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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江泊舟吵架了?”
薛婵默了一会儿,应她:“没有”
“少撒谎了”裕琅淡淡瞥她一眼,信手折了枝花在手中把玩,“有什么话说开了不就好了吗?”
薛婵却道:“我不想和他说话。”
“那我让他给你赔礼道歉?”
“我想也没有这个必要。”
“……”
薛婵仍旧轻低着头,默然不语。
“你这个人怎么软硬不吃呢?”
“我怕不想吃,为什么非得让我吃。”
裕琅被她这直接的话一噎,有些不耐烦起来。
“算了,随你们吧。”
本来也就是她多管闲事,又不是她心上人,凑这个热闹做什么,还是让江策自己去抓耳挠腮得了。
两人又沿着林荫道走,进了半山腰的一处凉亭坐着吹晚风。
薛婵闲闲依栏,垂暮而望。不远处就是渭水河,两岸直起几溜碧青炊烟。
渭水东连着一片林木,却能见一带白墙隐约其中,亭台黛瓦微微闪烁。
“那也是殿下的别院吗?”
裕琅瞥了一眼:“那是前朝一位名家的园子,名唤‘爱园’,如今不知在谁的手中。”
薛婵轻轻“哦”了一声。
“怎么,嫌我这青荫台不好啊?”
“怎么会。”薛婵笑笑。
裕琅却道:“其实青荫台确实不比其他别院来得富贵,却是我父皇为母后所建。”
似是忆起旧事来,她格外柔和。傍晚的斜阳笼在脸上,镀着层浅金色。
“我母后极擅骑射,青荫台后头甚至还有一片小小的演武场。父皇登基,母后也没有来过这里,后来就赐给了我。”
再后来,母后就没了。
薛婵只是静静听着,但见林荫道旁的几丛高挑盛灿的花木,在夏日晴光底下摇曳着,柔柔亮。
她忽地又想起来,玉川家中有一株蜀葵,是幼时母亲带着她一起栽的。
如今初夏了,家里的蜀葵想来已经开了吧?
或许,该写信回去问问的,她也有段时日没给自己父亲写信了。
两人这林荫道上继续散步,绕了小半圈之后又往回走。
裕琅忍不住,捏着她有些消瘦的脸啧啧两声:“我也没亏待你呀,怎么你就这么受不得补?”
薛婵只得笑笑道:“殿下这里自然一切都是好的,只是我草木之躯,比不得您金玉体,自然承不起天家富贵恩泽。”
“嘁”裕琅笑晏晏,毫不留情击碎这些虚浮客套,“少和我说这些,你不过就是不愿意待我这儿罢了。”
她负手走在前头,轻轻跳了一下:“不过你也待不了两天了。”
薛婵微讶:“殿下是要放我回去了吗?”
“放?”裕琅轻蹙长眉,轻哼一声,“说得好像你不是来享受,是来坐牢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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