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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风云开标魄力与野心的碰撞（第2页）

而高小琴，在制造了这场足以震动整个汉东建筑业的惊雷后，只是抬手，姿态无比自然地轻轻将一缕垂落耳际的碎别至耳后，露出了纤细手腕上一支看似低调、实则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腕表。她的神情，平静得仿佛只是拍下了一件心仪的艺术品，而非一个亿的级工程。

亿！比次低价低整整一个亿！这姐们儿是把双十一百亿补贴大战的玩法直接搬到市政工程招标现场了？她是疯了吗？还是真有通天本事能把成本压缩到这个地步？高育良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饶是他早有心理准备，也被这魄力惊得心脏漏跳半拍！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收紧，面上却必须绷紧那副检察官式的扑克脸，维持着市委书记的绝对沉稳。他甚至清晰地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李达康一声极轻、却充满讥诮的冷笑：“哼，哗众取宠…”

赵立春的“关怀”突袭

中场短暂休憩，高育良刚走到走廊透口气，口袋里的手机就急促地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着“省委办公厅”的字样。

他先开启手机录音开关，再按下接听键，赵立春秘书那刻意拔高、带着过分热情的嗓音立刻传来：“高书记！恭喜恭喜啊，开标结果赵书记已经第一时间知道了！龙腾集团这份报价——亿，这简直是对家乡建设赤诚之心的最佳体现啊，赵书记非常欣慰，让我一定要转达他对吕州市委市政府高效、透明、公正招标工作的充分肯定！他老人家非常期待‘新城大道’能早日高质量完工，成为我们汉东省城市建设的标杆工程啊！”

高育良握着手机，指尖感受到金属外壳传来的冰凉。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平稳得听不出丝毫波澜，带着恰到好处的官方腔调：“感谢赵书记对我们吕州工作的关心和支持！龙腾集团的技术实力在今天的评审中有目共睹，他们的报价也充分体现了对吕州展的信心和诚意。请赵书记放心，市委市政府一定切实履行好监管职责，确保这亿的每一分钱都花在刀刃上，花出实实在在、经得起历史检验的效果，绝不辜负省委的信任和吕州人民的期待！”

挂断电话的刹那，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老狐狸…这话术玩得真溜！把赵瑞龙的低价直接包装成“赤诚之心”和“家乡情怀”，还捎带手把招标成功的功劳扣在了我头上？这分明是把我和龙腾绑上同一辆战车，还架在火堆上烤！后续监管要是出半点岔子，这口‘辜负家乡赤诚’的大黑锅，怕是要结结实实扣我头上了！高育良内心警铃大作，对即将到来的监管硬仗压力陡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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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体尖刀：信任危机

开标结果正式公示，龙腾集团成为第一中标候选人。高育良刚走出交易中心大门，就被早已守候多时的记者们团团围住。吕州电视台的当家花旦薛梨花动作最快，话筒几乎要戳到高育良面前，问题更是犀利如刀：

“高书记！恭喜招标顺利完成！但龙腾集团亿的报价，远低于行业普遍认知的合理成本区间，降幅接近o！面对公众对‘低价低质’和‘恶性竞标’的强烈担忧，您如何确保这不是一场以牺牲质量为代价的豪赌？您提出的‘史上最严监管’，在如此低廉的价格面前，真的能有效防止可能的偷工减料行为吗？吕州人民如何相信这亿的‘新城大道’不会变成‘豆腐渣’工程？”

连珠炮般的问题，字字诛心！周围的镜头如同黑洞洞的枪口，瞬间锁定了高育良。他能感觉到背后易学习、李钢等人投来的担忧目光。

高育良站定，目光沉稳地扫过咄咄逼人的记者群，最终定格在薛梨花的摄像机上，一字一句，清晰有力，仿佛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记者同志的担忧，代表了广大吕州人民的关切！这份责任，市委市政府比任何人都清楚！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大家，吕州的答案，不在今天的话筒前，也不在我的承诺里——它在未来每一天的工地上！在小时不间断的实时监控镜头下！在每一位义务监督员的眼睛里！在‘新城大道建设进行时’的每一篇报道中！我们欢迎每一位吕州市民，成为我们的‘云监工’！用最彻底、最持久的阳光，让任何阴影都无处藏身！时间，会证明一切！”

救命！这问题比省纪委请喝茶还刁钻百倍！高育良维持着脸上得体的、充满信心的微笑，在工作人员的护卫下艰难挤出人群。

他坐进车里，他靠在椅背上，才觉后背的衬衫已经被冷汗微微浸湿。

茶室密谋：野心的獠牙

龙腾集团顶层，一间极具禅意的茶室内。赵瑞龙再也抑制不住兴奋，开了一瓶昂贵的香槟，金黄的酒液在杯中欢快地跳跃：“亿！哈哈哈！表妹，你这手太绝了！直接把他们打懵了！这下好了，全吕州，不，全汉东都知道我们龙腾的实力和魄力了！等这条路修好，后续那些商业地块、住宅开、甚至地铁……”

