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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斤的牵挂 烟火里的重量与隐患（第1页）

小店开了整整三年，门口的梧桐从细枝长到能遮满凉棚，小宇从举着奥特曼喊“保护萝卜干”的小豆丁长到能帮着包夹馍，念念也从只会“啊啊”叫的奶娃娃变成了会跟在富贵后面喊“腊肉好吃”的小馋猫——而我，体重也从o斤不知不觉涨到了oo斤，圆滚滚的像个会移动的咸菜缸，走两步就喘，却还是舍不得离开满是腊肉香的小店。

每天天不亮，顾夜寒就先煎好一锅腊肉，切成薄片，夹在刚烤好的馍里，端到我手边：“翠花，先垫垫，等会儿客人多了就没空吃了。”他总怕我累着，连腌萝卜干都不让我蹲太久，搬了个带靠背的藤椅放在咸菜缸旁，还垫了三层棉垫，说“这样坐着舒服，不硌腿”。我本来只想吃半个夹馍，结果他总在我吃完后又递来一个，“多吃点，等会儿要腌三缸萝卜，耗体力”，一来二去，每天都要多吃两三块腊肉。

小宇和念念更是我的“投喂小帮手”——小宇总把没吃完的腊肉饼干塞给我，“妈妈，这个太甜了，我不爱吃，你吃”，其实我知道，那是他特意留的；念念举着半块卤腊肉，踮着脚往我嘴里塞，“妈妈吃，吃了有力气腌萝卜，腌好萝卜给念念吃”，油蹭得我满脸都是，她还咯咯笑。

连顾夜宸每周来帮忙，都不忘带两盒我爱吃的糖蒜，用保温盒装着，还热乎着：“姐，这糖蒜是我特意让厨房做的，酸甜口，配腊肉解腻，你多吃点，解了腻就能再吃两块肉。”其实我心里清楚，他哪是让我解腻，分明是想让我多尝两口腊肉——每次他都盯着我吃，我要是少吃一口，他就说“这糖蒜配这块腊肉最香，你试试”，把切好的腊肉递到我嘴边。

起初只是爬店里的两层小楼梯喘，得歇三次才能上去；后来连坐在腌萝卜的矮凳上都要顾夜寒扶，他攥着我的手，小心翼翼地帮我起身，像扶着件易碎的宝贝；再后来，弯腰翻萝卜干都得慢慢来，不然就会头晕——张大妈每次来买萝卜干，都忍不住劝：“翠花，你得减减了，每天这么吃腊肉，身体扛不住！我给你找个跳广场舞的伴，每天早上跳半小时，肯定能瘦！”

我总笑着摆手：“没事，能给你们做腊肉、腌萝卜就行，胖点就胖点，软乎乎的，小宇和念念还爱跟我贴贴。”顾夜寒也偷偷劝过我，说“咱们每天少吃一块腊肉，多吃点青菜”，可我一看到他煎腊肉时额角的汗，看到孩子们抢着吃夹馍的笑脸，看到邻居们说“你家腊肉比以前还香，吃着就踏实”，就忍不住多吃一口——总觉得多吃一口，这份热热闹闹的烟火气就能多留一分。

顾夜寒偷偷给我买了个体重秤，说是“家用款，能称oo斤”，结果我一站上去，秤“嘀嘀”响了两声，屏幕直接显示“重请更换称重设备”，吓得他赶紧把我扶下来，蹲在我脚边，摸着我圆滚滚的膝盖，声音带着点委屈：“翠花，明天开始，我陪你散步，咱们每天绕着小区走两圈，少吃点腊肉，多吃萝卜，好不好？你要是不想走，我推着你也行，咱们买个小推车，上面放着萝卜干，边走边晒。”

我看着他着急的样子，点头答应了，可第二天一到店里，闻到腊肉香就忍不住——顾夜寒煎了块肥瘦相间的腊肉，刚递到我嘴边，我就张嘴咬了下去，他叹了口气，也没再劝，只是帮我擦了擦嘴角的油：“吃吧吃吧，开心最重要，大不了我多陪你走两圈。”

就这样拖了两个月，直到那天早上——天刚亮，我想着把前一天晒的萝卜干翻一遍，不然中午客人多了没时间。顾夜寒在煎腊肉，小宇和念念还没醒，店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煎肉的“滋滋”声和富贵啄萝卜干的“嘎吱”声。我坐在藤椅上，伸手去翻缸里的萝卜干，刚捞起一把，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手里的萝卜干撒了一地，整个人“咚”地栽在咸菜缸旁，额头磕在缸沿上，有点疼，却没力气起来，手里还攥着半根没晒干的青萝卜。

“翠花！”顾夜寒听到动静，手里的锅铲“哐当”掉在地上，油溅到他的围裙上，他跑过来，蹲在我身边，小心翼翼地把我扶起来，声音颤，“翠花，你怎么样？别吓我！”他摸了摸我的额头，又探了探我的鼻息，手都在抖，赶紧掏出手机打o，“喂！o吗？我老婆晕倒了！在小区门口的‘夜寒翠花的腊肉铺’！快来！”

挂了电话，他抱着我，眼泪掉在我的脸上，嘴里还念叨：“都怪我，怪我没劝着你，不该让你吃那么多腊肉……你别有事，你要是有事，我和孩子怎么办？店里的萝卜干还没人腌，你还没尝我新腌的‘腊味萝卜丁’，还没跟我商量今年冬天腌多少缸……”

