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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行快步走了出去,只觉得心里的那块重石终于落了下来,满心的踏实,脚步倒是十分轻松,轻得快要飞起来。
另一边,江却尘收到了银行卡转账的消息,给还在厨房忙碌的白令淡声道:“你这几天回学校住吧。”
白令炒菜的手一顿,油烟机巨大的轰鸣声和炒菜的噼里啪啦声让他的模糊了他的声音:“我做饭不好吃吗?”
没有第一时间同意,反而是问东问西,揣测原因,那就说明,白令不想走。
不想走就对了。
江却尘躺在沙上翻了个身:“这几天隋行应该会来找我。你在这里,显得不好看。”
实话实话,白令做饭确实很好吃。每天日中晚来一趟他家里,做完饭就走,不会打扰到他。
这个隋行,来得挺不是时候的。
江却尘轻轻叹了口气,无论哪个世界的隋行都是这么没有眼力见,真讨厌。
白令握着菜铲的手缓缓收紧了,他就这样睁着眼睛呆愣愣地看着锅里的炒菜,有些出神。他也不是第一次做小三了,戏剧化的是,他给同一对夫夫都当了三。
他给隋行当三的时候,满脑子只想着怎么上位拿到更多的钱。他甚至觉得做个小三也挺好的,他当时甚至有多余的闲心去怜悯江却尘。如今到了江却尘身上,他却感觉这个身份很丢人,很卑劣,像只阴沟里的老鼠,永远不能正大光明地走出去。
他不想当三,他想光明正大地待在江却尘身边。他这些天虽然尽量减少想起隋行,但这件事偶尔还是会像突然冒出来,像神不知鬼不觉长出来的小粉刺,给人猝不及防的、细微的疼痛。
不可否认,他嫉恨隋行。
嫉恨隋行早早出现在了江却尘的身边,嫉恨隋行和他合法地出现在结婚证上,嫉恨隋行脏得都快成烂黄瓜了还是可以拥有江却尘。
一桩一件!桩桩件件!惹人嫉恨得宛如心火在烧!
白令有时会突然恶毒地希望隋行能够因为玩得花惹上艾滋,然后就这样得绝症孤单地死去。这才是不会洁身自好的烂黄瓜的最终归宿。
直到锅里的菜糊了,白令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连忙手忙脚乱地把这些全都处理好,又重新做了一顿。
“口味一般,”江却尘吃了两口,评价是,“你做饭的时候不专心。”
白令欲言又止,有那么一瞬间想要把心里所有为难的、不正确的、胆大妄为的全都宣之于口,一条条地告诉江却尘。但江却尘那双好像可以洞察人心的眼睛只是轻轻瞥了他一眼,便道:“不该说的话别说。”
白令被他看得那一眼压力得出了一身冷汗,讪讪地闭嘴了。
吃完饭,白令本该直接离开,却忍不住回头,还是想多和他说些话:“你之后怎么吃?”
江却尘没想到他在玄关纠结了一会儿居然只能问出来这么窝囊的一个问题,他听不出什么笑意的笑了一声,言简意赅道:“不吃。”
白令难免担心起来:“可是……饥一阵饱一阵,对胃不好。”
江却尘耸了下肩,很明显是无所谓的态度,他转而问白令:“你怎么还不走?”
平常这个点,白令早就离开了。
白令被他说得哽了一下,摸了摸鼻子,依依不舍地开口:“好……那我走了……你多照顾好自己。”
他说完,帮江却尘带上了门。
江却尘吃过这顿饭,窝在沙里恹恹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格外嗜睡,浑身的骨头都像是泡软了一般,使不出来一点力气,日复一日夜复一夜地躺在床上。可能是这样养成的习惯吧,导致他能睡很久。
只是偶尔需要起来倒杯水喝,补充一下水分。
如今也是,窗帘一拉,灯一关,他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有人来把他喊醒。
……
人来了。
门口响起了门铃声和敲门声,并不是急促,也不是很响,但一直没停,听得出来来人目标挺明确的,就是要见他。
江却尘在他敲第一下的时候就醒了,他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着天花板,听了好一会儿,才把魂给找回来。
【是隋行!】系统提醒他道。
江却尘点了一下头,也不着急,在敲门声中慢慢收拾了一下自己,甚至倒了一杯温水喝,一切都弄完,他才不紧不慢地去打开了门。
隋行完全没有想到门会开。
那天,他工作完回到家后,在等待助理给他江却尘地址的间隙,把家里的烟灰、烟把以及空酒瓶收拾掉,原本想请个保姆,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他自己一个人默不作声地把整个家里都收拾干净了。
至于那些离婚协议书的碎纸片,隋行把它们捡起来后,空落落地看了很久,很久,又扔回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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