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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算学惊变（第1页）

暮春的京城飘着细雪，苏眠掀开马车窗帘时，正看见算学监的朱漆匾额上，「妖道惑众」四个血字在晨雾中格外刺眼。翡翠镯突然烫，镯面映出的算纹比三日前更加扭曲——算学监门前的「算道天平阵」已被破坏，七盏算珠灯只剩三盏还在勉强维持平衡。

「小姐，侯府的马车在西街等候。」贴身侍女小翠的声音里带着颤抖，胸前的算珠项链（母亲当年给算学监弟子的信物）随着呼吸轻轻摇晃，「算学监的学徒们昨日被官府带走了十七个，说是私通妖人」

楚珩的算珠剑鞘轻叩车辕，打断了小翠的话。他探身接过苏眠手中的算珠笔，指尖在笔杆上停留半拍，算珠穗的流苏不经意扫过她手腕：「我先送你回侯府。」他的眉间坠饰泛着异常的红光，却在望向她时软了声线，「地库的事交给我，你记得查看生辰帖。」

侯府角门的铜环刚被叩响，苏眠便察觉石狮眼底的东瀛算纹在收缩——三日前的吞噬纹竟演变成「归藏逆珠」的残缺形态。算珠笔在袖中轻轻震动，她下意识往楚珩身边靠了靠，肩头与他的剑鞘相触，传来微凉的金属质感。

「小姐可算回来了！」管家老陈佝偻着腰迎上来，鬓角的白比三月前多了许多，「老爷昨日去吏部述职，至今未归」他忽然瞥见苏眠腕间的翡翠镯，喉结滚动着压低声音，「昨夜有人潜入您的闺房，直奔放生辰帖的檀木匣。」

闺房的雕花窗棂上，清晰可见三道樱瓣状划痕——那是东瀛算道的「雾隐术」留下的。苏眠推开檀木匣，母亲留下的生辰帖安然躺在丝绒上，却在她触碰到的瞬间，帖面上的烫金花纹竟流动成昆仑算域的冰晶纹路。

翡翠镯的蓝光与生辰帖共鸣，她忽然想起在珊瑚算域，楚珩为她挡住星砂时，自己曾靠在他胸前听见心跳。此刻指尖抚过帖面右下角的落款「明薇」，那个母亲的名字突然裂开，露出底下用算珠笔刻的微型星图——正是昆仑算域未标注的算道裂缝位置。

更漏声中，楚珩的算珠剑穗突然出现在窗外。他隔着窗纸叩了叩，剑尖在月光下划出半道弧光，正是他们在粟特商阵用过的「商道传讯阵」。苏眠将生辰帖收入袖中，指尖划过窗纸上的樱瓣划痕，忽然听见他低哑的嗓音：「东瀛商社的账本里，夹着钦天监漏刻博士的拜帖。」

算学监的后院飘着焚烧算稿的焦味，苏眠踩着满地狼藉来到地库门前，翡翠镯突然出蜂鸣——青铜门上的「衡王双星」纹章，竟被人用尸油算珠改成了「孤星坠地」的凶兆。

「小心。」楚珩的手掌虚护在她腰后，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衣料，却在碰到算珠笔穗时猛地缩回，耳尖却在夜色中泛起薄红，「是铸币监的尸油算珠，用珊瑚算域的共振频率试试。」

他的算珠剑与她的算珠笔相触的瞬间，地库门轰然开启，十八盏算珠灯应声而灭。苏眠的算珠笔在空中划出母亲的「衡珠引路灯」，却在照亮墙壁时，看见历代算学监总长的画像都被剜去了眼睛——除了她母亲明薇的画像，眼底还留着半枚「无算之域」的黑雾倒影。

「算图在最深处。」楚珩的剑尖突然指向暗角，那里蜷缩着个浑身是血的学徒，正是算学监最擅长机关算阵的林小羽。

「苏苏师姐」林小羽的指尖在地上划出半道算纹，目光落在楚珩护在苏眠腰后的手上，忽然瞳孔骤缩，「无算之域的黑雾就在钦天监的」

话音未落，地库顶部突然落下密集的算珠箭。楚珩的手臂本能地将苏眠往怀里一带，算珠剑划出「珩星护心阵」，她的鼻尖几乎贴上他胸前的王室玉佩，能清晰听见他因为力而加重的呼吸。

