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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腊肉香里的希望 未说出口的等待（第1页）

冬至这天的太阳跟个偷懒的孩子似的，躲在云层里不肯露头，可小店门口早就热闹得像炸了锅——顾夜宸凌晨三点就爬起来和面粉，结果把酵母粉当成盐撒了半袋，面团硬得能当砖头拍，他对着面团较劲了半小时，胳膊酸得跟举了三小时公司年报似的，嘴里还嘀咕：“这面团比甲方的要求还难搞！”

小宇和念念穿着奥特曼亲子棉服，举着写着“冬至吃腊肉饺子，来年奥特曼护你”的硬纸板蹲在门口，念念举着举着，纸板没拿稳，“啪”地一下拍在顾夜宸后脑勺上，差点把他拍进面粉盆里。“舅舅！你和面太慢啦！爸爸以前和面，十分钟就能揉出软乎乎的面团！”小宇叉着腰喊，手里的奥特曼卡片掉在面粉里，瞬间变成了“白面奥特曼”。

顾夜宸揉着后脑勺，刚想辩解，就看见富贵扑棱着翅膀从屋里飞出来，嘴里叼着块真空腊肉——是顾夜寒生前囤的最后一包，包装上的日期都快磨没了。它把腊肉往顾夜宸手里塞，嘴里含糊不清地叫：“腊肉！放馅！翠花吃！不然怪兽来！”

“这是生腊肉！不能直接放馅！”顾夜宸急得去抢，结果脚下一滑，整个人扑在面粉盆里，面粉“哗啦”溅了他一身，头上、脸上、衬衫上全是白，活像刚从面粉缸里捞出来的“雪人总裁”。翠花站在厨房门口，笑得直不起腰，手里还端着碗刚熬好的腊肉粥：“别跟富贵计较了，先喝点粥暖暖身子，我教你和面。”

翠花握着顾夜宸的手，帮他调整揉面的力道，指尖的温度透过面粉传过来，顾夜宸的手突然僵住，心跳快得能撞碎肋骨。他偷偷瞄了眼翠花的侧脸，她的头用根红绳系着，几缕碎贴在脸颊上，软乎乎的，看得他喉咙紧，连揉面的力道都忘了控制，差点把面团揉飞出去。

“慢点揉，跟你签合同似的，那么用力干嘛？”翠花笑着松开手，“夜寒以前和面，总把面粉蹭在我脸上，说‘这样才像一家人’。”顾夜宸的动作顿了顿，赶紧把脸上的面粉往翠花脸上蹭了点，假装开玩笑：“那咱们现在也是一家人了！”说完就后悔了，生怕翠花觉得唐突，赶紧低头揉面，耳朵红得像锅里的腊肉。

好不容易把面和好，顾夜宸开始调馅——腊肉切碎，加甜萝卜干、葱花、姜末，还有他特意从张大妈那学的“秘方”：半勺白酒去腥，一勺蜂蜜增甜。结果他手抖，白酒倒多了，馅里满是酒气，呛得他直咳嗽。“完了完了，这馅还能吃吗？”顾夜宸愁得直挠头，翠花却笑着加了点面粉：“没事，加点面吸吸酒气，夜寒以前也倒错过调料，还说‘这是酒香腊肉馅，别人想吃都吃不到’。”

包饺子的时候，顾夜宸又闹了笑话。他学着翠花的样子，想把饺子包成小元宝，结果捏褶的时候太用力，把饺子皮捏破了，肉馅漏出来，活像个“开口笑饺子”。小宇凑过来看了一眼，忍不住笑：“舅舅，你包的饺子像被奥特曼打坏的怪兽！爸爸以前包的饺子，虽然漏馅，但至少像饺子！”

“这是新款式，叫‘露馅福饺’，漏得越多福气越多！”顾夜宸嘴硬，又拿起一张饺子皮，结果没拿稳，饺子皮掉在地上，富贵扑过来就啄，把皮啄得全是洞，“你这只馋鸟！饺子皮不能吃！”顾夜宸追着富贵跑，差点把旁边的萝卜干罐撞翻，翠花赶紧扶住罐子，笑着说：“别追了，我再擀几张皮，你包慢点，没人跟你抢。”

