一句话：

“台风来时，大树会被连根拔起，但地下的草根会活下来。不是因为草根更强壮，是因为它知道自己的位置。”

他是草根吗？

不。他是那个在台风来临前，就把草根移植到更深处的人。

零时+小时o分

警报响起。不是外部入侵，是医疗区。

一名年轻的情报员突急性阑尾炎。防空洞的医疗团队在二十分钟内完成了手术——这里有一间完整的手术室，设备比许多社区医院更先进。

菲斯克去探望时，病人已经麻醉苏醒。

“对不起，先生”年轻人虚弱地说，“在这种时候添麻烦”

“身体不是麻烦，是资产。”菲斯克说，“好好恢复。战后需要每一份力量。”

走出医疗区，他在通道里遇到丽莎。

“最新消息。”她的表情严肃，“正义联盟找到了关闭爆音通道的方法，但需要同时攻击全球十二个主要母盒节点。蝙蝠侠刚刚出集结信号，人类们正在向哥谭集结。”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最终决战即将在哥谭生。”丽莎说，“也意味着，无论胜负，这座城市都会承受最剧烈的破坏。”

菲斯克点头：“通知所有人员，准备延长地下停留时间。最终决战造成的冲击波和能量释放，可能让地表暂时不宜居。”

“您不担心正义联盟输吗？”

“我担心。”菲斯克说，“但如果他们输了，我们躲在地下或死在地上，结果都一样。所以我选择相信他们会赢——因为这是唯一有意义的假设。”

他走向自己的房间，在门前停下。

“还有一件事，丽莎。”

“是的，先生？”

“记录这一刻。人类历史上第一次全球规模的人类联合行动，生在哥谭。这座城市总是成为舞台——无论是罪恶的舞台，还是救赎的舞台。记住这一点：如果我们能在战后控制哥谭，我们就控制了象征。”

门关上。

地下防空洞里，灯火通明，空气循环系统出低沉的嗡鸣。

头顶一百二十英尺，哥谭在尖叫、在燃烧、在死亡和抗争。

而威尔逊·菲斯克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开始规划明天的工作。

因为无论今天生了什么，明天总会到来。

而他要确保，在明天的世界里，仍有他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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