“表哥，”高小琴端坐在茶案后，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只冰裂纹的瓷杯，轻轻晃动着里面澄澈的茶汤，声音平静地打断了赵瑞龙的畅想。她抬起眼，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成功的狂热，只有冰水般的清醒和深不见底的算计。“这公里的新城大道，只是一块巨大的——广告牌。”

她放下茶杯，指尖优雅而有力地划过铺在茶案上的吕州新城全景规划图，目光灼灼：“我们要让所有人，让高育良，让省里，甚至让京城的人都看到——”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冷冽而充满力量，“龙腾集团，能用白菜的价格，做出满汉全席的品质！用远低于市场预期的成本，打造出远行业标准的精品工程！只有这样，”

她的指尖重重地点在规划图中心那些尚未开的黄金地块上，“后续真正能带来丰原利润的新城核心商业区、未来的地铁枢纽、文化场馆…那些真正诱人的蛋糕，才会顺理成章地，落入我们的盘中！这条路的亏，我们要在别的地方，十倍地赚回来！”

冰裂纹的瓷杯倒映着她眼底闪烁的寒光，那是一个顶级掠食者锁定猎物后的光芒。

家中疑云：穿越者的破绽

带着一身疲惫和沉甸甸的压力回到家中，高育良刚脱下西装外套，吴惠芬便自然地接了过去。她敏锐地察觉到丈夫眉宇间化不开的凝重，一边挂衣服，一边状似随意地开口：“育良，今天开标…压力很大吧？我看电视新闻了，记者那个问题，问得真刁钻。”

“嗯，是有点棘手。”高育良揉了揉眉心，在沙上坐下。

吴惠芬走过来，递给他一杯温水，目光却细细端详着他，带着一丝探究：“不过…你回答得倒是很干脆利落。不像从前了。”

“从前？”高育良心头一跳，故作不解。

“是啊，”吴惠芬在他身边坐下，声音轻柔却带着洞察，“以前你面对媒体，总喜欢引经据典，从历史讲到哲学，从容不迫，那是学者风范。可最近几次，尤其是今天，你的话…句句像手术刀，又准又狠，直指核心，一点迂回都没有。连林秘书长今天下午跟我闲聊时都说，感觉你现在布置工作，思路清晰得…有点未卜先知的味道？好像每一步棋，都算在了别人前面？”

高育良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攥紧，冷汗瞬间沁出，糟了！被最亲近的人察觉异常了，林卫华也…？

他面上却迅扯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故意拿起吴惠芬放在茶几上的一本《明史讲义》，心不在焉地揉皱了书页一角，试图转移话题：“夫人明鉴啊！我这都是被逼的，被那亿的低价，被李达康的步步紧逼，被赵瑞龙…还有他那位厉害的表妹，给硬生生逼出了潜能！再像以前那样慢悠悠地掉书袋，怕是要被人啃得骨头都不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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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开玩笑半是感慨，“倒是你，研究海瑞可有心得？这位明朝的‘杠精’前辈，对付贪官的法子，有没有能借鉴的？”

吴惠芬看着他略显生硬地转移话题，以及那本被揉皱的、他平时视若珍宝的《明史讲义》，眼底的疑惑并未完全散去，只是轻轻摇头笑了笑：“你啊，别打岔。不过……”她话锋一转，眉头微蹙，“易学习局长刚才打来电话，说中标公示期刚开始，市纪委就收到了一份匿名举报材料，直指龙腾集团涉嫌财务造假，质疑其亿报价的合理性和资金来源……”

话音未落，高育良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倏然亮起，伴随着一阵急促的震动！一条新短信跃入眼帘——

件人：高小琴

内容：【高书记，月色正好，新茶已至。不知能否有幸邀您移步‘听雨轩’，共品一盏清茗？静候。】

高育良的目光死死钉在那“听雨轩”三个字上！那是原剧中他与高小凤（琴）多次私下会面的地方！这个地点，绝非巧合！

就在这时，窗外街道上，一辆执行夜间检查的警车驶过，刺眼的红蓝警灯光芒猛地穿透窗帘，闪烁着，如同不祥的预警信号，将高育良瞬间笼罩在一片令人心悸的光影交错之中！

财务举报，夫人疑心，林卫华察觉，高小琴的鸿门宴…这堆烂摊子，简直比原剧里大风厂那个股权火药桶还烫手百倍！高育良内心那个现代灵魂在疯狂咆哮。

他拿起手机：“卫华，备车，来接我去听雨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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