等饺子终于下锅，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泡泡，顾夜宸守在灶台边，跟盯着公司股价似的紧张。第一个饺子浮起来，他赶紧捞出来尝了尝，结果烫得直甩舌头，眼泪都快出来了，还说：“好吃！比夜寒包的好吃！”翠花走过来，递给他一杯凉水：“慢点吃，没人跟你抢，锅里还有很多。”

就在这时，店门口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张大妈拎着壶米酒，李婶抱着盆刚蒸的红糖馒头，王大爷扛着袋白菜，一起涌了进来。“哎哟！这饺子香得我在街对面都闻见了！”张大妈凑到锅边，看着浮起来的饺子笑，“夜宸啊，你这饺子包得比上次煎的‘炭烤腊肉’强十倍！上次你煎腊肉，外面焦得能当柴烧，里面还没熟！”

顾夜宸的脸瞬间红到脖子根，赶紧给张大妈捞了个饺子：“张姨您尝尝，要是不好吃，我再改改馅。”张大妈咬了一口，眼睛亮了：“好吃！这甜萝卜干馅正好解腻，比我家老头子包的强多了，他包的饺子，馅里能吃出石头子！”

李婶也尝了一个，笑着拍了拍顾夜宸的肩膀：“夜宸啊，你这手艺进步这么快，是不是偷偷练了？我听说你前几天跟张大妈学包饺子，把饺子包成了三角形，还说‘这是奥特曼盾牌饺’！”顾夜宸赶紧辩解：“那是练习版，现在是升级版！”他说着，给翠花捞了个完整的饺子，递到她嘴边：“你尝尝，里面放了你爱吃的甜萝卜干，我特意多放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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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花咬了一口，甜咸的味道在嘴里散开，还有淡淡的酒香，正好是她喜欢的味道。“好吃，比夜寒包的还好看。”翠花笑着说，眼里有点亮，“夜寒以前包饺子，总把馅放太多，煮的时候全漏了，最后只能喝饺子汤，还说‘汤比饺子鲜’。”

顾夜宸坐在她旁边，认真地听着，心里有点酸，却又觉得温暖：“以后每年冬至，我都给你包饺子，包你爱吃的甜萝卜干馅，再也不让你喝饺子汤。”他说着，又给小宇和念念捞饺子，结果捞的时候太急，把饺子捞碎了，只能把碎饺子盛进碗里：“这是‘碎金饺’，吃了能财！”

小宇和念念信以为真，捧着碗吃得满嘴是油，念念还举着个碎饺子往富贵嘴边送：“富贵吃！财！”富贵叼起饺子就往嘴里塞，结果烫得直甩舌头，“嘎嘎”叫着扑到顾夜宸肩上，把饺子渣蹭在他的衬衫上，顾夜宸看着衬衫上的油渍，又看了看翠花憋着笑的脸，无奈地笑：“你这小家伙，早晚把你送到鸟学校去军训！”

邻居们吃得热闹，顾夜宸又去煮了一锅饺子，这次终于没煮破，个个都像小元宝。他刚把饺子端上桌，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哗啦”的声音——抬头一看，下雪了！雪花飘落在小店的招牌上，把“爸爸妈妈在腊肉香里等我们”的小字盖了层白，像撒了把糖霜。

“下雪啦！”小宇和念念跑出去，伸手接雪花，顾夜宸赶紧追出去，把自己的围巾摘下来给念念围上，围巾太长，把念念裹成了个小粽子。“舅舅，雪花是甜的吗？”念念仰着小脸问，顾夜宸蹲下来，帮她擦掉脸上的雪花：“是甜的，因为今天是冬至，雪花里藏着腊肉饺子的香味。”

