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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雨夜惊魂（第1页）

只见一艘小舟破浪而来，船头立着个精瘦男子，头戴青铜鬼面，腰间缠着绳索。他身后站着二十余名‘水鬼’，个个口衔短刀，眼中泛着凶光。

“是‘河阎罗’边渡！”暗卫中有人低呼。河阎罗的名号在运河上，是能让小儿止啼的存在。

赵元风冷笑一声，长枪一振，“本王倒要看看，是阎罗厉害，还是判官更凶！”

边渡一声呼哨，‘水鬼’们齐齐跃入水中，动作整齐得像下饺子。船底立即传来“咚咚”的凿击声，每一声都敲在人心尖上。

甲板上一片混乱，船工们纷纷向舱内跑去。暗卫们背结圆阵，手中兵器寒光闪闪，雨水打在刃上溅起细碎水花。

有暗卫跃下水中与‘水鬼’缠斗，防止他们继续破坏船体。一时之间，船上船下兵器相接的声音、惨叫声、落水声混作一团，在雨夜里格外瘆人。

船舱外，雨越下越大。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甲板上惨烈的厮杀：一个暗卫链镖缠住脖颈，脸色涨红；另一个‘水鬼’被长剑穿胸，鲜血喷溅，将甲板染得通红，又被雨水冲淡，汇成一道道淡红色的水流淌向船边。

“赵元风！”边渡狞笑着跃上甲板，“今日这河便是你的葬身之地！”

赵元风长枪如龙直捣他面门，“废话那么多！”

边渡见红缨枪迎面刺来，眼中凶光暴涨。双足在湿滑的甲板上猛地一蹬，两柄峨眉刺在雨中划出两道银亮弧光，一上一下架住枪头来势。

“铮——！”精铁相击的火星在雨中迸溅，峨眉刺特有的月牙刃死死卡在枪头三寸处，边渡狞笑着手腕一翻，刺身顺着枪杆削向赵元风持枪的手！

赵元风不慌不忙，枪杆突然如活物般旋转起来，枪尖已如游龙摆尾挣脱钳制，在边渡左肩挑开一道血口！

他枪势不停，红缨在雨中画出猩红轨迹。一个回马枪刺穿偷袭‘水鬼’的咽喉，枪身一抖，尸体甩出三丈开外，“扑通”落水。

枪杆横扫，将两名扑来的‘水鬼’拦腰击飞，两人撞在桅杆上，软软滑倒。

边渡得了喘息，左手刺自下而上撩向赵元风手腕，右手刺却暗藏袖中，待赵元风侧身避让时，突然从肋下穿出，阴狠毒辣，防不胜防！

赵元风长枪回防不及，竟松开右手，单臂持枪横扫！枪杆重重砸在边渡腰间，同时左肩被峨眉刺划破衣衫。

两人战作一团，火花四溅。边渡的峨眉刺短小精悍，在方寸之间腾挪变化；赵元风的赤蛟势若惊雷，枪法凌厉大开大合，招招直取要害。

雨幕中，边渡突然卖个破绽，故意让枪尖挑破衣袖，右手刺却如毒蛇吐信，直取赵元风心窝！这一击快如闪电，角度刁钻！

“王爷当心！”苏暖躲在角落观战，没忍住出声示警。

赵元风似早有预料，枪杆突然竖直插地，借力腾空而起！边渡的致命一击擦着他靴底掠过，而赤蛟已如泰山压顶般劈下！

边渡仓皇举刺相迎，却听‘咔嚓’一声，精铁打造的峨眉刺竟被生生劈断！

断刺插入甲板，边渡虎口崩裂，鲜血顺着刺柄滴落。他望着手中半截残兵，终于露出惧色。

赵元风的枪尖已抵在他喉头，赤蛟上的雨水混着血水，一滴一滴落在他身上。

“现在，”赵元风的声音比枪尖更冷，“知道是谁的葬身之地了？”

与此同时，苏暖这边却不容乐观。刚才的喊声吸引了两名‘水鬼’注意，短刀在昏暗船舱里泛着冷光，像野兽的獠牙。

苏暖后背抵着樟木箱，退无可退。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她不会武功，但实习期间学过防身术，至少不能坐以待毙！

一名‘水鬼’扑过来，苏暖猛地侧身，铜盆狠狠砸向对方手腕！“咚”的一声闷响，‘水鬼’吃痛，短刀脱手。苏暖趁机扣住他手腕，反关节一拧——这是最简单的擒拿术，但足够让‘水鬼’痛呼跪地！

另一‘水鬼’见状大怒，挥刀砍向她后背！苏暖来不及转身，只能顺势拽着第一个水鬼的肩膀借力侧滚。刀锋擦着她衣袖划过，割开一道血痕！

她咬牙忍痛，拔下自己的银簪反手刺向‘水鬼’脖子！趁着‘水鬼’捂着脖子嚎叫，苏暖扑上去，用膝盖狠狠顶向他腹部！同时双手扣住他拿刀的手腕，用力反折！

水鬼痛得扔掉了刀，但体格差距太大，他猛地一甩，将苏暖掀翻在地！

“找死！”水鬼狰狞地扑上来，双手掐住她脖子！苏暖眼前黑，手指胡乱摸索，突然抓到刚刚掉落的短刀。她毫不犹豫，一刀捅进对方腰侧！

“啊——！”水鬼终于惨叫松手，倒在一旁晕死过去。

谁料第一个‘水鬼’已缓过劲儿来，提刀逼近，朝着苏暖劈下来！

就在这生死一瞬间，玄铁链破窗而入！锁环咬住‘水鬼’手腕骨狠绞，骨骼碎裂声与惨叫声混在雷声中，格外瘆人。

“姑娘家的绣鞋，”带笑的嗓音从舱顶传来，懒洋洋的，“可不该沾这些腌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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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这才现，一道暗紫色身影正站在桅杆之上！

边渡面色大变，“江枫眠？！你……”

话未说完，江枫眠从桅杆上飞身而下。手腕一抖，玄铁链灵活缠住边渡，收紧在他脖颈，令他动弹不得。

轻轻一拉便将他拉至身前。“真是一条无礼的狗。”他轻笑，声音温柔，“你难道不该称我一声……少帮主吗？”

其余‘水鬼’见到领被擒，纷纷弃船逃窜。

“睿王爷，江枫眠叨扰了。”紫衣青年朝赵元风拱手，姿态优雅得像在赴宴。

赵元风看着边渡耳后的盘蛇刺青，“漕帮清理门户的功夫，倒是越别致了。”

江枫眠笑意骤冷。玄铁链绞住边渡脖子，“一条狗也配用盘蛇印？”说着指尖寒光一闪，蛇纹被生生剜下！边渡惨叫出声，鲜血顺着耳后汩gu汩流下。

赵元风冷冷看着他的动作，“漕帮这是唱的哪一出？”

江枫眠笑了笑，弯腰从边渡怀中摸出一块令牌，“王爷请看。”令牌上赫然刻着“盐运使司”四个大字，在雨夜中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赵元风一眼便看出那是宫中之物无疑。枪尖指向江枫，“说。”

江枫眠手指轻轻弹开枪尖，那动作随意得像拂开一片落叶，“何必这般粗鲁？”他挑眉，眼底闪过狡黠的光，“王爷想知道的，本少主自会如实相告。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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