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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面试现场（第2页）

苏墨按下录音键停止。

“你知道这段出自哪里吗？”她问。

“《星骸建筑师》第十三章第三节。”陈屿说，“凌澈第一次质疑‘重建计划’的意义。他意识到，他们不是在创造未来，而是在偿还过去的债。”

苏墨点头。这不是标准答案，而是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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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翻开他的简历。近三年参演七部话剧，全部为原创科幻题材，其中一部叫《锈城》，讲的是生态崩溃后人类的精神困境。没有影视作品，社交媒体零粉丝，经纪公司是家小型艺术机构。

“你为什么不拍戏？”导演问。

“等一个合适的本子。”陈屿说，“这个本子，我读了三遍。”

苏墨看着评分表。外形契合度——系统还没出结果，但她目测至少分。气质沉稳，面部线条硬朗却不张扬，眼睛深，有故事感。理解力方面，刚才的表现远预期。公众形象空白，反而成了优势——没有预设标签，可塑性强。

“三项标准。”苏墨说，“外形、理解力、公众形象，每一项都要过关。”

“我愿意接受任何测试。”陈屿说。

导演看了苏墨一眼，“要不要加一轮问答？”

“不用。”苏墨说，“他已经答了最难的那一题。”

她拿起笔，在新名单最上方写下“陈屿”两个字，圈起来，旁边标注：高潜力，需背景核查。

助理提醒还有两位候选人未试镜。苏墨说按流程继续。

剩下的两人表现中规中矩，一人外形好但理解偏差，一人演技在线但公众形象有过负面新闻。苏墨全部否决。

五点十八分，试镜结束。

导演收拾背包，“明天得开会定人了。现在有四个备选：许峰、那个话剧演员、陈屿，还有……你觉得呢？”

苏墨没回答。她正在回看陈屿的试镜录像，反复播放他说“赎罪者”那一段。

“你信不信有些人天生就属于某个角色？”她突然问。

导演一愣，“你是说……他就是凌澈？”

苏墨关掉视频，抬头看向试镜室的门。陈屿已经离开，椅子还留着一点余温。

“我不知道。”她说，“但我没见过谁能把‘赎罪’说得这么像亲身经历。”

导演走了。助理去上传资料。苏墨坐在原位，手里捏着那份简历。纸页边缘有些磨损，像是被反复翻看过很多次。

她打开手机，准备联系陈舟查一下这个人的背景。手指刚碰到屏幕，又停住。

她想起系统推演里的警告：任何高契合度都可能伴随信息缺失风险。

一个毫无名气的演员，精准理解角色哲学内核，气质与凌澈高度一致，偏偏在这个节点出现。

太巧了。

她把简历翻到最后一页。推荐人栏写着一个名字，字迹潦草，看不太清。

苏墨凑近灯光。

那行字写着：林哲推荐。

她的手指猛地一顿。

林哲是导演，但从没提过认识这个人。

她立刻拨通助理电话，“马上调取陈屿进场前的所有监控记录，特别是他和谁接触过。”

电话那头应了一声。

苏墨盯着简历，呼吸变慢。

门外走廊的脚步声渐远，整层楼安静下来。

她把简历放在桌上，左手压住一角，右手拿起笔，在“陈屿”名字下面画了一道横线。

笔尖停在那里，没有落款，没有批注。

灯光映在纸上，那道线黑得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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