翠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暖得颤。张大妈走过来，拉着她的手说：“翠花啊，夜宸是个好男人，你可得好好把握。他对你和孩子们这么好，夜寒在天有灵，也会放心的。以前夜寒在的时候，总说‘我哥是个冷心肠，以后你们要是受了委屈，我护着你们’，现在看来，夜寒说错了，夜宸比谁都上心。”

李婶也跟着说：“是啊！夜宸为了给你熬粥，推了公司的重要会议；为了帮你补围裙，手被针扎了好几个洞；为了陪你康复，把跑步机都搬来了。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翠花的脸有点红，没说话，只是看着顾夜宸陪孩子们玩雪的样子，眼里满是温柔。

等雪下得小了点，邻居们陆续走了，小店终于安静下来。顾夜宸帮着收拾碗筷，翠花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雪，手里捧着杯热乎的腊肉粥。“冬至快乐，翠花。”顾夜宸递过来一个完整的饺子，“这个饺子里包了甜萝卜干，还有我偷偷放的一颗糖，你尝尝。”

翠花咬了一口，果然吃到了颗糖，甜得腻，却比任何糖都好吃。“冬至快乐，夜宸。”她抬头看他，眼里有泪光，却笑着说，“谢谢你，这半年来，要是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夜宸坐在她旁边，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翠花，我知道你还没准备好，还没忘记夜寒。我可以等，等你愿意接受我，等孩子们愿意喊我一声‘爸爸’，不管等多久，我都愿意。”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坚定，掌心全是汗，生怕翠花拒绝。

翠花看着他，眼泪“吧嗒”掉在粥碗里，却笑着点了点头：“谢谢你，夜宸。给我点时间，我会慢慢走出来的。”

顾夜宸的心里瞬间松了口气，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他刚想说话，就听见“嘎嘎”的叫声——富贵扑棱着翅膀飞过来，嘴里叼着块腊肉，往翠花嘴边送，又往顾夜宸嘴边送，像是在撮合他们。顾夜宸笑着接过腊肉，咬了一口，甜咸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心里甜得像撒了把蜂蜜。

里屋传来小宇和念念的呼吸声，他们已经睡着了，趴在床上，手里还攥着奥特曼卡片，小宇的卡片上，赛罗奥特曼正和高斯奥特曼并肩作战。顾夜宸和翠花走到门口，看着他们的睡颜，心里满是满足。

“咱们也早点休息吧，今天累了一天了。”翠花轻声说，顾夜宸点点头，帮她把外套拿过来，外套上还沾着点雪花，他小心地帮她拍掉：“外面冷，别着凉了。”

顾夜宸走的时候，翠花送他到门口。雪还在下，落在他们的肩上，像撒了层白霜。“明天我早点来，帮你收拾店里。”顾夜宸说，翠花点点头：“好，路上小心。”

顾夜宸坐进车里，看着小店的灯光，心里满是希望。他掏出手机，翻出今天拍的照片——翠花坐在窗边吃饺子，阳光（虽然没出来，但雪光映得很亮）落在她脸上，特别温柔；小宇和念念在雪地里玩，手里举着奥特曼卡片；富贵蹲在饺子盆边，嘴里叼着块饺子馅。他盯着照片看了很久，嘴角一直挂着笑。

他动车子，车里还放着顾夜寒以前喜欢的歌，旋律很温柔。他跟着轻轻哼，看着窗外的雪景，心里想：以后的日子，不管等多久，他都会陪着翠花，陪着孩子们，守着这家满是腊肉香的小店，把顾夜寒的念想延续下去，把这份烟火气一直过下去。

小店的灯光慢慢暗了下来，只有窗外的雪还在静静下着，落在招牌上，落在腊肉串上，落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屋里，小宇和念念睡得正香，富贵蹲在翠花的脚边，嘴里叼着块腊肉干；屋外，顾夜宸的车慢慢消失在雪地里，留下一串车轮印，像一条通往未来的路。

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带着顾夜寒的牵挂，带着彼此的心意，带着腊肉的香味，在满是烟火气的小店里，在飘着雪的冬至夜里，慢慢走向温暖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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