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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水馨托孤（第1页）

“苦了你了，女儿。”水馨抚摸着躺在自己膝盖上的冰心，如瀑一样的青丝，越来越像她的容颜，心里祈祷，但愿以后不要像她这般命。

“女儿不苦，现在想见娘时就能见到娘，还有这么乖巧的弟弟在身边，我很知足了。这样也很好，没有人打扰，每日和蓝雪寒秋她们弹琴，看书，日子安静坦然。是真的娘，我不是在安慰你。”冰心抬起头看着水馨。

“真是娘的好女儿……”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水馨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这段时间更因为不顾身体总来沉香院，又日夜忧心冰心，病似乎又加重了，全靠对这双子女的眷恋，尤其是对冰心的不舍支撑着她。

“夫人，小姐，青姨娘和三小姐过来请安。”寒秋进来禀告。

“青儿来了，请她们进来吧。嬷嬷，劳烦你去吧。”水馨看了一眼跟在身旁的沈嬷嬷。

让沈嬷嬷亲自去带进来，可见娘是有多看中这个青姨娘，冰心暗想，不过这青姨娘母女倒也真是值得交的，自张天师的话一出，现在哪个人不是躲的沉香院远远的，她们母女俩却有心来看她。

青姨娘母女进来请了安，冰心安排了座位。水馨才说：“谢谢你，青儿。”

“夫人说得什么话，奴婢可当不起。”青姨娘急忙摆手。

“现在也只有你还会关心心儿了。”水馨感激的说，她很高兴除了她还有人相信冰心是无辜的。

青姨娘也懂水馨的意思，正色道：“大小姐是奴婢看着长大的，那些个传言奴婢自是不会信的，夫人也别往心里去，传言终究是传言，会有破的那一天的。”

“是，传言而已。心儿，你带着雪儿去院子里赏花可好，我和青姨娘有些话要说。”水馨对冰心说。

于是冰心拉起舒冰雪的手：“雪儿，我们走，我院子里的花让寒秋打理的比以前更好了。”

见她们都出去了，屋子里也只剩青姨娘和沈嬷嬷了，水馨站起身走到青姨娘面前，还没待她反应过来便低下了身向她行了一礼，惊得青姨娘连忙站起扶住水馨：“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啊，这让奴婢如何是好啊！”

“青儿，这是我欠你的。这么多年让你受委屈了。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可是每每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就算是道歉又如何，也弥补不了任何事了，这么多年我也一直都在后悔，后悔当初的决定，是我害了你啊……”水馨说完这些话才感到了轻松，这些话压在她心里许久了。

“夫人，您别这样说，都是奴婢愿意的啊，您也并没有强迫奴婢，况且能一直在您身边奴婢也知足了，嬷嬷，嬷嬷，快劝劝夫人吧，夫人身体不好，不能这么激动啊。”青姨娘扶着水馨劝道。

沈嬷嬷边擦眼泪边说：“就让夫人都说出来吧，这些话在夫人心里久了，夫人也总是对我叨念说是对不起你。”

原来在青姨娘还跟在水馨身边做丫鬟时就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后来因为水馨怀孕便把青姨娘送给了舒烨华，也使得当时青姨娘的心上人误会了她是贪图富贵从此一走了之再没有了音信。

最一开始因为青姨娘年轻貌美，舒烨华倒很是宠爱，可时间久了也便失去了新鲜，再加上青姨娘从不邀宠，在她也怀孕之后，便都是独守空闺了。她的一生也便如此了。

今日积压在心里的话终于都说了出来，两人虽这么多年一直是相处甚好，此刻竟觉得更亲近了。

“我的身体眼看就不行了，以后心儿就要劳烦你照顾了，她多年在外，这府中很多事她并不知晓，很多人她也不了解，只能由你来照扶她了，除你之外我也再没有可相信的人了。”水馨深知自己的病情，便将冰心交托给了青姨娘。

青姨娘了解她的心思，也便没有多说安慰的话，全部应承了下来，以便使水馨安心。

待舒弘文放学回府，众人都在沉香院用了饭才各回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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