子夜的睿王府算道阁，楚珩的算珠剑穗正与苏眠的生辰帖星图共振，在地面投出京城算道力分布图。钦天监的位置上，混沌算雾比三日前浓郁数倍，竟隐隐形成吞噬状的漩涡。

「母妃传来密信。」楚珩展开袖口的王室密卷，玉扳指在星图上投下阴影，却在递给苏眠时，指尖特意避开她腕间的翡翠镯——那里还留着他方才护她时的体温，「珊瑚算域的端太妃算道印记遭篡改，中央的共生纹被割裂。」

苏眠的算珠笔在星图上标出三个红点，笔尖在划过钦天监时突然打滑，楚珩的手指立刻覆上来，与她共执算珠笔划出完美的弧线：「太初殿的归藏镜，需要我们的算道力共振才能显现。」他的声音近在耳畔，带着雪松般的清冽气息。

望着她垂眸解算的睫毛，他忽然想起在昆仑算域，她为他挡住冰刺时，翡翠镯的蓝光映着她紧抿的唇色。此刻她腕间的生辰帖星图与他的剑鞘微雕完全吻合，让他忍不住想触碰她指尖的温度，却在算雾波动时猛地回神——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卯时三刻，苏眠换上算学监学徒的青衫，翡翠镯被藏在袖口，算珠笔则伪装成普通狼毫。楚珩的算珠剑穗缠在她腰间作护身符，穗尾的「珩」字纹贴着她的腰眼，每走一步都带着细微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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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的朱漆大门前，漏刻博士们正在搬运青铜算器，每具算器上都缠着东瀛的樱瓣算纹。看门的老官儿眯起眼，视线落在她握笔的手势上——那是算学监「衡珠派」特有的三指握笔法。

苏眠正要开口，腰间的剑穗突然烫——楚珩正在两里外的街角与她共振。她趁机闪入侧门，却在太初殿门前，看见漏刻博士们正在祭献归藏逆珠的碎片。

「以孤星之力，破衡王双星！」为的漏刻博士举起染血的生辰帖残页，苏眠认出那正是她闺房檀木匣里的物件。翡翠镯突然烫，她眼睁睁看着碎片在祭台上化作黑雾，竟与她在算道裂缝看见的场景一模一样。

「苏眠！」楚珩的算珠剑劈开雾墙的瞬间，苏眠本能地向他的方向倾斜，他的手臂立刻圈住她的腰，指尖在她后背划出一道护心纹。两人的算器相触，祭台上的算纹突然显形——那是初代双星未竟的「归藏镜」铸造图，镜面上清晰映着他们交叠的倒影。

漏刻博士们的算珠链同时断裂，黑雾在归藏镜图前烟消云散。苏眠捡起地上的生辰帖残页，现背面用算珠血写着一行小字：「无算之域的钥匙，在衡王双星的共生印里。」她忽然抬头，撞上楚珩灼灼的目光，他眼中倒映的镜图，恰好将两人的影子合为一体。

离开钦天监时，晨雾已渐渐散去。楚珩的算珠剑鞘上，新添了道浅红的划痕——那是替苏眠挡住漏刻博士的算珠箭时留下的。

「疼吗？」苏眠的算珠笔在他臂弯划出「衡珠愈伤阵」，指尖却在触到他袖口的血迹时颤抖。楚珩趁机扣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掌心按在自己胸前的王室玉佩上：「这里跳得比算珠仪还快，你说疼不疼？」

他的眉眼在晨雾中格外柔和，算珠穗的流苏缠上她的丝。苏眠忽然想起在星穹算域，他说「我们画出了共生环的」时的郑重，此刻京城的晨钟响起，他腕间的潮汐心链正与她的翡翠镯同频共振。

「楚珩，」她忽然举起生辰帖残页，上面的算纹在晨光中显形为「衡王弈局」四个大字，「无算之域的钥匙，或许从来都不在某个物件里。」

他望着她眼中倒映的朝阳，忽然低头用剑尖在青石板上划出两道交叠的算器纹——算珠笔与算珠剑的影子，在晨雾中形成永不分离的环。「对，」他的声音轻得像雪粒融化，「钥匙在我们相握的掌心里，在每次破阵时的同频心跳里。」

晨钟响起时，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算学监的地库深处，林小羽临终前未说完的话，正随着算珠灯的明灭，在墙壁上显形为新的算纹——「钦天监的漏刻，藏着初代双星被抹去的算道记忆」

而在侯府的闺房里，苏眠重新翻开生辰帖，现母亲的落款「明薇」下方，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眠儿，当你与珩儿的算器相触，无算之域的门扉自会开启——那是母亲为你们留的算道洞房。」她的指尖抚过字迹，想起楚珩护着她时的体温，忽然明白，所谓衡王双星的弈局，早已在相遇时便埋下了最温暖的算道解。

（第章完本章o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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