小宇和念念被吵醒，跑出来一看，吓得哇哇哭，小宇抱着我的手，把奥特曼玩具贴在我脸上：“妈妈，奥特曼在给你充电！你快醒！醒了我陪你腌萝卜，再也不跟你抢腊肉了！我把我的腊肉都给你吃！”念念趴在我的腿上，小手拍着我的肚子：“妈妈醒！吃腊肉！念念不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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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贵也扑棱着翅膀，从咸菜缸上飞下来，叼着块真空腊肉，一遍遍蹭我的手，还对着我的耳朵喊：“翠花醒！吃腊肉！别睡！富贵还等着跟你一起腌萝卜！”

救护车来的时候，邻居们也都围了过来——张大妈拎着刚熬的小米粥，急得直跺脚：“怎么会晕倒呢？昨天不还好好的吗？医生来了没？要不要我跟去医院？”李婶抱着念念，帮她擦眼泪：“念念乖，妈妈没事，去医院看看就回来了，李婶陪你等妈妈。”王大爷帮着顾夜寒抬我上救护车，还念叨：“夜寒，别慌，到了医院跟医生好好说，钱不够跟我说，我这还有点积蓄。”

送进医院急诊室，医生做了检查，拿着报告单皱着眉叹气：“患者重度脂肪肝引肝昏迷，加上体重导致心肺负担太重，血压也高，得立刻进抢救室抢救，家属做好准备。”

顾夜寒攥着我的手，指甲都掐进了我的掌心，声音颤：“医生，用最好的药！多少钱都行！只要能治好她，我什么都愿意！她还没尝我新腌的‘腊味萝卜丁’，还没跟我商量今年冬天腌多少缸萝卜，还没看着小宇和念念长大……”

抢救室的灯亮起来，顾夜寒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头抵着膝盖，像个迷路的孩子。小宇坐在他旁边，手里攥着奥特曼玩具，小声说：“爸爸，妈妈会没事的，奥特曼会保护妈妈的，对不对？”顾夜寒摸了摸小宇的头，点了点头，眼泪却掉得更凶了。

张大妈和邻居们也跟着来了，挤在走廊里，手里拎着刚买的水果和小米粥，红着眼圈说：“夜寒，你别担心，翠花是个有福的人，肯定能挺过来！等翠花好了，咱们还来吃她的腊肉，让她少做两缸萝卜，别累着，咱们帮她腌！”

顾夜宸接到电话，也从公司赶过来，手里还拿着个保温桶，里面是刚炖好的腊肉粥：“姐肯定饿了，等她醒了就能喝。医生怎么说？要是需要转院，我立马联系最好的医院，找最好的医生！”

抢救室的灯亮了四个小时，顾夜寒就坐在外面等了四个小时，手里一直攥着我晕倒时攥着的那半根青萝卜，萝卜都蔫了，他却舍不得扔。直到医生出来说“脱离危险了，但是后续要严格控制体重，清淡饮食，不能再吃那么多油腻的了”，他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是开心的。

进病房的时候，我还没醒，顾夜寒坐在床边，把那半根青萝卜放在床头柜上，又把保温桶里的腊肉粥倒出来，放凉了些，说“等你醒了就能喝，这次少放了肉，多放了萝卜，清淡”。小宇趴在床边，把奥特曼玩具放在我的枕头边：“妈妈，我把奥特曼留给你，让它保护你，你快点醒。”富贵蹲在床头柜上，叼着块萝卜干，安安静静地看着我，不吵也不闹。

张大妈和邻居们也进来看我，李婶拉着我的手说：“翠花，你可得好好养着，以后可不能再吃那么多腊肉了，想吃了就少吃点，咱们陪你一起减肥，每天早上跳广场舞，晚上散步，肯定能瘦下来！”王大爷也说：“等你好了，我每天给你送新鲜萝卜，咱们腌清淡点的萝卜干，少放盐，对身体好。”

顾夜宸站在旁边，笑着说：“姐，等你好了，我给你办张健身卡，找个私教，专门帮你减肥，还能顺便教你练瑜伽，以后腌萝卜干都不用蹲太久。”

我虽然没醒，却能隐约听到他们的声音，心里暖暖的——原来这oo斤的重量，不只是肉，更是家人和邻居们满满的牵挂。以前总觉得，胖点没关系，只要能守住这份烟火气就好，现在才知道，只有好好活着，才能继续陪他们腌萝卜、吃腊肉，才能继续守着这家满是爱的小店。

后来我醒了，第一句话就是“店里的腊肉还没煎完，客人该等急了”，顾夜寒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傻样，店里有邻居们帮忙，你先好好养身体，等你好了，咱们再一起煎腊肉、腌萝卜。”

小宇和念念扑到床边，念念举着半块萝卜干：“妈妈，吃萝卜干，不油腻，对身体好。”富贵也叼着块萝卜干，递到我嘴边：“吃萝卜！身体好！再腌萝卜！”

看着眼前满是牵挂的笑脸，闻着病房里淡淡的小米粥香，我突然明白——真正的烟火气，不是靠多吃一块腊肉、多腌一缸萝卜来守住的，而是靠好好活着，靠和爱的人一起，慢慢走过每一天。这oo斤的牵挂，是甜蜜的负担，也是活下去的力量，以后我要好好减肥，好好陪他们，把这份烟火气，长长久久地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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